「文華~」女孩歡愛後的聲音有些沙啞。「你以後~還會要我走嗎?」彭慧不安的抬眼看著他,漂亮的眼睛此時怯生生的,還有著瀲灧的淚光。

可憐兮兮的樣子刺得侯文華心頭又再生疼。他心裏暗道,果然,這個女人對心臟不好。

看著女孩惶恐不安的眼神,心頭又起了一股惱意。
這個小傻瓜,她都成了自己的人,由身到心的每一寸他都要定了。
他從不會讓屬於自己的東西從指縫中溜走,以後還怎會放她走。

不過,侯文華到底性子深沉,縱使心裏百轉千回,臉上卻沒有顯露半分。



男人良久的沉默落在女孩眼中,讓她的心開始絕望了,心頭發涼。

她都賭上了自己的僅剩的一切,交出了童貞和真心最終換來的還是辜負。
看著眼前愈發模糊的男人,一滴悲涼的晶瑩滑破了眼角。

「喜歡甚麼花?」侯文華伸手梳著女孩散亂的青絲,她的髮軟軟的,他很喜歡。

而深陷悲傷的女孩根本沒心思理會這樣奇怪的問題。

他都不要她了,難道是要送她花當分手禮物嗎?


彭慧賭氣地想。

「明天我讓人把外牆漆成白色。」侯文華繼續自顧自的說著。

過了很久,彭慧才對男人的話反應過來,心頭被峰迴路轉的情緒搞得有點難受。
心還劇烈的砰砰跳著。

果然,這個男人對心臟不好。

「勿忘我。」彭慧看著他,目光帶著虔誠。



「嗯?」他挑眉疑惑地看著她。

「我最喜歡的花。」花語是,永不變心。

彭慧伸手環著他的腰,頭埋進侯文華堅硬的胸膛,聲音悶悶的。
說著指尖溫柔地來回撫著那條猙獰地爬在男人胸前的刀疤。

侯文華抱著她,閉眼感受源自女孩的溫暖和觸動。

直至察覺到胸膛上少了那淺淺的撫摸,他低頭一看,那個攪亂他心湖的女孩竟然睡著了。

睡得很傻。
他看著她的睡顏心想。
但這樣子還是很可愛的。



一股莫明的滿足感霎時湧上心頭,好像是由左邊肋骨處湧上來的。

你終於回來了,我最深愛的那根骨頭。
侯文華難得幽默的想。

他把燈關上,摟著那細細的腰,湊著女孩的馨香進入夢鄉。

這次的夢不像以往的可怕血腥,有溫暖的陽光,有銀鈴般的笑聲,還有一個她。

多年後,當那根早已和他生成一體的肋骨,掙扎著要離他而去時,終於迫出侯文華內心裏最不容冒犯的那隻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