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文華還未走進飯廳,一股熟悉的香氣便已撲鼻而來。
 
白色的木桌上放著一盤熱氣騰騰的奶皇千層糕,而那個自己遍尋不果的女孩此刻正把下巴擱在在桌上,怔怔的看著那盤奶皇千層糕,不知道在想甚麼。
 
他一早便起床和文英文匯談要和殷奪合作的事情,他以為彭慧還在房裏睡得正濃,怎麼會跑了出來做奶黃糕。
 
「文華~」看到男人的身影,彭慧一下子坐直了身體,聲音還有些哽咽。
 
「怎麼了~」男人的語氣有著少有的急躁。
 


她剛才是哭過嗎?
這個女孩總是這麼愛哭。 侯文華蹲下了身體和她平視著,一手撫著她軟軟的髮絲,另一手拉起了那隻軟軟的小手。
 
她的手很冰。男人抽回在她頭頂的手,合掌把冰冷的小手捂著。
他捂了好一會兒那雙手還涼得很。
 
他都有些心疼了。
她總是學不會愛惜自己的身體。
 
比起作為她的男人,侯文華覺得自己更像是她的父親。


看到她不把自己的身體當一回事,他會生氣,卻更心疼。
 
這個女孩嘛,是從他胸口裏抽出來的骨頭。
他怎麼能不疼。
 
「這些事讓傭人做吧。」男人站直了身體,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聲音有點沉。
 
「但我想親手做給你吃。」彭慧環著男人的腰,頭蹭進他的胸膛,聲音低低的,好像是有些害羞。
 
侯文華覺得心裏剛凝結的寒冰一下子溶化了,心都暖得能滴出水來。


 
這個女孩,該怎麼說她才好。
好像只要她想,自己所有的喜怒哀樂也全都被她掌控著。
 
原來再強大的人也控制不了那顆才巴掌大的心。
男人心裏感嘆著,伸手摟過那條不盈一握的小腰。
 
「要試試嗎?」彭慧抬頭看著他,聲音軟軟的。
「張嘴~」指尖捏著一塊切成方塊的奶皇糕喂進男人的嘴裏。
 
她已經很久沒做過奶黃糕了。
不知道會不會很難吃呢?
但她真的很想為他好好的做一件事。
 
她知道自己很笨,又一點技能也沒有。


唯一可以為他做的,也就只有這樣了。
 
男人咀嚼著軟軟的奶黃糕,看著女孩的目光有著明顯的打量,彭慧都被他盯得有點不自在了。
 
「你有沒有試過?」男人終於開了口。
 
他這樣奇怪的反應,難道她做得很難吃?
會不會是糖和鹽掉亂了? 畢竟她剛才一直在想事情﹐可能分心了。
 
但不可能啊!
她是正正式式學過烹飪的人,這種低級錯誤,她已經很久沒再犯了。
 
彭慧心頭有著疑惑,伸手拿了一小塊放進嘴裏。
 
不錯啊!


他不是嗜甜嗎? 她還特地放多了糖。
到底是哪裹出了問題?
 
突然﹐下顎被一道力扳開,沒有絲毫防備的牙關被男人的舌尖輕鬆撬開,舌頭長驅直入,以極其霸道的姿勢掠奪口腔內每一寸甜美。
 
「唔~」敏感的喉嚨深處被重重的擠壓舔弄,彭慧忍不住嗚咽起來。
 
這個男人怎麼總是這樣的霸道,這樣的戲弄自己。
但彭慧此刻竟對這樣的吻有些眷戀,不自禁的回應著這個充滿掠奪性的吻。
 
侯文華感覺到女孩的主動,心裏情動得厲害,把她抱起放在飯桌上,平等的高度更有助纏綿的熱吻。
 
「哥,殷奪那邊......」侯文英的聲音瞬間止住了,也止住了這埸纏綿悱惻的吻。
 
有沒有這麼湊巧!


早知道在樓下抽多根煙才上來。侯文英心裏嘀咕著。
 
「你們繼續...」侯文英別有意味的笑著,腳下快步的離開了飯廳。
看到大哥臉上的陰霾,他當然識趣的離開。
畢竟,做著這些事的時候被打斷﹐是會想殺人的。
 
「繼續嗎?」男人看著小臉紅紅的女孩,邪氣的吻著。
 
彭慧羞得不敢去看這個可惡的男人,頭垂得低低的。
 
可惡的男人。
他這麼可惡,自己怎麼還會這樣捨不得。
 
彭慧抱著他的腰,靠在起伏著的胸膛上,聽著一下又一下強而有力的心跳。
 


他還活著,還活得好好的。
這樣便好了。
 
「我一會兒想去陸醫生那裏。」彭慧沒有去看他,埋著頭低低的說著。
 
「那裏不舒服?」男人的聲音有點急燥,伸手想要抱起女孩仔細察看,但女孩用力的抱緊他的腰,他不想太用力傷了她,只好就此作罷。
 
「沒有啊,就是想去檢查一下。」她低低的回著。
 
「我陪你去」他始終不放心,她這樣丟三落四的性格,醫生說了甚麼,估計轉過頭便忘得一乾二淨了。
 
「我自己便可以了,你剛回來應該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你讓馬騮陪我去吧。」女孩的聲音軟軟的,聽得他的心也跟著蘇軟起來了。
 
難得她這樣懂得為自己著想,就信她一次吧。
而且她說對了,還有些事情等著他處理。
就讓馬騮陪她去吧。
 
「哥」侯文英上一秒還靠在那架招搖的跑車旁抽著煙,看到男人出來,立刻站直了身體,恭敬的叫了聲。
 
侯文華瞟了他一眼,坐上了旁邊的房車。
 
侯文英覺得剛才大哥那一眼有些意味深長,背後不自禁泛著陣陣寒意。
 
「文華~」侯文華看到彭慧走了出來,穿著單薄的睡衣,腳下還踩著睡拖。眉頭一皺,推開車門下了車,剛下車便被女孩撲過滿懷。
 
「我捨不得你。」是她軟軟的聲音。
 
這麼粘人。
他都要上車走了,還特地跑出來和他撒嬌。
看著女孩的滿臉不捨,他覺得心裏好像打翻蜜糖般的甜蜜。
 
「回去吧。這裏風大。」男人寵溺的梳著她被風吹亂了的髮絲,溫聲說。
 
彭慧目送著那幾輛車駛過鋼閘,漸漸離開了她的視線。
對不起。她無聲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