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深了~啊~」他頂得太深了,酸澀的快感不斷疊加,整個身體像是快要被抽空了般酸軟無力。
 
「輕一點~」彭慧忍不住伸手撫上小腹上那不斷聳動的凸起,試圖緩解著被重重貫穿的不適感,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像是快被欺負得要哭出來似的。
 
輕一點你才真的要哭。
男人看著被他折磨得快要哭出來的女孩,心裏愉悅得很,身下貫穿的動作也更狠了。
 
「啊~」纖腰終於承受的住不斷疊加的快感弓了起來,纖細的手指快要把身下的床單都抓破了,那雙被慾望喧染得水光瀲灧的眼睛正迷離的飄散著。
 
侯文華伸手扶著女孩通紅的小臉,對上了那雙勾走他心魂的眼睛,腰間更用力的馳騁衝刺著。


 
他要她看著他。
他要她眼裏只有他。
 
他要她眼裏,永遠也只能有他。
 
彭慧還浸沉在高潮的餘韻裏,身體無力得很,思緒還是昏昏沉沉的。
她瞟向已經夜幕低垂的窗外,心裏忍不住嘆了口氣。
 
他們原來已經做了這麼久。


 
她剛才是在午睡的,這個可惡的男人走了進來把她撩撥得不能自己。
她便迷迷糊糊的一次又一次被拋上了情慾的高峰。
 
明明今早才做過,她都快累死了,他怎麼還是這般精力充沛的。
他的胃口這麼大,這三年他到底是怎麼過的。
彭慧忍不住去想。
 
「在想甚麼?」男人伸手把她翻了過來,大掌憐惜的撫著紅通通的小臉,情慾還未退去的聲音有著沙啞。
 


這次進步了。
終於沒有再哭出來。
 
他最喜歡在歡愛後抱著她,吻著她軟軟的髮絲和她說著話。
他有種感覺,他覺得這時候他們的心是最貼近的,是最毫無阻隔地緊貼在一起的。
 
「我在想你這三年是怎樣......」彭慧的話一下子止住了。
 
怎麼會神差鬼使的把心裏的話說了出來?
她心裏有些懊惱,被咬得嫣紅的小嘴也不自覺地嘟了起來。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她在這時候特別的,特別的坦白,半點心事也藏不住。
 
嗯。男人挑眉看著她,示意她繼續説下去。
 


彭慧被逗得有些生氣了,張嘴咬上了那個討厭的胸膛。
 
那幾隻和她一樣蠢蠢的牙齒咬不疼人,但卻惹得他心頭癢癢。
 
侯文華正要翻身再壓上她,動作卻被女孩的驚呼聲打住了。
 
「你怎麼會受傷了!」彭慧撫上了男人肋骨上的烏青,手顫顫的不敢太用力﹐生怕一不留神便會弄疼他。
 
侯文華看著女孩臉上藏不住的心疼,暖意瞬間籠罩著向來冷硬的心頭﹐連空氣也好像一下子變得甜蜜起來。
 
「今天和文英打拳。」男人淡淡的聲音裏此刻有著藏不住的歡快。
 
這個小傻瓜真遲鈍。
他們都做了這麼久,她到現在才發覺。
 


不過也是正常的。
要是那時候她還能清醒得數著他多了幾條傷疤,他才不會放過她。
 
「知道我最喜歡那道傷痕嗎?」侯文華忍不住拉起軟軟的小手在嘴邊一下下的親著,但聲音仍舊是淡淡的。
 
彭慧看著一臉雲淡風輕的男人,心裏有些不高興。
 
他們兩兄弟打拳怎麼會這樣不知分寸。
那個文英也是。
那麼好勇鬥狠,連大哥也敢下重手。
 
她覺得侯文英真是特別的討厭,就連他那時扭斷了她的手指也沒有像此刻般的討厭。
 
這個男人這幾年一直在幕後操縱著,養尊處優的,他好像已經很久沒有受過傷了。
她也好像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心疼過。


 
在文華的勢力還沒有像現在這樣大的時候,他不時會帶著形形色色的傷痕回家。
她一直也知道他是個在刀口舔血的人,從和他在一起的第一天她便是知道的。
 
但每當看到他身上猙獰的傷疤,她的心還是止不住的擔憂,止不住的心疼。
 
有次他在T城不知遇上了甚麼意外,他帶去的人很多也回不來了,就連他,也差點回不來了。
回來的時候他的精神還不太好,那時她數著他身上新添上的傷疤,數著數著便疼得哭了起來。
 
儘管眼前這個男人跟她再三保證不會再受傷,她還是哭得停不下來。
 
怎麼會有人喜歡傷疤的。
她最不喜歡的就是這個男人身上的傷疤。
 
「我最喜歡這條。」侯文華看著那雙水汪汪的眼睛笑著說,目光裏是可以把人溺死的溫柔,是她從未看過的溫柔。


 
男人把那隻軟軟的小手拉進被窩裏,滑過堅硬的胸膛蹍轉落在一道小小的,凹凸不平的傷疤上。
 
彭慧怔怔的看著那個溫柔笑著的男人,她覺得自己快要被這男人少有的溫柔給溺死了。
 
那道傷疤是她的,
而他也是她的。
 
看著那雙深邃的眼睛,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她知道,她這輩子也離不開這個陰沉的男人,離不開這個,她最愛的男人。
 
女孩的吻,帶著虔誠,也帶動了還未散去的情潮。
 
侯文華看著懷裏睡得香甜的女孩,心裏卻沒有今早那種滿足的安穩。
 
他伸手摸上了那道小小的傷疤,連以往那種洶湧而上的滿足感也消失了。
 
那道小小的傷疤本是平滑的,平滑得快要在歲月的流逝下褪去。
 
他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喜歡的東西消失殆盡。
 
於是,他一遍遍的加深那道小小的傷疤,每一分的疼痛也喚醒了那份得到她的興奮,那份擁有她的確切感。
 
他本以為自己是個沒有恐懼,沒有不安的人。
 
即使是年少時的刀光劍影,這幾年的陰謀詭計,他都沒有害怕過。
 
他怎麼也沒想到,令他不安的竟是一個素未謀面的死人。
 
彭晨曦死了,死在三年前的亂刀之下,死在侯家門生手下。
 
她弟弟那封信,他一早便知道了。
 
他甚至設想過很多對策,來迎接那個從未到來過的男孩。
 
把那個男孩找她的消息逐條逐條的封殺掉,遍尋無果下他早晚會死心的。
又或許,把他找出來,再悄悄的趕走。
甚至是,把那個礙事的男孩乾乾淨淨的處理掉。
 
但他怎樣也沒有想過,那個男孩死了,還是在這樣不乾不淨的情況下死去。
 
這件事,很棘手。
死亡是無法逆轉的,更是他無力回天的。
所以,那時他才把滅口排到最後的一個選項。
 
有時候,死人比活人更麻煩。
 
但莫維謙這條引線,太巧合了。
 
警察內部的分工和運作,他很清楚,甚至比一個真正的警察還清楚。
 
莫維謙雖然是一個警察,但他不至於會對彭晨曦的意外瞭如指掌。
更重要的是,那些警察還不知道死的人是彭晨曦。
 
他更不相信莫維謙會為那個素未謀面的表弟而追根究底。
畢竟,他們一家人當年怎樣對彭慧,他可了解得一清二楚。
 
彭晨曦死在三年前,他和彭慧之間的兜兜轉轉也始於三年前。
 
他向來不相信巧合。
而世間上又那來這麼多的巧合。
 
他感覺到,這一切混亂的背後,是有雙能覆雨翻雲的手在操縱著。
 
那個人,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