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功「守護」了我的早餐,為何我需要「守護」我的早餐?因為那個唐氏綜合症的「院友」在把自己的早餐吃完後(我真不明白為何他可以把這麼燙的麥皮吃得那麼快!我甚至連一半也未吃到!),他就走到我身邊,指著我的早餐不停:「鳴!鳴!鳴!」地叫,雖則我聽不懂,但從他的肢體語言我相信他是婪視著我的早餐,看來上帝沒有聽到我的禱告。他見我不為所動,伸手試圖搶去我的早餐!我只好連番對他大喝:「不可以!不可以!」並輕拍他的手,這令我聯想起我在家中對待小狗的情況。不過,他絕不是一條溫順的狗,他見我不願把食物給他,竟粗暴起來,想從我手中把食物搶去,我死命把碗拿緊,此刻,我確實不願意把食物分享給他,因為我的肚子可餓壞了!
「振榮!把手放開!」護士長在這個關鍵時刻,進來「拯救」了我(他不是昨日帶頭綁我的那個護士長,他人稱「張爺」,昨天那個人稱「大佬明」),只見他一進來,振榮立馬慌張起來,就像做了壞事的小狗被主人發現了。護士長不願就此罷休,衝前一把掌打在振榮臉上!振榮頓時害怕得連番後退,護士長得勢不饒人,一把抓起他的衣領,往他的床位方向拉去,振榮被護士長拉得重心不穩,跌坐地上,護士長沒有理會,繼續奮力把他向前拉,振榮就像一集可憐的小狗被主人懲罰般,無從抵抗,只好發出可憐的低鳴聲。「好了!算了吧!他思想只如小孩子般,放過他吧!」雖然他剛才在搶我的早餐,但是此刻他實在可憐極了,我心中難免對他泛起了點同情。護士長轉身看著我,眼神鋒利得可把人殺死!一股恐懼除即湧上心頭,我開始後悔了竟在此地「逞英雄」…幸好,他的目光很快就回到振榮身上,「你再騷擾別人,我就把你四肢綁起來!」說罷,他就離開了。而振榮則像小狗般低頭咀喪地回到自己的病床,繼續把玩著手指。

早餐過後,我遵照「他們」的指示,好好「休息一下」,在床上閉目養神,不知不覺進入了淺度睡眠,發起了一些清醒夢。我不停夢到爭執,很多很多的爭執,但大多數都圍繞著一個人--我父親。從小開始,我做任何事他也像看不順眼,因為,我沒有遵照他的意思去行事,我就是不喜歡按照著他的意思去做,還有的是,我恨他。
「你就是把我當成負累對不對!?」在夢中我向著父親咆哮。
「你也知道?你知道你令我有多蒙羞嗎?每每和下屬閒談,一說起你這個「乖孩子」,我也顯得無地自容!」他每每就是這樣,那副嘴臉,真令人想向他嘴上送上一拳,我究竟為誰而生?為何我要顧慮你的感受?就不能反過來,你顧慮我的感受嗎?
「我沒有遵照你的意思,努力讀書,因此你就覺得蒙羞了?為什麼總要依照你的道路?」我不服,把心裏的說話一一道出。
「你不讀書,也罷了,還去結識了什麼人?玩什麼樂隊?你看你的頭像什麼?就只懂得抽煙喝酒,不務正業!你看你妹妹,都進大學了!你算什麼?你只是一個可悲的失敗者!像你這些垃圾,我一年也抓不少進監倉!」就是這樣,你就只是懂得拿我去和別人相比!我就像你的附屬品,要按你的旨意行事你才會高興!
我按捺不了怒火,衝前向他送上一拳,他一手格開,右手一拳住我肚子進發,我「眼明手快」一手把他進襲的拳頭捉住,我仗著身形和身高的優勢把他壓倒在地,此時,我佔著上風了!舉起拳頭,準備對他一輪猛打!「哥!不要!」妹妹衝了過來,抓著我準備揮拳的右手,而他襯著這個空檔,把我甩開。
「爸、哥,你們不要打架好不好?」妹妹哭著說。




「你哥瘋了!連父親也要打!」我沒有理回他,回到房間,收拾了我的細軟。
「哥,你要去哪?」妹妹一面憂心地問,在這個「家」裏,我最愛她了。
「我去投靠婆婆。」我抱一抱她,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走了就不要再回來!我就當少生了一個兒子!」坐在沙發的爸爸顯然怒氣未消。
「我才不會想再回來,也不稀罕當你的兒子,還有啊,那個女人讓我嘔心!」我不甘示弱,向他「還擊」。
「別再讓我看要你!不然的話我不是把你抓進監獄,就必定會把你這個躁狂的「瘋子」抓進精神病院!」顯然我把他激怒了,他向著我咆哮!現在你才像躁狂的「瘋子」吧?

不過,到最後,我真的被抓進了精視病房…那能令我不懷疑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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