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公園後,我還是很在意村姑,拿起電話想要打給她,但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所以我拿著電話猶豫不決。
「你諗唔到同佢講咩就唔好打住啦,你打過去又無野講咪仲嬲。」牧盈對我說。
 
「我應該點哄佢啊…」我問牧盈。
 
「等佢下咗火,再講啲好說話哄佢啦。」牧盈說。
 
「吓,咁幾時先下火啊。」我無奈。
 
「起碼聽朝啦。今晚唔好諗住喇,陪我去食野先。」牧盈拉著我走進了麥當勞。


在吃東西的期間,牧盈一直跟我說話,但我的心思仍然在村姑身上,久不久就望著電話的螢幕,沒有訊息更新,沒有來電的電話。
我沒有很認真地聽牧盈的說話,只是「嗯,嗯,嗯。」般應聲回答。
很快,牧盈就察覺到我心不在焉。
她嘆了一口很大的氣,將我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在她身上。
當我望著她時,她對我說︰「你真係好鍾意辜小姐喎。」
我苦笑一下點頭,然後眼光又再一次看著電話。她也對我笑一笑,然後就繼續埋頭吃著她的薯條,沒有再說話。
吃完東西後我們就各自回家。
 
一大早我就起床了,第一件事就是拿起電話打給村姑。
她沒接,或許因為時間太早仍未起床吧。


然後,我隔半小時左右又再打一次,都沒有接。
直到我回到公司,我都每隔一陣子就打給她,但是都沒有接。
 
回到公司後還看不到海豚哥,本來以為他只是遲到,結果差不多兩個小時後他仍未回來。開始令人有點擔心。
我嘗試打電話給他,但電話不通,是關了機的狀態。
打電話給師父,師父說海豚哥沒有回家。
 
腦海中立即響起村姑昨晚跟我說的話「吳廣城你記住!你今日哩個決定將會害死你嘅兄弟!」頓時感到毛骨悚然。
 
已經到下午,我知道村姑無論如何都應該是起床了。我立即不停地打給她,每一次她都不接,有時候是故意掛掉我的電話。


被她掛電話後心情反而放鬆了一點,至少我知道她只是生我氣,並不是有什麼其他原因而聽不到電話。
如果生氣的話,我能做的只是不停地打電話給她。
我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打了幾通電話,只是知道我打了二百通以上。
原來電話顯示的撥出數字,二百已經是上限了。打得再多,電話中也只會顯示你撥出了二百通而已。
在不知道打了幾通之後,村姑終於接起我的電話︰「嗯。」她冷淡地叫了一聲。
 
「對唔住啊村姑。」我說。
 
「唔洗,你都無錯。你鍾意和平無錯嘎喎。」村姑說。
 
「對唔住……我錯咗……今日海豚哥無返工,唔知係唔係出咗事。我怕……你琴日講嘅野係啱架……我怕自己真係害死咗海豚哥。」我擔心地說。
 
「吓!可能真係狐妖攪鬼,你快啲打俾嗰個女人約隻狐妖出嚟!」村姑緊張地說。
 
我跟村姑掛掉電話後立即照做,我打給牧盈,叫她再約露珊出來。牧盈亦願意幫忙。


不過一陣子後,牧盈回覆我說露珊電話也打不通。
這樣的情況必然是不妥,牧盈說知道露珊的住處在那,立即到住處去找她,不過也是摸門釘。
露珊的住處旁有一座山,說不定山上會有露珊另一個住處。
我立即拋低工作相約村姑一同前往,村姑覺得這次可能會比之前的巡邏都要危險,叫我最好連師父都約出來。
 
要跟師父說他兒子可能出事了真的很難,我拿起電話一邊思考一邊抽煙。實際上我的腦海並沒有思考到什麼,只是覺得打這趟電話的壓力真的很大。
海豚哥雖然有叫過我不要跟師父說,但比起他的安全,這個承諾我願意打破。
如果海豚哥真的有什麼事,明顯我是責無旁貸的。村姑已經勸說過我,但我竟然真的相信一隻魔物也不去相信我的女朋友。
如果真的有什麼事,別說師父,可能連我自己也無法原諒我自己。
最後我也是撥出了這趟電話,不過我沒有對師父說出細節,只說了海豚哥跟一隻快要成精的狐妖拍拖,現在海豚哥跟狐妖都失蹤了。
 
從聲音已經聽得出師父非常擔心,知道我們的相約地點後,師父說回家準備一下就過來,叫我們務必要等他到後才上山。
 
當我到達山腳時,村姑帶著獅子已經在等。
看到村姑後,我立即跑上去擁抱著她,在耳邊對她說︰「對唔住啊…我應該要信你……對唔住啊!」我實在很擔心海豚哥,急得哭了起來。


村姑也抱著我︰「未必有事架,唔洗咁擔心住啦。」
 
「如果真係有事,我唔知點面對師父,點面對自己…」我說。
 
「無事架!有咩事我都會陪你一齊面對。」村姑緊抱著我。
 
很快,牧盈也到了。
她看到我擔心的樣子,走過來安慰我說︰「放心啦,露珊係一個好善良嘅魔物嚟架,唔會有事架。」
我點點頭,我也希望她說的是真的。
村姑瞪一瞪她,明顯不認同她的話。
 
再過一陣子,師父也到了。
師父拿著一個很大的釣魚袋,我知道裡面是裝了武士刀。
師父又在袋中拿出了兩把匕首般大小的刀出來給我。
「一寸長,一寸強。不過一直我教你嘅都係短刀技巧,如果一次過俾把武士刀你怕反而會更差。所以今次用哩把先。記唔記得我教過你雙短刀點用啊?」師父說。


 
我接過師父的刀︰「記得!」
 
「好,萬事要小心,你哋都係啊!」師父對我們說。
 
「知道。」
 
牧盈指著山邊的一個屋苑︰「佢平時會住哩到,不過魔物好多時都鍾意上山吸靈氣,所以我估佢山上面都應該有個地方。只不過座山咁大,唔知要搵到幾時。」
 
村姑蹲下來,解開了獅子的頸圈,對獅子說︰「獅子,你搵個妖味最重嘅地方去說得喇!」
 
獅子很聰明,牠聽得懂村姑的說話,在地上嗅了幾下就往山去走。
我們跟著獅子一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