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篇已出書)陪朋友去自修室追女神，點知女神鍾意咗我【自修室】【補習社】【時光機】網店有售: #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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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我呆呆看著阿堅的臉，只覺得他前所未有地陌生。
他的表情雖然有著靦腆，但他的眼神卻沒有半點動搖。
為什麼他竟然可以如此堅決？
他太光芒萬丈，我悄悄別開臉︰
「哦，咁呀……你……你哋其實發展到乜嘢地步？」

阿堅想了想︰
「咁又唔太特別嘅，只係傾到偈，可以一齊去下街……咁樣。你覺得有問題？」


「唔、唔係……只係覺得，呃……你有信心一定成功？」
「唔一定嘅，不過我覺得可以試下啊。平時又無乜機會送嘢畀佢，咁佢生日都係一個大好機會嚟。」

我悄悄望他一眼，看到他神色自若，只能匆匆避開︰
「萬一……萬一佢拒絕咗呢？唔驚冇朋友做？」
「我驚架，但係，如果唔做，我反而更加驚之後無咁好嘅機會。」
「即係咁，我嘅意思係，既然都未肯定，點解要咁冒險？如果佢驚咗你避開你，咪乜嘢機會都冇晒囉？不如等到好有信心嗰時先一擊即中咪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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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堅意味深長地望著我︰
「阿翔，可唔可以問你一件事？」
我抑制著心跳︰
「……你講。」

只見他小心翼翼︰
「你……即係你以前同Suki一齊嗰時，你係咩時機表白嘅？」
我猜不到他想問的是Suki，便愣住︰
「吓……我……嗰時我……根本冇同佢講過。就算一齊嗰段時間，我都冇親口……但我只係一直陪住佢，佢應該明嘅……」
「原來係咁架？咁你哋點樣成為情侶架？」

當初我跟Suki拍拖時，阿堅是一個小毒毒。我不想曬傷他，所以他沒問，我也沒說。
到後來分手了，Suki這名字更成為我的禁語，一直都沒有跟阿堅提過。
今天被他這麼一問，那個下午的記憶又在我腦海中甦醒。



.

憶起往事，我的臉微微熱了起來︰
「……嗰一日放學，佢睇完籃球隊練波淋住雨走。我一直喺雨天操場做住功課等佢，見到佢咁咪即刻追上去囉。你知啦，我長期帶住兩把遮喺身架嘛。」
阿堅連連點頭，鼓勵我說下去。
「咁我拎住把遮跑過去，想叫佢用一把。點知佢一擰轉頭，成面都係眼淚。我梗係嚇到呆咗啦，雙手各拎住一把遮又唔知應該點好，成個傻仔咁……就喺呢個時候，佢……」

阿堅聽得緊張起來，眼神越來越期待，我只覺得連耳背都熱了起來︰
「咁佢……佢突然搶走我一把遮掉咗落地，雙手捉住我空出嚟嗰隻手……跟住、佢……佢噙住眼淚咁同我講……話……話……話……」
「話咩呢？」
「……『不如你做我男朋友咯？』咁樣……咁、咁我梗係𦧲飯應啦！」
「吓？即係……即係其實係Suki開聲嘅？唔係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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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堅的嘴巴張大得可以塞進一個拳頭，見到他這麼誇張的反應，我推了他的手臂一下︰
「使唔使咁誇張呀你？」
「咁……咁真係估唔到呀嘛！我一直以為係你追佢……」
「係我追佢呀！追咗幾年添……」
「但佢同你表白喎？」

我苦笑︰
「係鬼表白咩？其實只係佢嗰日唔開心，我又咁啱出現，所以佢搵個水泡啫……佢都好快就發現自己做錯咗，跟住咪飛鬼咗我囉……」
阿堅輕拍我的肩，沉默地點頭。我望一望他，試探問︰
「咁你聽完我嘅故事喇，有冇少少啟發呀？」
「唉……你都講得啱嘅，我應該要考慮得周全啲。」

我心裡著實輕了一口氣，卻扮作不在乎︰
「反正都仲有時間，你諗清楚先啦。如果魯莽行錯咗，就好難返轉頭架喇。」
「好，我會棟高床板諗諗佢。」


我向阿堅說了幾句鼓勵說話，叫他加油。

在心裡，卻越來越嫌惡自己的虛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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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暫時說服了阿堅，但我知道避得一時避不了一世，這件事遲早會發生。
回家之後，我反覆想著，萬一阿堅真的開口，之後會怎樣？
當他對華小姐表白心跡時，她會有什麼反應？

我輾轉反側一整晚，想過無數可能性。
例如︰她轉身就跑、她打他一巴、她罵他一頓、她義正詞嚴拒絕、她呆住、她毫無反應、她害羞點頭、她笑著答應、她哭著答應、她開心得跟他擁抱、她二話不說獻吻……
我竟然不能否決任何可能性。

華小姐對阿堅到底有什麼想法，我完全摸不透。


不如說，我連她怎樣想我都不清不楚，憑什麼去猜她對別人的想法？
如果有時光機的話，我真想去未來看一看阿堅表白當刻的遭遇，再決定我現時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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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半夜煩躁地爬起來，打開MSN，連按那個被封鎖的名字，瀏覽華小姐的MSN space。
下午見面過後，她多了一則更新︰
「誠然我是愚蠢的，但我已經盡力了。
用盡了所有辦法，去把錯誤修正，讓它跟理想的平行世界不要分歧得太遠。
當然還是跟我一開始的希冀差很遠……
只是，了解到自己的錯誤後，這可能已經是最好的結局。
錯的是我的期望，所以，這大概是命運對我誤判的懲罰。
我接受了，我願意受罰。
只是，能重新開始嗎？
能reset把所有數值清0嗎？
就此止步，或者已經是我最好的結局。」

下面又有一個不知名留言說︰
「asd大大，所以還是發明時光機吧！」

我重讀了三次，都依然看不明白華小姐真正的意思。
究竟她要重新開始？還是就此止步？理想的平行世界又是什麼樣子？
即使她的邏輯再好，但畢竟是個女生啊。
不，或者應該說，她從一開始就不想讓人看懂自己在寫什麼吧。

.

我打開銀包拿出今天拍的貼紙相，看著相中她的笑臉。
站在三人中間的她，雙眼直視前方，笑得含蓄。
我輕撫她的臉，問，你究竟怎麼想呢？
相中人只是看著我微笑，不予回答。

我打開抽屜，翻出層層文具，把我們剛考完會考時那張貼紙相翻出來。
兩張相並排在一起，我才發現當天相中的阿堅一臉靦腆地挪開半邊身，今天的他卻泰然自若地跟華小姐肩並肩，笑得溫柔。
我當天還小學雞地伸出舌頭笑得白痴，今天卻避忌地跟華小姐相隔半個身位，沒一點碰觸。
而站在中間的華小姐，當天挽住我們的手臂笑得燦爛，今天卻沒有接觸我們任何一個。她的臉上即使仍掛著笑容，跟過去一比卻顯得心事重重。

看著這兩張貼紙相，我開始明白華小姐在MSN space裡說的話。
……我也想要一台時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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