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一件為妳做的事》
 
 
我一馬當先走入生物室。
 
 
這時傳來一把聲音。
 
 
「今次唔得喎!」阿瑩強硬而帶咪稚氣地說。


 
 
我不受硬攻的,你知道嗎,黃絲瑩小朋友?
 
 
「點......點解呀?」看透世事既我今次我真唔知點解了。
 
 
你是想避開我嗎?
 


 
「我點知你會唔會又嚇我嫁!」阿瑩指著我的鼻尖說。
 
 
「我......我點知你真係驚架姐。」我說的時候確實有點心虛。
 

「事實係咁囉!」阿瑩繼續說。
 
 


「sor...... sorry囉,最好我應承唔再嚇你囉。」
 

希望我向你表白時,都不會嚇親你,你是一早知道而且只是在等我先開口。
 
 
「我唔理呀,總之我,要,一,齊,行!」這時候的阿瑩就像一個只有四至五歲的小女孩,欠在沒有在地上翻滾。
 
 
你叫我怎麼受得了。
 
 
「小敏你話呢?」阿瑩捉住小敏隻手問。
 
 


「唔」小敏點點頭。
 
 
不公平呀,你們根本是一伙的!
 
 
我望望書呆子。
 
 
我根本不用問了。
 
 
「咁......一齊行啦。」我假裝失落。
 
 


在我的角度看,我和阿瑩就像情侶在耍花槍。
 
 
其實我根本就很享受。
 
 
唔知你又係咪咁諗呢,阿瑩。
 
 
接著我們四人就一同尋找失落的印章。
 
 
夜裏的化學室,只有我們四人化學室,偶然會聽到外面傳來其他隊伍在走廊奔跑的腳步聲和歡笑聲。也許是最後一次的班會活動了,同學們都十分認真起來,連最初不打算參與的回家部都認真起來。
 
 


即使以前不願接近,以後不再相見,至少此刻都在為同一目標而努力著。
 
 
話說回來,我們東找西找,都找不到印章。
 
 
「喂,揾過哂啦喎,都唔見。」阿瑩說道。
 
 
話說今天的小敏好像怪怪的,都不怎麼說話,不知是否有什麼心事似的。但我沒有時間想這些了,一心想著如何找印章,因為我想贏,我想讓阿瑩一生都記住這個日子,我想阿瑩永遠記住和我一起的時光,即使不是男女朋友的一起,因為當冠軍總比只是參與深刻。
 
 
「我......去一去廁所先,你哋喺度等等我。」我背向他們,阿不是,是她們揮揮手便離去了。
 
 


我在走廊拿出了電話,致電給阿朗。問提示是知己的專利嘛。
 
 
「嘟......嘟嘟」
 
 
「嘟......嘟嘟」
 
 
「嘟......嘟嘟」
 
 
 
「喂。」一把少年的聲音傳來。
 
 
「喂朗仔,有野想揾你幫幫手。」我温柔般的聲線說。
 
 
「得啦,你叫親我朗仔都知咩事啦,你咁講嘢我起哂雞皮啦。」
 
 
「點呀,邊個印搵唔到呀?」
 
 
阿朗總是知道我在想什麼。
 
 
「唔......生物室嗰個。」我不好意思地說。
 
 
「諗諗下話你知對其他人好似唔係好公平喎。」阿朗笑著說。
 
 
「咪玩啦,快啲啦,係唔公平既,一開始分組就已經唔公平啦!」我開始著急起來。
 
 
「哈哈......好啦唔玩你啦,放咗個印喺教師枱個櫃桶度,條鎖匙喺窗台邊個燒杯底。」
 
 
怪不得找不到,因為一開始要揾既根本唔係印章,仲要條鎖匙收埋喺燒杯底。
 
 
「喂,唔該哂,得閒請你飲野。」
 
 
「唔洗啦,心照啦,為左你我搞咗個活動出嚟,如果要還你請十餐飯都唔夠啦,係想還既就拖住黃絲瑩比我睇。」
 
 
即使隔著電話,我都感受到阿朗既兄弟之情。
 
 
「係咁啦!」我笑著便掛掉了電話。
 
 
笑意還未完結,我走回化學室。
 
突然......
 
 
我站在化學室的門前,世界又靜止了。
 
 
 
但這次我不再因為看見阿瑩迷人的身影,而是看見她將會遇到危險的剪影。
 

一個燒杯在架子的高處搖搖欲墮。
 
 
而杯的位置正是阿瑩的頭頂。
 
 
這時我沒有想那麼多,我大叫「阿瑩!」並向阿瑩的方向跑去。
 
 
阿瑩回頭望向我,但一切都已經太遲了,燒杯已經向下墮。阿瑩就是這個如此沒有危機意識的女仔,所以我才會如此想保護她吧。
 
 
我把她撲倒在地上。
 
 
而我,就被燒杯擊中後腦倒在地上。
 

讓我真真正正為妳做一件事吧阿瑩。

 
「阿傑......阿傑!」阿瑩雙手用力搖著我。
 
 
而我試著努力支撐起身子,但就連提起雙手的氣力也沒有。
 
 
「阿傑......阿傑......」阿瑩的聲線開始急起來,當中帶有淚意,沙了起來。
 
 
頭越來越暈,眼簾也越來越重。
 
 
阿瑩為我而着急的聲音我也再聽不到。
 
 
我最後只感受到臉上一滴由阿瑩落下,温暖的眼淚。
 
 
漸漸,我進入我的夢鄉。
 
 
夢中有一大片一望無際的小麥田,這裡的小麥比人長得還要高。
 
 
小麥之間走出了一個身穿白色連身裙的阿瑩。她伸出右手示意我握著她的手。
 
 
也許只有在夢裡,我才有機會拖著妳纖巧的小手。
 
 
阿瑩一直拖著我在田中穿插。這時我並沒有想太多,只要可以永遠拖著妳的手,叫我去地獄我也願意。
 
 
一直走,一直走,阿瑩都沒有轉方向,只一直向正前方走。
 
 
阿瑩沒說一句話,也沒有回頭向我微笑。
 
 
終於走出了小麥田,到了一片空地,阿瑩也停了下來。
 
 
阿瑩捉住我的雙手,凝望著我,夢中她的眼睛依然會把我吸進瞳孔。
 
 
阿瑩的頭慢慢地靠近我,她的雙唇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可能是在夢中的關係,我沒有一點兒緊張。
 
 
只是很自然的......
 
吻下了。
 
 
是阿瑩的雙唇,那麼柔軟温暖的雙唇。
 
 
雖然是個夢,但很真實,就好像真的和阿瑩在親嘴一樣。
 
 
我真想這一刻永遠的靜止,即使我永遠醒不了。
 
 
我閉起雙眼好好感受這美妙的一刻。
 
 
 
但當我張開雙眼時,我望到不遠處站了一個女孩,一個膚色較健康的女孩,是小敏。
 
 
小敏口中念念說:「起身啦,夠鐘啦。」
 
 
小敏身後傳來一道光,一道不刺眼而且温暖的光。
 
 
光源漸漸強大,小麥田,小敏,最後到阿瑩。她們都消失於強光中。
 
 
我......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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