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點半,手機鬧鐘準時響起。
我沒想過文雀的生活是那麼規律的,基本都是朝九晚三的,
當然我的晚三指的是下午三點鐘,比一般上班族好多了,
至少下班不用擠地鐵,而且永遠沒有OT。

明天就是星期六了,可以放假休息。
說出這種話來,我有點看不起自己,
我又按照一般人的道路軌跡。
幸好,我現在是個賊,還是跟別人不一樣。



屌….好痛…我低頭看著自己碌尻。
小便比昨天還痛,應該是尿道發炎了吧,
收工去看醫生吧。

梳洗好後,我就下樓去茶餐廳,跟侏儒兄會合。

侏儒兄早已到了茶餐廳,還在吃著早餐。
他看了看手機,估計是想說我來晚了吧。
我馬上截住他,「冇遲,啱啱好九點。」



「唔駛咁撚敏感嘅,我睇下時間啫。」他說。

廢話,都看時間了,還說不是敏感,頭生得那麼大,腦子又不見得大。
「一份早餐A,凍啡。」我向遠處的伙計說。

「聽日放假喎,有咩地方去。」侏儒兄問。

「未諗,可能喺街練習點樣扮外國人問路,而家香港味仲係太重。」

「你搞笑咋!?」



「又或者報個日文班啦,以後專扮㗎仔。」

「聽日一齊去搵我老豆啦。」

「做咩呀?」

「職業培訓囉。條仆街以前用刀片好撚勁㗎!叫個老嘢教下我地,你都唔想每日淨係搵千零蚊㗎!」

「做咩突然咁上進?」

「冇,同你合作左之後,我突然覺得…我應該可以搵得更多。之前太hea喇。同埋你都幾有天份,可能個人夠閪掛。」

「刀片要學幾耐?」



「學就快,但要用得好,至少練半年到一年啦。」

屌….破產令還有八個月到期,估計沒練好就已經到我死期了。

「其實搵千零蚊一日….我好滿意㗎喇,大把人一日都搵唔到咁多啦。」我說。

「早d搵夠早d收山嘛!我都唔想一世做雀。」

伙計將凍啡放到桌子上,我喝了一口。心想好吧,明天就去敷衍一下。「好,咁聽日就咁安排啦。」

我再喝兩口,才想起我不應該喝咖啡,自己碎碎諗地道:「哎,我唔應該叫凍啡…」

「點解呀?」侏儒兄問。

「我應該尿道炎,呢兩日柯尿鬼死咁痛,凍啡仲要利尿添。而家柯篤尿都柯到內八腳咁。」



「係咪性病呀?最近有冇亂搞野呀?係就咪癡咁埋呀,大佬。」

「冇呀…..你分得咁少比我,邊有錢亂搞吖。」

「潤尻我呀!」侏儒兄撿起桌子上的紙巾扔向我。

「冇...邊敢吖,而家你係大佬,跟你搵食㗎嘛。不過話時話,你唔驚我學識左用刀片,到時飛起你嘅咩?」

「到時咪五五分囉,你總需要個拍檔嘅。而且雖然你個人係仆街d,但其實唔算太差嘅。」

我笑了笑,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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