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觸碰的瞬間,我頓時明白剛剛看著美景欲空虛的心情。她柔軟嘴唇上的微溫,填滿了這世界帶給我的孤獨。彷彿掉進了一個只有我們倆個人時空,幾秒鐘的幸福讓我有點精神昏迷。

離開她的嘴唇,在鼻子還會碰觸到的距離下對看,心臟比接吻的時候跳得更快。她安靜的呼吸聲、粉紅色的瞳孔有一種微妙的魔力要把我腦袋裏的一切都抽空。


她的臉上依然的冷靜,唯獨那雙粉紅的雙眼這讓我心跳超速狂跳。心跳的聲音大得讓我從粉紅色裏回過神來,我馬上抽開身體站起來頭也不回地走進隧道。確定離開了她視線後才深深地呼吸,這才發現原來我剛剛一直屏住了呼吸。腦子裏還是空白一遍,眼珠無助地凝視著空氣左右閃躲。怎麼辦?我深深地嘆氣。

躺回床上,整個腦子都只有粉紅色。粉紅色是什麼意思?之後也有過,抱著那油頭大叔的時候、我從鬼門關醒過來的時候、給我遞水的時候,還有剛剛......心跳又再一次失控。我馬上坐起來瞪大眼睛深呼吸。無意地往窗簾看過去,埃斯佩完美的曲線身影停在了簾上,激動雀躍的心突然變得惆悵。我怎麼能愛上她?不顧一切抛下你的我,那來的資格。悔恨一下子佔據了身體的每個角落。


一剎那間的雀躍和悸動,像幻象一樣隔天便消聲匿跡。每天帶著從來沒有過的失落感在一個又一個村子裏盲目地殺戮,心臟好像每日都一點點被剝落。





「回來了?怎麼樣?」

像平日一樣推開門,埃斯佩的身影搶瞬間奪了視線。被那外國人捉著屁股抱在在懷裡,她粉紅色的眼睛回頭看著我。我沒有回答阿基洛夫的話,掃視著她過份暴露的身體上的瘀青,像吞了千根針般刺痛。

「給你介紹一下吧,George Bill Clinton,他會協助我們進去亞洲區域和提供軍火。」

Gerorge Bill Cliton......恭喜你,你打敗了阿基洛天在榮升我要殘殺的榜首冠軍。我儘量收起瞳孔裏冒起的火光,冷漠地點頭示好。他也對著我微笑示好,他臉上的表情在誘惑我火燒中的拳頭。

「今天七十三。四十四男,二十九女。」





為了保持冷靜,我移開視線馬上向阿基洛夫報告。他正要開口說些什麼,我便馬上請辭。

「我先回去了。」

「好吧。」

他愣住了一下後點頭說。沒有看他們一眼,我緊握著拳頭,帶著是快要爆發的情緒離開。比起他們,我更是恨透無能的自己。






「後天早上分成三隊出發,預計兩天後到達。」

一大早便聽到阿基洛天的聲音,對我來說是一種不詳的預兆。

「要打到他們全軍覆未是沒有可能,所以我們的目標是佔據他們的總基地,和三個主要城市。北京、上海、香港。」

香港呀......被捉就的那天起就再沒有踏足過,說實在我不想回去。十年後的今天,家應該也早已面目全非。

「高羅拉和阿德勒負責上海、烏爾斯和埃斯佩負責香港。巴巴爾和卡拉亞和我駐守北京。」

「為什麼?」

忍不住心裏的抗拒感,我激動地破口而出。香港加埃斯佩這組合讓我徬徨。

「我.....我也想去上海。」





房間裏的每個人都困惑地注視著我,我馬上捏造了一個一點幫助地沒有的理因。自己說完也覺得自己像個無理取鬧的小孩。我尷尬地避開他個視線。

「因為你對香港比較熟悉。」

他冷漠的回答間接地拒絕了我,我在心嘆深深地嘆氣。

「上海我給半個月的時間,香港一週。攻佔後馬上前往北京會合。另外出發前,這記得先給士兵打抗體,每天一支,是用來免疫人類研發的藥物。」

「潛伏在中國北京的總部週圍,到達到很通訊聯繫報告。如無意外,到步後的第五天會發動特擊。」

我已經絕望到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

「有沒有問題?」





像平常一樣沒有任何異,他滿意地接著說。

「回去整理整理,準備出發吧。」

會議結束讓我稍微鬆了一口氣,但問題並沒有解決。香港也就算了,自從上次接吻後我已經一個多月沒有跟埃斯佩說過一句話......我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不小心和埃斯佩對上了視線,呼吸馬上變得不暢順是。她酒紅色的瞳孔正盯得我無處可跳。我牽強地假裝看不見無視了她。


「分隊長點好人數後報到。」

「遵命。1,2,3,4......」

小時候都沒有去過旅遊,第一次坐飛機便是高級的私人飛機。要是旁邊坐著的不是埃斯佩,我應該可以好好的睡個覺。基於香港國際機場被看管的很嚴密不方便降落,我們不知道要飛到那麼再轉坐大巴,反正十二小時的機程,不好好睡太浪費了。但旁邊的視線盯得我渾身不自在。

「你要盯到什麼時候?」





我忍不住轉頭生氣地問,但她粉紅色的瞳孔彷彿施了魔術一樣,只要對上了心便會引起心臟病發。沒有等她回答我便馬上有點不知所措地轉開頭。但即使轉開了仍然感覺到她熾熱的視線。我緊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睡覺。

睡得神智不清,途中迷糊地醒了一次。模糊不清的視線瞬間變得清晰,不知何時我變成了候側睡,她精緻的娃娃臉在我面前安穩地沈睡。輕輕的呼吸聲,安定了剛才心臟的騷動。替她蓋上薄薄被子後,我稍微調整了睡姿,放空腦子只專注在她美麗的臉龐上。


「要降落了。」

肩膀被輕輕地搖晃,我疲倦地撐走沈重的眼皮。脖子和腰經過長時間的維持著是同一個次姿勢後,開始感到腰酸背痛。我彆扭地在椅子上伸展著身體,清醒過來的時候才意識到她的視線。

「你道底為什麼一直盯著我?」

掩飾尷尬我對著她嘆氣埋怨。她愣了一下後,不發一語把頭轉開。我無奈地冷笑了一聲。什麼呀?


再繼續九個多小時後,我終於回家了。走在路上,我認不出來我現在正走在那。和記憶中的畫面落差太大,以前無論走到那也總是充滿著人氣。繁喧的街道總讓我想懶在家裏不出門,假日的早上總是被馬路上的小巴的汽笛聲、呀姨叫賣的喊叫、小孩嬉鬧的笑聲逼於無奈地嘈醒。望著眼前淒涼的街景,悲傷在胸口裏蕩漾。





「現在要去那?」

「現在先到和香港總部附近的一幢荒廢的公寓設為臨時公寓,然後明天深夜進行突襲。」

「總部在那?」

「香港大學。」

我們現在在中西區。小時候我住在上環。學校、朋友家、補習班就在上環和中環來回跑。小學三年級的時間就已經把街道小巷背下來,就算爸媽沒空來接送我閉著眼也會走,可是現在的我站在這裡卻感到陌生。曾經的家已經面目全非的,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心臟還是受到了打擊。

來一所公寓的面前,隱約地能記起它原來的樣貌。以是前祖綠色光滑亮麗的外牆,外面鑲著三個金色的大字。現在的外牆上了塵埃,金色的字也少了一個。走得就公寓的大堂,好像早就失去電力供應,依靠著外面照射進來的微光這裏才沒有漆黑得伸手不見五指。我控了一下升降機的按鈕,除了手指頭上沾上了塵埃,什麼變化都沒有。

「我們住一樓。」

本來我是想要試試看住頂樓的,但一想到要爬樓梯我馬上轉身對著士兵們說。鴉雀無聲的大廳裏把我的聲音顯得特別洪亮,然後是一遍訝異的寂靜。由於一般我都讓埃斯佩處理一切事務,所以我洪亮的發表後,大家都感到有點愕然地注視著我。

「那就這樣。其他人自己找房間。會議會在今天晚上七點,在一樓。」

挨斯佩也愣了一後接著說。

「上去之前先拿營養劑和抗體。」

她邊府下身把紙箱開封邊說。我推開的防火門爬上樓梯。


一層三個單位,狹窄的小走廊是用米白色的方地𥖁砌成,密室般的空間光線非常不足。A,C 兩個個單位對著在走廊的尾端,剩下的B一個在走廊的另一端。我想都沒想便往獨立單位進。輕輕推了一下門,門便慢慢地躺開。

踏進房子裏,陽光射進了窗台上的落地式玻璃窗照出了房子裏狼狽的一幕。客廳的家居大半是東歪西倒,地上還有些乾掉的血跡。被抓破而露出棉花的沙發前,擺著一張碎掉的玻璃茶機桌子。碎落的玻璃碎片上沾著乾旱的血液。樓梯陸陸續續傳來緊湊的腳步聲,我順著客廳走進睡房。

睡房還算寬敞,掩住窗戶的窗簾掉了半邊,床邊放著的相框蓋住了桌面。我把反過來看,是一家三口的照片。丈夫抱著小女孩的妻子,兩人的外貌很有天妻相,而女兒的五官長得更像母親。


「收拾好到外面說研究一下計劃吧。」

埃斯佩的聲音忽然在安靜的房間裏響起,我嚇了一跳回頭看。

「你走路可以發出點聲音嗎?我心臟很脆弱的。」

我生氣地對著她抱怨,她靠著門看著我沒有回答。

「你也要住這裏?」

反應過來後,我不安地問她。

「嗯。」

她用粉紅色的瞳孔看著我若無其事地回答。

「為什麼?不是還有兩個單位嗎?」

心臟又開始在騷動,想要掩蓋心跳的聲音,我故意提高聲朗不滿地問道。

「晚上光線不充,照明燈不夠兩個單位。」

我張著嘴巴不知道該說什麼籍口讓她走,又或者其實沒有想趕她走。

「我睡別的房間。」

她掉下了一句便走出房間,我輕輕地嘆氣。


「把平板電腦拿過來,按開大學的透視圖.......」

整理好心情後,我才從房間裏走到客廳。她坐在被抓破的沙發上邊拿著針筒往自己的手臂上刺下去邊對我命令。思緒被她的動作所打擾,我沒有留心聽她的話。

有一星期的時間我們不會被監視,現在是最好的機會。

可是要是一星後被發現了,你的下場會比她更慘。她連你是誰也不知道,值得嗎?

惡魔和天使在腦子裏你一句我一句地爭吵辯論,還未來得及得出結論,我的手已經捉住了她拿著針筒的手碗。

「相信我嗎?」

我堅定地看進她的眼睛問。她定眼地看著我,彷彿要在我的眼眸裏找到答案。

「我會死的。」

沈默了幾秒後她看著我冷冷地回答。

「我絕對不會讓你死的。」

我們的眼神定格在彼此的瞳孔,直到看到她的瞳孔從混沌恢復清晰,我從她手中奪走了針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