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氣報告 10

夢魔與無頭

「嘻嘻嘻嘻⋯⋯好了~就由這一班開始吧~」小丑進入班房,把昏睡的教師踢開,站到教師的位置。

「你們這些大懶蟲!上課竟然在睡覺!好!你們這麼愛睡~就在睡夢裡死去吧!嘻嘻嘻嘻⋯⋯」小丑張開嘴巴,想把班上所有人的精元也吸乾。

「白癡小丑!要玩就回馬戲團玩啦!你身衣服很老土呀!」瑪麗探頭入班房辱罵小丑。





「我就說我留意到奇怪的氣息⋯⋯小鬼!你就是奇稻田吧!」惡夢小丑氣憤得冒出青筋,飛身一躍到班房門。

「神力擺尾!」一馬看準小丑的落腳點一掃,小丑立即滑稽倒地。

「原來還有神使⋯⋯區區兩隻小鬼竟敢挑戰本大爺!」頭顱著地的小丑瞪著一馬。

「下週同樣時間再見!解放!睡眠魔法!」瑪麗以白紙蓋著小丑的臉,白紙之上畫上睡眠魔法陣。

夢魔讓人入夢是經常發生的事,但被人類帶入夢鄉恐怕是第一次。





「成功了!」一馬興奮地說。

「不!還要加個保險裝置⋯⋯我記得是這樣的⋯⋯」瑪麗用箱頭筆在地板高速繪畫,她的記憶力較常人厲害得多,所以她在翻找腦海裏的畫面。

和她一同生活的,卑彌呼腿上紋身的畫面。

「搞掂!冰精解放!」瑪麗把沈睡的小丑變成雪條,卑彌呼腿上的冰魔法陣,她能輕鬆畫出。

「瑪麗⋯⋯你真的好厲害⋯⋯」明明是神使,但瑪麗的技法教一馬自愧不如。





連神明初現也未能達致,他只是個連中級妖魔也打不過的小鬼,銀光,像在嘲笑他的無能。

「一馬!走吧!回課室找救兵後和素貞老師會合!」瑪麗知道要和小丑交手勝算不大,但要拖延時間她信心十足。

課室內,瑪麗取出了一個銀色筆盒,倒出所有文具後扔到窗外。

「變形吧!吱吱!」瑪麗叫喚的一刻,筆盒變成了魔導小鳥。

「吱吱!飛出結界外,發求救訊號通知大家!」魔女禁止瑪麗研究魔導學,但烈花沒有,她更提供大量資源讓瑪麗繼續研究。

但烈花不準她帶這種東西回校,所以瑪麗把魔導鳥造成變型金剛。

吱吱聽令飛往結界,瑪麗製作的魔導獸,有以魔力干擾結界的系統,有潛入偵測的用途,但今天,要用來求救。

「好!走吧!」瑪麗想和阿丁找四樓的素貞,但班房的門口卻被濕透的小丑擋著。





「我承認我是有點大意⋯⋯原來不是奇稻田,而是魔女和神使。」小丑用手巾擦乾濕透的臉。

「瑪麗⋯⋯失效了⋯⋯」一馬站到瑪麗前方。

「哈哈⋯⋯太專注魔導學,我的魔法疏於操練呢⋯⋯」瑪麗熱衷於把科技和魔力融合的魔導學,對傳統魔法的熱誠早已淡去。

「嘻⋯⋯我份人很小氣的,就算對著小鬼我也絕不手軟!」小丑惱羞成怒,散發的妖氣帶著濃厚殺意。

而在學校四樓,青蛇正和無頭騎士纏鬥。

⋯⋯⋯⋯

「蛇影潛行!」靈活的青蛇避過無頭騎士強猛的戰斧,把無頭逐步引到無人的生物實驗室。





「蛇妖!既然只懂逃跑,為何還來招惹本騎士。」揮斧落空,無頭醜陋的斷頭正敵視素貞。

「到這裡該可以了吧⋯⋯」素貞避免戰火波及學生,所以一直處處退避。

但現在,是青蛇反擊的時候,素貞彎身突進,蛇妖潛行,靈活迅速。

「納命來!」無頭單手直揮戰斧,高速的劈擊又再被蛇步避過。

「多強的攻擊也好,只要打不中就沒有用。」級數上素貞雖然稍為遜色,但蛇妖的速度和變化較單調的無頭騎士優勝。

進入近身戰的距離,戰斧更難以發揮效用。

「青蛇妖氣!百蛇纏絲手!」等待空隙,然後妖氣爆發使出殺著,逃亡多年的素貞身經百戰。

技術和實戰經驗,可以彌補級數上的差距,妖魔之戰從來變幻莫測。





毒蛇咬在騎士鎧甲間關節的部位,毒液注入無頭騎士,一陣麻痺感覺在他身上蔓延。

「陰險的毒蛇!」無頭情願放下斧頭也不肯放開頭顱,單手掙扎的速度不及毒液蔓延的速度,麻痺讓無頭單膝跪地。

「毒咬!」素貞見武器離開了無頭騎士的手,立即上前追擊。

「幽靈戰火!」無頭騎士在等待妖力解除毒素,以被斷頭的位置射出熊熊烈火。

「青蛇鱗壁!」青蛇的綠色妖氣形成鱗甲之壁,阻隔無頭的火炎,但為免被高溫所傷,素貞還是選擇後退

「蛇妖!你的毒奈何不了我!這個盾亦擋不了我!」無頭騎士屬於體格強的魔族,青蛇的毒液未能發揮多大作用。

「全力揮斧!」無頭扔高了頭顱,兩手握斧準備全力劈殺。





「吖!」

但這時素貞聽到了瑪麗的叫聲。

「你還有時間理會其他人嗎?」高速的劈擊連番重擊在鱗甲之上,鱗片飛散,像魚鱗被鏟光,猛力的攻擊更破開青蛇的護盾。

「那兩個孩子⋯⋯」素貞在家長日見過瑪麗的家人,她聽了瑪麗的解說唯有相信她的判斷分頭行事。

但小魔女和見習神使,始終只是弱小的人類,面對無頭,她花了太長時間。

「死吧!」無頭繼續加速,被迫牆角的素貞沒有逃走的空間。

但是一切,還在素貞的預計之內。

鱗甲散飛的部份,是素貞刻意調低妖力的部份,誘惑無頭向那些地方攻擊,減少要迴避的範圍,而無頭接回頭顱停止揮斧的瞬間,素貞潛行到生物室外。

「狡猾的蛇妖!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為什麼我眼前漆黑一片的。」無頭還沒發現。

「近看之下,你的臉更加醜陋,和你的新頭顱打過招呼吧。」素貞拿高了剛才一閃盗取的無頭頭顱。

「骷髏頭?」無頭才發現自己大手握著的,是實驗室裡白骨模型的頭顱。

「抱歉,我還有事要辦,你去找自己的頭顱來打發時間吧。」素貞把頭顱扔出走廊,然後飛簷走壁向二樓進發。

但聽到少女慘叫的,除了青蛇素貞,還有另一個人。

⋯⋯⋯⋯

「雖然被未收了死光槍,但我還有書包!卑彌呼姐姐你太天真了!」瑪麗回課室,除了向外救援,還為了拿回防身武器,能伸出槍炮的書包。

「這次又是什麼鬼東西呀?!」瑪麗計仔多多,一次又一次讓小丑驚訝。

「開火!」以魔力推動的槍炮連發攻擊,瑪麗想把小丑迫出走廊。

「真讓我生氣⋯⋯現在的小孩⋯⋯竟不把我放的在眼內!」小丑硬接下瑪麗的攻擊,連番被輕視,他身為中級妖魔的尊嚴受到踐踏。

一馬一直跟在瑪麗身旁,他運起了神力,卻沒有上前的勇氣,因為他覺得這點神力連幫助瑪麗也不足夠。

神力,魔力,還有槍炮的響聲,把本應還在夢鄉的某人喚醒,因為她的體質,本來就對這些異常的東西很敏感。

「唔⋯⋯發了一個好夢呢⋯⋯不知瑪麗的哥哥有沒有女朋友⋯⋯」瑪麗的班主任從美夢裡醒來,夢魔都喜歡用春夢迷惑眾生。

而惡夢小丑,有把春夢結尾換掉主角成醜男醜女的惡德,把被春夢迷惑的人嚇個半死,但班主任,比原定的時間早了醒來。

「瑪麗?一馬?怎麼大家都睡了?你的書包伸出來的是什麼?」回到現實的老師讓劍拔弩張的氣氛暫停了。

「這位是?為什麼會有小丑在這裡的?課外活動時間到了嗎?」老師看著手錶想確認時間,但被自己的手呆住了。

「大鑊⋯⋯」瑪麗看得到。

「找到了!」小丑也看得到。

柔和的光芒在老師身上發放,強大的精元,奇稻田比賣的後裔,那一直無被察覺的精元,被戰鬥喚醒了。

「是我的!」惡夢小丑一躍來到老師面前,入侵學校的目標終於找到。

「防護網!全開!」瑪麗走到老師前面,把魔力全都用在防護網上。

紅光泛起的六角型防護網擋住了小丑。

「小鬼!為什麼你不怕我!你應該害怕我呀!」發爛的小丑撕破了防護網,本來瑪麗的防護網足夠擋下小丑,但她太沈迷科研,久久沒有運起魔力使用魔法。

「唉呀⋯⋯麻煩了⋯⋯」小丑發力一踢,把沒有防備的瑪麗踢飛,三條胸骨被一腳踢斷。

「為什麼⋯⋯你這小鬼不害怕我!本大爺是帶來惡夢的惡夢小丑!」尊嚴受損的小丑討厭瑪麗的眼神,那是無畏無懼的眼神。

「因為和我的惡夢相比,你只是個小丑⋯⋯」胸骨刺穿瑪麗肺部,吐血的瑪麗還是堅定無比。

「我要先殺了你!再把奇稻田的精元吸光!」小丑少有看到這種眼神,被他殺害的人大多數連他的樣子也未看過。

「瑪⋯⋯瑪麗!」奇槄田抱住吐血的瑪麗,她在想辦法,卻不知道只要被她的光芒包圍,傷勢就會慢慢被治癒。

「別擔心!吃了這小鬼後,下個就是老師你!嘻嘻嘻嘻!」小丑非常興奮,從一開始他就無打算和無頭分享奇稻田的精元。

而這時候,剛好來到二樓隱藏身影的素貞想出手阻撓,卻被另一種力量呆住了。

「滾開。」強大的神力,在一馬身上爆發了,像當日的阿壹。

同步率達到五十,寄宿在他身上的神明,終於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