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蠢女人又做蠢事



美瑜飄到西九龍總區警察總部,飄進去後,很快便找到了掛著葉炳曄高級警司名牌的辦公室。
她穿過辦公室的門進去,裏面卻沒有人。
她在總部裏四處飄蕩,找尋葉炳曄高級警司。
最後,她來到一個會議室。會議室十分寬闊,長形會議桌的兩旁坐了十幾名警務人員。
看他們身上所穿的制服,美瑜知道全是警司級或以上的高級警務人員。
他們並不是在開會,而是看著會議室的巨型液晶體電視螢光幕。他們臉上都是一臉凝重。螢光幕上正播著銀行脅持人質的畫面。


攝影鏡頭拍攝著銀行大門。人們只看到大門兩邊站著16名手持M16A2機槍的‘飛虎隊’隊員。沒有人看到其實還有6名陰間鬼差!
‘飛虎隊’隊員準備好爆破炸彈,嚴陣以待,準備隨時破門進去救人質!
而6 名鬼差則等著裏面的人質被殺,然後收走他們飄出來的‘靈魂’!
美瑜知道在這間會議室裏的十幾名高級警務人員中,有一位是葉炳曄高級警司,只是不知道是哪一位?
新聞直播的畫面不再是銀行大門,變成一位拿著咪的男記者。他說出匪徒要求一位西九龍總部的警司到銀行前‥‥‥
這時,一位肩章顯示他是總警司的男人開腔說︰“我們應該作最後決定,是否讓葉炳曄高級警司前去現場?”
十幾名警務人員收回投向螢光幕的目光,他們面面相覷,卻沒有人出聲。
一名穿著高級警司制服的男人站起身,望向會議桌最前的那位身穿處長級的警務人員,說︰“讓我去吧!”
美瑜心裏想,他就是匪徒要見的葉炳曄高級警司。
“你去到現場有用嗎?”處長級警務人員望著葉炳曄說︰“高世榮督察患的是‘被害妄想症’,有暴力傾向。他一直認為是你令到他被停職的。你去到也無法勸服他,甚至適得其反,令到他情緒激動。”


“他是我的下屬,我要對他的行為負責。”葉炳曄說。
“他已經被停職,有精神病,你無須為他的行為負責。”處長級警務人員說。
“坐下!”坐在葉炳曄旁邊的一位戴金框眼鏡的總警司拍了一下他的手臂說道。
葉炳曄緩緩的坐下來。
“他到底有幾多支槍?幾多子彈?”一名高級警司開腔說道︰“他是從哪裏得到槍和子彈的呢?”
“這是以後要調查的工作,現在最重要的是救人質。”另一位高級警司說道。
“高世榮叫人質站在銀行門前,‘飛虎隊’衝進去,到時子彈亂飛,人質十分危險!”說話的是一位總警司。
“如果不衝進去,所有人質都會死。”另一位總警司說。
“還剩下10分鐘。”一名高級警司說。說完,他望向處長級的警務人員。他閉起雙眼,沉默不語。
這時,我飄進會議室,降落在美瑜的身後。


“妳是不是想帶葉炳曄去銀行?”我說。
美瑜垂下頭。
“妳這樣做也屬於‘干預人間生死’!”我說︰“立即跟我走!”
美瑜不發一言,一提‘冥氣’,身體穿牆而出。
她知道高世榮是精神病患者,就算帶葉炳曄去銀行也救不了人質。
她飄出總部後,向銀行飄去。
我跟在她身後,也不打算再罵她。也不會把她這之‘企圖干預人間生死’的事向上頭報告。
回到銀行,已經是10時43分。
葉炳曄是不會來,即是說,2分鐘後,高世榮便會槍殺人質!
我和美瑜落在銀行門口,望進去。
剩下的15名人質,個個驚得全身顫抖,臉上血色盡褪。
有一個中年男人的雙腿抖得很厲害,明顯腿軟,但他知道一坐下,便會立即被殺,所以雙手按在膝蓋上,咬實牙關忍住,不讓自己跌在地上。
這些人質都不想死,然而他們的生命只剩下2分鐘。
美瑜不想再看,閉起雙眼垂下了頭。
“這裏不需要妳!”我跟美瑜說︰“妳過去對面便利店看著已收的‘犯’吧!”


美瑜依然站著,沒有過去。
我捉住她的手臂,強行拉她橫過馬路,放在便利店門旁。然後回到銀行門前。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最後,來到10時45分!
雙眼佈滿血絲的高世榮督察舉起槍,指著一個男人質的後腦。
“不要怪我!我都是被逼的!要怪就怪葉炳曄吧!他不讓我升職,又停我的職‥‥‥他是個無膽匪類!他不敢來!”說完,他開槍。
“轟!”
男人頭部中槍,身體無力的跌下,癱軟在地上。
哭聲和驚叫聲響起。
當槍聲一響,我便聽到一名‘飛虎隊’隊員的傳呼機傳出‘指揮官’進攻的命令!
這應該是一早的決定,當匪徒再殺人質,便下令‘飛虎隊’進攻!
不進攻,人質必然全部被殺!
進攻,或許能救到部份人質。
當然,進攻的命令,不到最後,不會發出。
現在,已經到了最後一刻!


聽到命令,16名‘飛虎隊’隊員應該破門而入,然而,奇怪的事情發生,16名‘飛虎隊’隊員,依然站在銀行兩邊,沒有任何行動。
這時,高世榮把槍口指向一個女人質的頭。是一位中年肥胖女人。感到被槍口指著頭的她,大聲哭起來!
“不要!‥‥‥不要!‥‥‥我不想死!‥‥‥”
“轟!”
哭聲停止,肥胖女人倒在地上!她的雙眼瞪著,死不瞑目!
我聽到‘飛虎隊’的傳呼機不停的傳出指揮官下令進攻的聲音。而這16名‘飛虎隊’隊員,卻像沒聽到一樣。
“轟!”這時銀行又傳出一下槍聲。又有一名男人質頭部中槍倒地!
我突然有一個衝動,想衝向‘飛虎隊’帶頭的指揮官前,跟他說,已經下了進攻命令,為何不進攻?
為何不進攻????????
這是我要問‘飛虎隊’指揮官的問題,但,我沒有衝上前問。
因為,‘鬼差’不能干預人間生死!
接下來,“轟!‥‥‥轟!‥‥‥轟!‥‥‥轟!‥‥‥轟!‥‥‥”
一連串的槍聲響過後,銀行裏充滿了火藥氣味,而人質全部倒在地上。地板上,濺滿了鮮血!
一開始殺人,銀行便響起人質的哭聲和驚叫聲。然而此刻,變得一片寧靜!
高世榮的臉上,浮現扭曲的恐怖笑容。


他舉起槍,指向自己的太陽穴,然後‥‥‥他閉起雙眼‥‥‥開槍!
“轟!”
他倒在地上,手槍跌在一旁,太陽穴血如泉湧。
15名人質和高世榮的‘靈魂’都飄了出來。
我拋出手銬,先把高世榮的‘靈魂’收了。這是保護他的做法,避免受被他殺害的人質的‘靈魂’襲擊。
不過,發生這事的機會其實不大。因為剛死的人,一般都是茫然不知所措的。報仇這個念頭,要過一段時間,才會在心頭冒起。
其他的鬼差同事,收了15個慘死的人質的‘靈魂’。
這件事,以最壞的結果作結束,人質和匪徒一同死去!
一共是20個‘靈魂’,這是我當‘鬼差’以來,一次過收最多的‘靈魂’。
我們帶走‘靈魂’時,有一名警員衝到銀行門前,向著16名‘飛虎隊’隊員揮手大叫道︰“衝進呀!沒聽到命令嗎?衝進呀!”
這時,‘飛虎隊’隊員才如夢初醒般,爆破捲簾閘門和玻璃門,然後衝進去。
當然,他們一衝進去,見到的是一地屍體。
 

為人質全部被殺而落淚,淚水變成雨點,落在屋外的草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