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仲要係鬼門怪行幾多次先去到...」華Dee 喃喃自語,看來接二連三的戰鬥使他的精神很大壓力。

懦弱的傢伙。

逃出了壁行者的巢穴,運鈔車又再次向數據中心出發。進入無人區後,遇到的喪屍更多,遇到的謎題也更多,理論上我們是要去解開的,再發掘下去或許我們會知道喪屍的真相和中止這災難的方法......

可以,我卻放棄:這幾天我明白到,如果真的要去面對喪屍,能活下去已是萬幸。解謎?不了。

我只想和雙雙回去德華反抗戰線,悠閒地渡過餘生,反正不去主動攻擊那邊的喪屍也不會襲擊我們。





盡快解決這事吧,管他數據中心內有甚麼。

特殊個別似乎比想像中更稀少,離開了知專學院附近後,野生的喪屍數量隨即上升,但經過了這一役後紅姑娘也更緊張,一直保持住高速的行駛。以這速度大概不用擔心被牠們追上,至少普通喪屍不行。

轉入了將軍澳工業區,表示數據中心已經近在咫尺,總算來到了終點。

「見到啦,應該係前面個棟。」

前方出現一座全藍色的建築物,仔細一看所謂的藍色原來是蓋住建築物的玻璃幕牆反射。在其餘灰色的工廠大廈間,倒映著晴空的數據中心反射耀目的陽光,如藍白色的巨塔在天空中樹立住一樣。





「等陣,前面有D 奇怪。」

紅姑娘減速停車,華Dee 馬上神經質地問:「做咩停車呀?有咩事?又有?」

「唔係,前面有D 古怪,個堆......係咪喪屍黎?」

就在數據中心下,有一堆...不,是海量的喪屍集結,目測起馬上千隻。但是最奇怪的是那些喪屍沒有如平時一樣無目標地行走,而是立正端直的站立列隊,如一隊隊軍人一樣守住數據中心,遠看就像啡色的兵馬俑似的。

雙雙瞇眼細看:「但係又好似唔郁咁...」





到底還有幾多怪事,連喪屍都會列隊了!

「附近冇咩喪屍,應該就係去晒個邊列隊,佢地俾人控制緊,座野好可能有音波發射器之類既野...」

「阿水,咁我地點?一係我幫你地開路...」雙雙拔出刀子。

「傻女,你邊打得贏咁多。 」我輕撫雙雙一頭帶有幾束白髮的秀髮,「我地先從長計議。一係咁,雙雙同我上對面大廈頂樓,我地觀察下佢地既動向再制定點入去,紅姑娘你就停架車係度,有咩事就接我地走...」

「都好,我諗都係唔好靠近佢地先。就咁話。」

帶上了必要的裝備,我和雙雙便下車。 街上的喪屍少之又少,上一次看到這情況,馬上就是壁行者的襲擊,喪屍危機中突然所有喪屍消失,實在不是甚麼好兆頭。

音波發射器只有三種模式: 狂化,號召,驅逐。當中沒有一種功能可以辦到這種事。

似乎這數據中心和黑衣人及黑色洋紫荊有關係,不然也無需重兵駐守。





爬到工廠天台,可以看到牠們其實站得雜亂無章,好似那些小息完結後要定格的小學生般,隨機散落在數據中心外。

「阿水,我地點入去?」天台風聲呼呼,但無礙雙雙撲鼻而至的體香。

「先睇下佢地咩料先!」我執起一塊碎瓦,弓身旋臂扔出,加上順風,碎瓦飛出一條拋物線,打中了一頭喪屍的背。

喪屍:「...」

我們不敢彈動,繼續看住牠們的動向。

沒有動靜。

「其實佢地係咪唔會郁?」





「未必。」我搖搖頭,「死物唔理,生物就未必。」

要不要引華Dee 去以生命做實驗?我腦中認真考慮了兩秒後把這想法排除掉,這樣做雙雙一定不會放過我。

再說,他還有利用價值。比方說以他的權限打開數據庫中的檔案。

先留他性命。

接住我又打開音波發射器,以我的經驗,那群喪屍最前端的個體,絕對在范圍之中,可是不論那一種音波也沒有效果。

「感覺就好似有比你更高權限既人鎖左班喪屍咁。」華Dee 猜測道,「好似我地個數據系統咁,你手上個音波發射器比呢班喪屍既主人權限低,所以佢地唔聽你控制。」

我按下對講機:「咁我地點入?你應該最熟呢度啦。」

「我返工淨係行正門...」





我白眼一反鬆開對講機:「雙雙,我地用多次個招啦。」

她點點頭:「水炮?」

我笑笑道輕撫她的頭髮:「係。」

附近必然有消防局,或者是電視台用作做雨的水車,把它們偷到手,開路易如反掌。

話說,我和雙雙默契已經相當不錯呢。

附近的喪屍都被定住,但以防萬一紅姑娘和華Dee 繼續監視牠們的動向,我們前往消防局。

而擋在路上的,是第二個黑衣人。





他就這樣站在消防局前面,靠住牆低頭吸住煙,一身黑衣打扮使我們一眼就認出這人和高隊長是同一幫人。

來找我嗎?

「阿水..」雙雙也緊張起來,看住前方的敵人,但她也明白這人不是一般的對手而不敢輕舉莽動。

我一把抓住她躲入轉角作為掩護,希望他還沒有發現我....

「陳一水,黎左就出黎傾兩句啦...」

被發現了嗎..

但我還沒白痴得走出去說甚麼啊給發現了呢之類的對白,怎知道他有沒有確定我們的方位。

這傢伙一定和那邊被定住的喪屍群有關係,要活捉好好問話。

再不然,繞過他從後門潛入消防局直接偷車把他壓成肉漿也不失為方法。

和雙雙講出這計劃後,她竟然有自己看計劃:「阿水,佢好似唔知我都黎左,不如你出去同佢講野,我從後偷襲?」

「唔得,用我既計劃。」

「但係又話要活捉佢?」

「係,但係用我計劃,OK?」

「......好啦咁,我聽你講。」

「...乖。我地直接左右分開,唔好理佢潛左入消防局先。」

有敵人不一定要打啊!繞過去不就好了。

雙雙和我分開走,一直我都注視住那人的動向......

「陳一水,黎左就出黎傾兩句啦...」

哈哈哈,原來一有風吹草動他就會說這句,他根本不知道我們的位置。

消防局的後門就在前方,破門,偷車,撞死他,開水炮驅逐喪屍,搞定。

完全是輕鬆....................

然後第二個黑衣人出現在我面前。

「......」

「.......」

四目交投,接下來旋即是刀刃相見!

「啊!」

他才剛要從袋中拔出不知甚麼東西,就被我的刀子重劈一刀,連叫還沒來得及,右腳已穿至他腹間重重把他踢飛幾步!

「救..救....啊啊!!」

膝撞,肘擊,劈砍,這傢伙全身馬上被自己血染成赤紅,我連環的攻勢使他沒有半點反擊的餘地!

這傢伙,很弱!

「死啦死啦死啦!!」

「砰!」用力抓住他的頭轟到牆上後他也無力站起。

「嘿哈哈哈哈....咁廢想黎偷襲?似乎黑衣人冇個打得...」我執住刀子向他走去。

的確,高隊長也沒有甚麼戰力,似乎黑衣人都是一幫瘦弱書生。

「陳一水,再郁條女就無命。」

背後響起一起妖異的聲線,難道..

回頭一看,另一個黑衣人單手捉住軟癱在地上的雙雙,另一手用槍頂住她的頭。

槍嗎..雙雙再能打也沒可能敵過槍。看樣子,她的腳和膊頭似乎中槍了。

這傢伙,是故意的!針對她的活動能力而不取她性命!

我一下子跳到那個弱黑衣人身邊:「你殺左佢,呢條友都冇命。」刀刃貼在這人的喉嚨上。

大家都有一個人質。

「嘿,你威脅我?」

「係啊,你好意思話我?」

「我已經講左你再郁我就殺左佢,你仲郁,似乎你都唔係好在乎佢條命啫。」

......不是!

「...咁先係你本性..陳一水....」

「放左雙雙,我就放左呢條友。」

「哦..原來你叫雙雙...」說罷,那人竟然伸出舌頭掃向雙雙的頸!

殺..殺掉...!!

「你到底想點!!」

「好嬲呀?係咪好嬲呀??感受下,個種憤怒...個種想毀滅一切既沖動....呵呵呵呵...」

我感覺握刀的手快要陷到刀柄之中,但我卻使自己也感到不解的理智把想眼前二人碎屍萬段的衝動壓下:「似乎你真係唔在乎呢個人既生死...」

「都係架!不過劍橋畢業唔係度度有,我係你就會珍惜下佢...珍惜下手上唯一既籌碼...」那人一直用嘔心的眼神看過來,這眼神..

我見過。

「如果你唔在乎佢生死,佢算係咩籌碼。好啦我手上無籌碼,你唔殺雙雙都係要威脅我,你想點,講。」

我把那黑衣人扔開,由他在地上淌血。

「夠爽快..咁先係你...冷血,追求破壞,殺戮,仇視一切,反社會...唔好再玩咩朋友遊戲!」

我白眼一反:「其實你有冇要求,冇咩事就俾返條女我OK?」

「哈哈哈哈!!唔使咁心急,你真係唔想知自己係咩人?」

「你放左佢先。」

「跪低。」

「好。」說罷我雙膝咚一下跪到地上,「得未。」

「你...你...!!!」

「想點呀你。」現在他又憤怒起來,這人是不是精神有問題?

「你簡直係姑負左我對你既崇拜..!!」

到底發生甚麼事??

說罷那人馬上放開雙雙,拔槍指向我!

「砰!」

我連忙舉起那個黑衣人的身體做肉盾,果然他沒法收掣開槍打中了自己人!

「WHAT THE...」

「死啦!」

我拔出對喪屍用的水槍向他開槍!

「水槍..哈哈啊啊啊!」

對準的是眼睛。

水射入眼使他暫時看不見,我襯這機會用全身把他的手臂撞到牆上:「食屎啦死GAY佬!」

手槍從他手中掉下,被我連忙接住!

「好,到你跪低!」我舉槍指住他眉心,同時另一手抱住軟癱地上的雙雙。

「嗚...嗚...嗚....」

音波發射器?!

但是...

「大佬..我得左...」

那個劍橋黑衣人,手中正握住一個染血的音波發射器。

「阿水!雙雙!所有喪屍向你地個邊沖緊去!」

唔撚係下!

「你地呢?!」

「佢地冇理我地呀!」

「沖入數據中心!唔使理我地!」

「好!!」

回神一看,那兩個黑衣人已經消失在眼前。

大量不受我的音波發射器控制的喪屍,正湧向這邊,而雙雙也受了傷。

心中的第一個念頭是,拋下雙雙自己以全速沖進消防局取下水炮車癱瘓所有湧來的喪屍。

而雙雙,就會被屍群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