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係死神，專門審判自殺嘅人(離魂記‧前傳): 21

最後個一晚，阿敏始終諗唔到自己要寫啲咩落去。於是喺電腦開起一首歌，係周杰倫嘅《不能說的秘密》。


因為咖啡因而訓唔著嘅阿敏放低咗手上杯咖啡，臉孔上平淡嘅表情就好隱含住多種情緒，然後佢又回憶起同死神一齊開心過嘅個段奇妙日子。。


然後窗外落雨，佢另頭望過去，又諗起咗死神佢以另一個身份秘密用外套披喺佢頭上，同佢一齊躲雨。







最後‧‧‧



阿敏佢又諗起教堂烈火熊熊，死神喺佢面前消逝個一剎，令佢頓然回想起一句電影中嘅經典對白──「我能遇見你，已經是不可思議。」


可惜，想打破時空同空間嘅界限就必須要有所付出。當初無論係死神定張嵐都徹底走進咗佢嘅世界。






如今，亦換轉阿敏要走進死神嘅世界裡面。


所以佢都下定決心‧‧‧‧‧‧



無論如何，點都要拯救到死神。






就算要付出任何代價。

星期日個一晚，雨落得正大。


凌晨三點當晚，阿敏就陪咗神婆去荒廢嘅教堂中。


夜涼涼，枯葉飄飛，有種孤獨嘅惆悵。


「好，阿敏‧‧‧」神婆放低一大堆書喺中間位置：「一陣你滴自己一滴血落本書到，然後讀出我寫哂譯音嘅拉丁文咒語，記住‧‧‧‧‧‧唔好俾魔鬼諗到你諗緊啲乜。」


「要心無雜念‧‧‧？」阿敏大概已經知道流程。






「嗯。」神婆拎住手臂般大細嘅十字架：「一陣第一隻魔鬼一出現，你就同佢講要借用佢力量，佢同意交易傳送力量俾你個陣‧‧‧我就會喺後面一嘢扑死佢！」


「唔‧‧‧」阿敏點頭。



然後，神婆就離開躲喺教堂外嘅門旁。


阿敏亦都將右手姆指放到嘴邊，輕輕一咬‧‧‧一顆血液隨即流出、滴下到魔鬼譯文召喚書上。






緊接，阿敏再讀出已經被神婆譯好音嘅咒文‧‧‧‧‧‧



‧ ‧ ‧ ‧ ‧ ‧


阿敏完整讀完成段咒文，除咗教堂外樹聲四起之外就別無異樣，維持咗好幾分鐘。


「唔同‧‧‧真係‧‧‧」正當阿敏思疑期間，佢背後有個人拍住佢膊頭。

「我聞到‧‧‧我聞到‧‧‧‧‧‧」一個看似面狡心精嘅西裝男出現喺阿敏身後：「就係你召喚我出嚟，想進行魔鬼交易～？」






「係‧‧‧係我。」阿敏個身震咗震，但都儘量保持住冷靜。


因為佢都唔估到‧‧‧


真係會成功。


「大家都叫我做妒嫉，一般人召喚我出嚟啊，我係唔會出現。」七大罪中嘅「妒嫉」聞一聞阿敏身上嘅香氣：「不過你身上‧‧‧‧‧‧有住撒旦嘅氣味，好怪！所以我先現身上嚟睇下你係咩人，原來只係一位普通少女啊～唔，真係令人妒嫉嘅美貌同氣質。」


「唔‧‧‧」阿敏點頭。






「要同我交易？」妒嫉笑著說。


「我‧‧‧我要借用你嘅能力！」阿敏直接講出要求。


「作為代價‧‧‧‧‧‧」


「我嘅靈魂。」阿敏已經清楚條件。


「當然唔夠啦～」妒嫉對阿敏微笑著。


「咁‧‧‧你仲想要咩？」


「我‧‧‧‧‧‧要你嘅臉孔。」妒嫉以指尖輕輕劃過阿敏既光滑又冰冷嘅臉頰，說：「真係好有古典氣質‧‧‧越望越耐看。」


「呃‧‧‧‧‧‧」阿敏扮到要疑惑一下咁，然後講：「好‧‧‧好，冇問題，應承你‧‧‧」

「一言為定。」妒嫉微笑過後，就佢伸出一隻手，向阿敏傳遞住自己身為冥界神嘅力量。


此時。一陣暗橙色嘅脈衝直從妒嫉手中傳遞到阿敏身上，阿敏合起雙眼，神情睇起上嚟十分之痛苦‧‧‧‧‧‧


「凡人‧‧‧如果你破壞合約內容，你嘅靈魂將會比死更難受。」妒嫉已經逐漸將自己能量送入到阿敏身上。


「放心‧‧‧‧‧‧破壞合約嘅唔係我‧‧‧」阿敏咬牙忍痛，望住妒嫉。


「去死啦！！惡魔！！！」神婆神不知鬼不覺就溜到妒嫉身後，用十字架刺入佢身上。


「滋～～～～！！！」十字架觸碰到佢皮膚後，隨即發出燃燒般嘅聲音。



「啊啊啊啊啊啊啊！！！！！」妒嫉痛苦大叫：「你拎咗我力量仲想殺我！！？咁樣係犯禁啊啊啊啊！！！！」


「我唔理得咁多‧‧‧‧‧‧」阿敏退後一小步，說：「我要救死神，我要救張嵐。」

妒嫉受聖十字架攻擊下，最終化為一股煙霧消逝而去‧‧‧‧‧‧


「世上‧‧‧世上‧‧‧‧‧‧真係有惡魔！」神婆好似好興奮，不過幾秒後就即刻留意番阿敏：「阿敏，你點啊？」


阿敏撳住喉嚨，好似想嘔：「好難受‧‧‧‧‧‧個頭好痛‧‧‧」


「咁‧‧‧休息先啦？」神婆心中明白，阿敏身上吸收住惡魔嘅力量，因此亦受到教堂十字架嘅聖力影響。


「繼續‧‧‧」


「真係‧‧‧？」


「係啊‧‧‧。」


就係咁，佢兩個繼續召喚嘅儀式。


喺打後落嚟分別召喚咗傲慢、憤怒、懶惰、貪婪、暴食，仲有色慾。


佢哋每一個除咗阿敏嘅靈魂之外，都想要附加一樣嘢，例如去到依一位暴食嘅罪惡魔。


「除咗你飽滿嘅靈魂，我仲要喺你死前食用你屍體！同意嗎？」暴食惡魔一如其名，肚脹而結實。


不過喺十字架面前，都係不管用！


「我召喚你哋個陣又唔出現‧‧‧‧‧‧依家一隻一隻出現喺阿敏面前！！！」神婆殘忍將十字架刺穿暴食腹部中。


最後對方亦都消逝，如今七宗罪之中‧‧‧‧‧‧只淨番低色慾。


「最後一張召喚卷儀式‧‧‧色慾。」神婆拎起本書，望向不時心不在嫣嘅阿敏：「你見點啊‧‧‧？阿敏‧‧‧」


「繼續‧‧‧‧‧‧最後一張‧‧‧」阿敏連講嘢都好似有困難，好辛苦咁。


「好‧‧‧」神婆又行番去一個位躲藏。


當越多魔鬼嘅力量聚集喺一個凡人之中，而又處於神聖嘅教堂位置，就自然會好似阿敏咁開始控制唔到自己。


不過佢都堅忍住，滴出自己最後一顆血去召喚最後一位罪神──色慾。


因為根據某書中記錄，只有集齊七位罪神嘅力量先可以進入神都難以參透嘅空間──「虛無」。個到係一處比地獄更深層嘅地方，無痛苦同時無快樂，只有一片漆黑，冇聲音亦冇時間。


喺個到嘅人，都係於世上魂飛魄散嘅靈魂。




裡面，只有永遠嘅沉睡。

最後一位罪神被阿敏嘅咒語召喚上人間，同時亦被佢身上嘅氣味所吸引。


一下雷電交加之聲，色慾嘅聲音就出現於教堂內。



「係死神嘅氣味‧‧‧‧‧‧」色慾佢係七位罪神之中，唯一以女性形態出場。


「我要‧‧‧同你‧‧‧交易‧‧‧‧‧‧」過度吸入魔鬼力量嘅阿敏虛弱得幾乎面青口唇白。


「交易？」色慾伸手摸一摸阿敏佢臉蛋：「好靚‧‧‧‧‧‧」


「‧‧‧」虛弱得已經雙眼無神嘅阿敏凝望佢。


「除咗你嘅靈魂之外‧‧‧我仲要有個條件。」色慾一如其餘罪神般，提出額外條件。


「好‧‧‧」阿敏如常假裝答應。


「我要用你身體，喺人間去做歡交之事！感受一下淫蕩之慾。」色慾邪淫一笑。


「‧‧‧‧‧‧」辛苦到已經無力說話嘅阿敏，勉強地用力點頭。


「好，我就借力量俾你。」色慾同到達成協議，開始傳遞力量俾佢：「你同魔鬼落咗協定，如果中途毀約或破壞會係犯禁‧‧‧‧‧‧好好記住，會三千世不得超生。」



接受緊色慾力量嘅阿敏無力地淺淡一笑，因為佢已經唔在乎‧‧‧


喺佢之前，就親手已經撕毀咗六份魔鬼交易嘅合約。


犯禁咗六次。


如今一切罪孽對阿敏嚟講已經唔重要，佢只係想要去見死神。



哪怕一眼。



佢都想親口同呢個拯救咗佢人生兩次嘅人，



去講一句多謝。

「唔該你‧‧‧」阿敏捉住色慾隻手，唔俾佢鬆開。


「做咩呀你？」色慾一問，背部就感到聖火嘅灼熱！！！



「再見啦淫婦‧‧‧‧‧‧」今日一連殺咗六隻魔鬼嘅神婆，狠狠地將十字架刺入色慾胸部之中。


「咩話‧‧‧呀呀呀呀呀呀！！！！」色慾連聲痛吟大叫。


但可能聖十字架都有生鏽嘅一日，今日已經用嚟殺咗六隻魔鬼嘅十字架終於承受唔住，突然「啪」一聲就斷成兩半，未能成功殺死色慾‧‧‧‧‧‧


「‧‧‧咩話！」神婆拎住斷咗一半嘅十字架嚇咗一驚。


「可惡嘅人類！！！！！」幾乎得番半條命嘅色慾猛地轉身，想要殺死神婆。


佢卻發現‧‧‧‧‧‧


自己全身動彈不得。



「唔好掂我朋友‧‧‧‧‧‧」已經擁有七位罪神力量嘅阿敏，苦不堪言地捉緊色慾手臂。


「你‧‧‧」色慾啞口無言。


阿敏一手將色慾甩到教堂嘅另一邊，力量極大。



「你‧‧‧唔通‧‧‧‧‧‧已經喺我之前‧‧‧就吸‧‧‧‧‧‧」色慾愕然地望住阿敏。


「係，你係第七個‧‧‧」阿敏腳步虛浮地走上色慾前。


「你‧‧‧你咁做係犯禁啊！人類吸收魔鬼嘅力量‧‧‧你之後嘅壽命都唔會好長‧‧‧死後靈魂更要被打入虛無‧‧‧‧‧‧」色慾畏怕地望住阿敏。


「唔緊要‧‧‧死神為咗我，都已經入咗虛無。」阿敏望住佢，苦澀地輕淡一笑：「如果我連少少犧牲都在意‧‧‧我做配做人咩？或者得你哋神類‧‧‧先會咁冷血‧‧‧‧‧‧死神佢喺虛無‧‧‧？咪去陪佢‧‧‧我唔緊要亦都無所謂，我只係‧‧‧‧‧‧唔想佢再咁孤獨。」



咁孤獨自己一個守護，



咁孤獨地自己一個離開。

「啊呀呀呀呀！」色慾突然怪叫一聲，想用僅餘嘅法力控制斷咗一半嘅十字架刺入神婆身上。


阿敏見狀就想要即刻上前阻止十字架飛向神婆，就喺依一瞬間，色慾喺阿敏分神去保護神婆之際，附身進入到阿敏嘅身軀之中！


「哈哈哈哈哈‧‧‧‧‧‧人類就係人類，雖然我寄居唔到入你靈魂，但我能夠佔據你肉體！」色慾喺阿敏身軀中如此說道。



「啊呀呀呀呀呀呀‧‧‧‧‧‧！！」阿敏苦惱劇痛地軟倒，撳住個頭，痛楚非常。


「阿敏‧‧‧！！你點啊！！！」神婆立即走上前。


「如果你用十字架攻擊我，即係攻擊你朋友！咁佢都會一同命喪於此！哈哈哈哈‧‧‧！！！」色慾大聲放叫。


「阿敏‧‧‧！！」神婆不斷拍住痛苦得翻滾嘅阿敏：「出嚟呀，你個衰神出嚟啊！！！」


「今後我同佢靈魂同體，寄宿喺佢身上，直到死後佢嘅靈魂先會得解放，小妹妹‧‧‧唔好當魔鬼係傻。」色慾拋下最後一句，就隱藏於阿敏身軀之中：「今後我會好好用佢肉體感受淫歡之樂‧‧‧哈哈哈哈～不出半年佢就會做出違反性格嘅事情，種下淫慾嘅罪孽‧‧‧！仲有七大罪係不死，只要一日人間總有人犯呢七條罪之一，佢哋都係永不死，依個就係佢哋力量根源‧‧‧‧‧‧連神仙都唔敢打主義嘅罪神兩個黃毛丫頭竟然妄想？」


估唔到，最後一個罪神色慾會附上阿敏身，依個係神婆如料不及：「阿敏‧‧‧你點啊！阿敏‧‧‧！」


阿敏喘一口氣，然後握實拳頭：「已經‧‧‧已經‧‧‧‧‧‧有七宗罪嘅力量‧‧‧‧‧‧」


「係‧‧‧‧‧‧」神婆反而係第一個喊，佢估唔到事情會發展到依個地步：「唔好搵咩死神啦‧‧‧‧‧‧你條命要緊啊‧‧‧！」


「唔得‧‧‧」阿敏對神婆佢乏力而笑：「到已經去到依步‧‧‧‧‧‧我想要見死神。」


隨後，阿敏就如同死神般舉起一隻手喺自己面前，聚精會神咁望住中指同姆指‧‧‧‧‧‧



然後，回想起死神每一次瞬間移動時嘅畫面‧‧‧‧‧‧


阿敏佢會心一笑、閉上眼睛‧‧‧




「啪」



再次睜開眼時，阿敏已經身處於地獄。

阿敏開始喺地獄裡行走，周圍望，都見唔到死神嘅身影。


如死神生前所講，地獄只係得一片熔岩、石塊、仲有無盡嘅濃煙。


阿敏如同迷途嘅羔羊一般，喺地獄搵唔到去路，就係個刻，一個馬頭人身嘅生物出現喺佢面前。


「姑娘，請問有咩幫到你？」佢係即將成為新任死神嘅馬面：「你並唔係出現喺審判之路，而係自如地轉梭入嚟地獄，請問你係邊位神？我未見過你。」


「我嚟搵死神。」阿敏答。


「死神？我就係下一任死神。」馬面答。


「我嚟搵上一任嘅死神‧‧‧‧‧‧」


「你係‧‧‧」馬面望住佢良久，表情一瞬間變得愣住：「莫非‧‧‧‧‧‧你就係‧‧‧你就係死神大人‧‧‧‧‧‧寧死都要去保護嘅‧‧‧」


「死神喺邊啊！」阿敏上前捉住馬面衣領，欲哭無淚。



「佢‧‧‧佢喺虛空之中，永世不得超生‧‧‧‧‧‧」馬面黯然地說：「你到底係點入嚟‧‧‧」


「點去虛空！」


「虛空之中唔存在任何思想記憶時間，你入到去都係無用‧‧‧只會如同死神大人一樣永遠沉睡。」


「‧‧‧講啊！」阿敏眼波之中，包含住一股股悲傷。


令馬面睇落，都為之動容‧‧‧‧‧‧


馬面苦思一段時間，先講：「既然死神大人肯為你付出性命‧‧‧都一定有佢嘅道理，雖然我唔知你係邊個有咩能力令到佢變成咁‧‧‧‧‧‧不過，我有義務提醒你，你一入去‧‧‧下場都只會跟死神大人一樣永久沉睡，唔後悔？」



「後悔都要去。」

最終，馬面帶咗阿敏去虛空之殿。嗰一個空間有如宇宙般無限大，只有一片漆黑，同無盡嘅孤獨。


只要阿敏踏足面前對門虛空之門入去，就會進入正式進入虛空。


阿敏深一深口氣，就往裡面虛空之門裡面入去。


馬面望到依一幕，望住阿敏嘅背影都不禁嘆問一聲：「問世間，情為何物？如果世上真係有比上帝更高級嘅存在，你見到依幕‧‧‧‧‧‧‧都可以唔心動？」



進入到虛空之後嘅阿敏，完全睇唔到裡面有啲咩，剛才背後嘅虛空之門都已經不見，只有一片孤獨嘅漆黑。


「死神‧‧‧你喺邊啊！」阿敏試圖叫住佢，但空間實在太大，根本無用：「死神‧‧‧‧‧‧！」


不知不覺間，阿敏已經喺虛空裡面已經搵咗死神數十個月，但換轉人間時間嚟講，其實喺上面都只係過咗幾秒鐘。


喺無盡且毫無時間觀念嘅虛空之中，阿敏一搵‧‧‧‧‧‧就好似搵咗數十年咁。



都未喺裡面搵到死神。


換轉人間時間，都只不過可能係幾分鐘。



喺虛空之中經歷極久嘅阿敏佢終於落淚，忍唔住喊起上嚟。


而奇妙嘅事，就喺依刻發生。


咁靜嘅空間之下，阿敏感受到自己個心‧‧‧正「怦怦」「怦怦」地跳著。

阿敏漸漸收下眼淚，佢慢慢地跟隨住心跳嘅聲音而前進。喺依一刻裡面，佢感受到自己個心，就好似同緊某個人共鳴一樣。


然後，佢又諗番起張嵐。


就算虛空無人，都有張嵐永遠喺佢心中。


阿敏無放棄到‧‧‧終於搵到自己心臟共鳴嘅位置，喺無盡大嘅虛空世界之中，佢終於搵到‧‧‧‧‧‧


搵到張嵐‧‧‧


即係死神。


「死神‧‧‧」阿敏伸手去摸住個一股漆黑：「係咪你啊死神！？」


不過毫無回應。


但阿敏能夠感受到好強烈嘅心跳共鳴。


於是‧‧‧佢決定摸黑，拖住個一具看不見、沉睡住嘅靈魂隻手，佢感受到係死神隻手。


呢一種溫度同質感，阿敏似乎冇忘記過。


佢好確定，自己身邊牽住嘅‧‧‧‧‧‧就係死神張嵐。


「你訓咗好耐？」阿敏淺澀微笑，淚停留在眼角上：「多謝你‧‧‧但你實在拯救得我太多次‧‧‧‧‧‧今次，今次，就等我嚟救你‧‧‧死神。」



然後下一秒，阿敏就將自己從七宗罪吸嚟嘅力量傳遞到死神嘅掌心之中，再用最後嘅法力將佢轉移出虛無空間。



‧　　‧　　‧


「所以，就轉咗做阿敏喺虛空世界到沉睡？」我眼前依位聽咗我講好耐故事，姓葉嘅少女問。



「無，並唔係世上所有神都好似我咁冷酷不饒人。」望住自己個墓碑，放低手上杯紅茶：「有時候‧‧‧‧‧‧你絕望個陣不彷禱告一下，上帝‧‧‧或者會對你網開一面？」


「所以‧‧‧故事之後係點啊？」佢追問。


‧　　‧　　‧


我再次打開番眼嘅瞬間，已經見到自己喺地獄上面‧‧‧‧‧‧並唔係嗰個虛空。


「死神大人‧‧‧」馬面走過嚟我身邊。


「馬面‧‧‧？」我撥一撥自己睇落無整理好落嘅頭髮：「我從虛空番咗嚟？」


「嗰個少女‧‧‧」


「‧‧‧」


「去真係‧‧‧真係‧‧‧去咗拯救你‧‧‧‧‧‧」馬面一副不敢相信嘅樣子。


我‧‧‧


點解會番咗嚟現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