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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巴回到觀塘站頭,發叔示意我駛前,讓我先上客。
薛文穎從發叔的小巴上走下,又急步上前。
我遂開門,說:「哈囉林嘉欣。」「唔好叫我林嘉欣啦,因住成街都擰轉頭望你呀!」
我大笑。
「叫我 Kathy 啦。」她繼續坐在我身後的通道位,說著。

 我倆都默不作聲。





 直至車程後段,車上只剩寥寥數人。
「阿基,你知唔知女神阿敏就嚟結婚啦,但佢老公好樣衰。」她無故說著。
我笑道:「係咩,呢啲八卦嘢我都無理好耐囉.......乜你仲有同佢地聯絡咩?」
「無呀,我都係睇佢 ig 先知......嗱,你睇......」她把手機遞上來,螢幕中是阿敏和未婚夫的婚紗照,又抱又親嘴的,狀甚甜蜜,羨煞旁人。但丈夫的確長相平平,還有點像百兩金。
我緩緩說道:「最重要係,佢鐘意就得啦。」
Kathy 見我反應一般,又說:「以後見你係中學都幾活躍,搞乜 grad 之後就銷聲匿跡?」
頓時我覺得她正在刺探我,又見車上有其他乘客,於是只敷衍說道:「哦,大學忙呀嘛,u life 嘛哈哈。」
似乎她對我的說話存疑。

此時小巴又一次來到昌華街,最後的乘客亦下了車。




Kathy 當然沒有下車,並輕聲說道:

「我覺得你嗰次同阿澄反咗面之後就有啲唔同咗。」

我臉色一沉。果然,她一路舖排的目的,就是為了問我這件事。
我不解她舊時事重提的原因,但她的問題就這樣擺在我面前,銳利而一針見血,使我避無可避。
幸好我背著她,她看不到我的臉容。

說實在,都已是多年前的事情,該放下的都已放下。





於是,我不慍不火的說道:「唉,都咁多年啦,仲未化咩。」
「我係要多謝佢,畀我知道呢個世上,有啲距離係跨唔過嘅。你以為可以,其實只係鏡花水月,係幻覺。你一心動,你就自陷深淵,走唔返出嚟。」我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