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哪裡人?呵呵,我是商國人,在那裡坐了兩個多月的馬車,才來到泰國的邊境。旅途不太愉快,要是你跟我一樣,有水土不服的毛病就會知道我的難處。我記得那天,車隊依舊慢慢行走,日落黃昏,必須趕路,要知道晚上在郊外露宿,可免則免,最近聽說泰國的邊境有聞風喪膽的黑風盜。

我不以為然地對陳管事說:「哪會有強盜敢在邊境鬧事,那些軍隊不會剿滅他們嗎?」

陳管事沉著臉接話:「不好說,那是因為公子你不知道泰國的情況,容我解釋一二......」陳管事耐心地向我講解。

「管事不好了,前面有數十人騎著馬,來勢洶洶的奔過來了。」一個下人焦急地回報。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這裡是狹道無處可逃呀!」陳管事面色大變。





「陳管事,如果信得過我,就讓我來談判吧。管事您的性子太烈,說錯一句話,恐怕大夥就要交代在這,錢財都是些身外之物,你們都是有家室的,不能冒險啊。」我這樣說道。

「老闆常夸公子你有大智慧,我當然是相信你。可是.....黑風盜的名聲太兇殘了,如果你發生什麼事,我很難跟老闆交代的。」陳管事憂慮道。

「你也說他們很兇殘,九死一生的事,你沒把握,我有!就這麼定了。」我說完便雙臂張開,大步向前,喜迎來賓,陳管事見阻止不了,急得跟在後面。

聿--一群黑風盜停蹄馬仰,風塵滾滾,好不威風!他們個個身穿披風,背著弓箭,人強馬壯。空氣中隱隱有種血腥味,莫非已經在前面殺過人了?我不禁如此想到。

「不知各位是不是黑風俠盜,在下沈洋,有失遠迎,請見諒。」我曲身施禮。





前面的幾個黑風盜停下俯視,好奇地打量我。

「大哥這傻小子說我們是俠盜,呵呵,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一個光頭怒漢對著一個帶單眼眼罩的男人說。

「小子,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呢?我們黑風盜在這裡可是出了名,殺的多,活的少,哪有俠不俠的。」單眼男乾枯的聲線很難聽,冷酷的語氣帶有些好奇。

「小子自然知道你們的規矩。」我這樣說。

「哦,我們能有什麼規矩?」又有一個黑風盜接話。





「那便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既然黑風盜是這條道上的主人,我們路過的自然要送禮,明明白白的讓您挑,您爺們高興了,自然放我們一命,這就是規矩。」我自信地高聲說道。

「說的好聽,到頭來不就是想我們放你們一馬嗎?呸,想得美!」光頭呸了口痰,狠狠地說,剛想拔刀。

單眼男首領冷哼一聲說道:「沒點規矩,我有命令你下手了嗎?」

「不,大哥我.....」光頭被嚇得冷汗直冒,低頭告罪。

「還不退下!」

「是!」

單眼首領稍稍拔刀,目露凶光對我說道:「你接著說,我聽到一個字不滿意的話,死!」

「謝謝首領,剛才我的那些話,可不只是說的好聽,首領大人請想想,有了這規矩,旅人才不會害怕丟了性命,心甘情願地奉送財物。殺雞取卵不及細水長流,相信首領大人那麼聰明一定會理解的,而我們活下來就是最好的證明。」我抬頭挺胸,目光堅定地與單眼首領對視,經歷過幾次生死的我,也不是這麼容易被嚇到的。





「好!好小子,我欣賞你的膽量,你是第一個敢跟我這樣說話的人。放過你們也行,反正之前也幹了一筆,殺太多也有點累,送過來的確不費勁!哈哈哈哈,不錯!」單眼男聽見我的話,哈哈大笑地跳下馬,重重地拍了我肩膀兩下,哎呀,差點斷了。這人好大的手勁!

接下來,我就作為講解,帶領他們挑選最合適的「禮物」。車隊的貨物比較雜,有茶葉,器具,香料,水果等等。種類繁多,黑風盜有選擇困難症,結果連馬帶車的拖走了。陳管事和他的手下還要笑著歡送黑風盜,謝謝他們的「賞識」和「恩賜」。

陳管事是笑著流淚的,我擔心地問:「是不是覺得劫後餘生,很害怕?」

他搖頭歎息:「不,我是覺得愧對王老闆,這麼多.....的貨.....全沒了。」聽他這樣說,我實在無語,只好安慰:「錢沒了,還有命啊,王老闆那邊我會寫信解釋的。」

然後,車隊的夥計一個挨一個的感謝我:「沈公子,謝謝你的救命之恩!」「多虧有沈公子在!」

幸好,這裡離泰國也不遠了,走過去不成問題,問題是......居然又被打劫了!豈有此理!

「此路是我栽,此樹是我開,要從......老大我不記得台詞了。」一個托著大刀的壯漢說道。





「唉,算了。我們這是第一次,不熟悉業務是應該的,但是義弟麻煩你下一次背熟點。我們是「明目張膽」兩兄弟,將來一定會名震江湖,是比黑風盜更可怕的男人。總而言之,現在打劫!」另一個猥瑣的尖面男子接道。

這次來的是兩兄弟,一個長得傻頭傻腦的,另一個就長得賊眉鼠眼。自稱是明目張膽兩兄弟,無論我百般解釋,已經被打劫一次了,毛都沒一根,哪有錢給他們,可他們就不信。

「哥,他們說被打劫了一次,可身上完全沒有傷,他們說謊!」張膽聰明地點出了可疑之處。

「弟,你突然聰明了不少,說的沒錯,你!說!謊!」孔明目對著我說。

沒辦法之下,我就讓他們自己搜,搜得到都歸他們的,結果......他們說第一次不能空手而歸!那兩個聰明的傻瓜綁架了我,和懷裡的狗,要挾陳管事到泰國交贖金。陳管事急得差點出手,幸好我勸住了他。這兩兄弟看起來是傻乎乎的,但從握刀的手看,那些繭是長年累月的練出來,不可力敵啊!

就這樣,我被塞住口,扎住腳,綁架到泰國了,而旺財就作為後備食糧給帶上了。

為了提前慶祝第一次勝利,在成為山賊王的路上踏了重要的一步!名目張膽兩兄弟去了青樓喝花酒。可惜啊,他們被人偷了錢包,沒錢結賬。喝霸王花酒的人肯定沒有什麼好下場,特別是面對幾十個護院。於是明目張膽只好把我給賣了,我聽到後,馬上大喊:「小心!那兩個是黑風盜!」

眾人遲疑了兩秒,立刻反應過來,客人嚇得狂奔,小姐嚇得容貌失色,護院也拿著木棍膽怯後退。場面混亂,雞飛狗走的,明目張膽兩兄弟也意識過來,沖著大門就逃了,留下我一個在青樓。





本來我也想爬出去的,但又被捉了回來,媽媽桑覺得我眉清目秀,是個可口的小正太,打扮打扮可以招呼客人。

我不明所以地問:「你知不知道,我是男的!」

「對,泰國人就喜歡這口!那你又知不知道這裡流行龍陽之癖。」她笑著回答。

我雙目無神,無語問蒼天,接受了命運的安排。漸漸地,心裡有了答案:可惡!果然是泰國!

媽媽桑誇我有潛力奪得花魁,短短半個月,就有客人為我爭風吃醋,大打出手,我楊柳風之名響遍泰國。」

「停停停,楊小姐,我只是問了你一句,你是哪裡人?額,用不著說那麼詳細吧。」一位微醉的嫖客摸著沈洋的嫩手說道。沈洋不留痕跡地縮手,為他添酒,眼露媚意,柔聲說:「好,我不聊這個。來,曾官人再喝一杯。」

說完後,沈洋挨身到客人後面,玉手輕按他的肩膀,貼著耳邊說:「官人有什麼煩事嗎?說出來會舒服一些。」接著客人大吐苦水,沈洋在旁頻頻點頭認同,細心聆聽,這就是他的俘虜男人心的絕技。





人送綽號:善解人意楊柳風!

「我居然比明目張膽兩個傻瓜更快闖出名號!」沈洋不禁吐槽自己。趁著客人醉睡,打開窗口通通酒氣。遠處傳來吵雜的人聲,「噹噹噹噹,不好了,監獄的囚犯全逃了。幾千名囚犯越獄了!」打更的敲著銅鑼,急得大喊,驚起無數百姓,嚇壞不少高官子弟。

沈洋轉身打開房門一看,青樓裡都亂成一團糟,嫖客和妓女都衣衫不整的亂跑。為什麼?因為這裡靠近監獄啊!只是隔著幾條街而已。沈洋意識到這是個好機會,趕緊到後院把旺財接回。前面大廳已經有囚犯和護院打起來了,幾名囚犯想食點東西被阻,便動手去搶。

他們眼帶血絲,招招拼命。護院招架不住,紛紛逃命。

只瞟了一眼,沈洋就溜了,心道:越亂越好。

旺財綁在後院里當看門狗了,這傻狗有傻福,現在狗憑主貴,吃得好,住得好,長得胖。解下牠的繩子,沈洋牽著旺財從後門逃了。

雖說是深夜,但大街小巷滿是人,高舉火把,齊聲高呼:「昏君無能,民不聊生,天理不容,今夜亡君。」這種大逆不道的口號。經過半個月的了解,沈洋終於知道這個垃圾國家是怎樣的混蛋,叛變起義並不奇怪,不造反才怪!

抬頭一看,一個亂髮紛飛的少年帶著一群黑衣人,於樓頂施展輕功,急速跑向皇宮。沈洋也覺得事情發大了,應該趕緊加快腳步,離開這個混亂之地。

就趁著所有人湧去皇宮,沈洋也高舉火把,火把是綁在太日魔劍上的。自從老魔說了,不能離開魔劍百丈遠,他不論吃飯,上廁所,洗澡都帶在身旁,反正它已經不見劍刃,被封印成了一整根黑棍,也不招人懷疑。沒辦法,小命要緊啊!

說來也奇怪,人雖多,卻沒發生暴亂,強姦,搶劫等事。是他們的目標清晰,不顧其他,還是別的,沈洋也不清楚。他裝作亂黨,混入人群,口喊幾句口號,實情是往外跑。花了很長時間他才走到西門,看見城門居然打開了,此時不走更待何時!終於可以跟做鴨的日子告別,沈洋忍不住大笑幾聲,隨即掩口四顧,還好沒人,長舒一口氣。

出了城外,沈洋也不知往哪走,黑漆漆的一片,路跟方向都看不清。現在他穿著女裝長裙趕路,心裡有個疑問:那些女的穿這種衣服,怎麼走得那麼快?而且看來在深夜趕路不是個好主意,因為他看見了前面有一輛馬車翻側。抱著救人的心態,沈洋還是決定查看了一下。

那位馬車夫被車子壓住,已經沒氣了。沈洋再打開車門一探,裡面有位女孩昏倒,拍了拍她的臉:「喂,小姐,沒事吧。」

「嗯.....怎麼回事?」她慢慢的睜開眼,模糊地看見有位陌生的「姐姐」把自己扶了起來,弱聲問道:「你是......」

這時後面傳來一陣人聲:「快追!」

「不要讓他給跑了!」

「他們不會走得很遠,這段路不平坦,馬車易翻!」

沈洋立刻反應過來:「別說那麼多了,快起來,先躲一躲!」她嗯了一聲回應,便按沈洋的吩咐,牽著旺財,躲到不遠處的樹林裡。

而沈洋則是想辦法解開系馬的繩子。該死的,匕首送給了弟弟,這樣太麻煩了,下次一定要買一把刀傍身!花了幾秒鐘,終於解開了。沈洋裝女聲大喊:「來啊,你們這群笨蛋,能追得過馬嗎?」

他從胸里掏出兩個大橙,扔向馬屁股。那馬長嘶兩聲,受驚狂奔!

「原來在這邊!」「不要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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