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
明酷坐在床邊,看著雯迪為自己執拾。
「終於都可以返香港了,雯迪,這個多月辛苦你了,要你延了一個學期才可畢業,對不起呢!」
「跟我還要客氣麼!只是遲一個學期畢業,有什麼打緊。」
明酷拿起拐仗,一拐一拐的走到雯迪身旁。
看到明酷在走動,雯迪又要緊張了,「你怎麼又走來走去?醫生說你還須休息的,你要什麼可以說,我可以幫你拿。」
「我已經好很多了,不用擔心。今晚是最後一晚在日本,不如我們出去走走,散散步。」
「但你的腳...」雯迪始終是擔心明酷的傷。
「放心,只是走一會兒,不打緊。」
雯迪扶著明酷,兩個人沿著公園慢慢的走,走到了那天參加祭祀的寺廟。


「還記得這裡嗎?」明酷指指寺廟的方向。
「記得,你就是在那棵樹上丢下來的。」雯迪望著明酷出事的地方,想起明酷由樹上丢下的一刻,吐血的一剎,「明酷,你知道嗎,那一晚你丢下來,吐血,我真的很害怕。」
明酷拉著雯迪坐長櫈上坐下,「對不起,害你擔心,又花了這麼多時間去照顧我。」
「幸好你現在沒事。」
「有時候我在想,世事原來很奇妙,因為一棵樹,一個意外,一次昏迷... 雯迪,我有一個想法。」
雯迪望著明酷,示意明酷繼續說。
「我想,回香港之後,我們真的試著查一下我們的「前世」。」
「怎樣查?」雯迪不明白。
「其實我未知道,但我就是很想知道她們究竟是什麼年代的人?她們分開後究竟各自的生活怎樣?有沒有小孩?」
望著明酷,雯迪雖然知道這個查探可能是沒有結果,但既然明酷想,雯迪就覺得一定要支持。「嗯,雖然我都不知道有什麼方法,但就什麼都先試試,回香港,等你再休養好,我們再一起想辦法。」



回到香港已經差不多一年。
這一年,明酷的傷都已經完全康復,而且明酷跟雯迪的相處也很好。
這一日,明酷跟雯迪又來到咖啡室,大家又點了熟悉的焦糖咖啡。
「雯迪,你看看這個。」明酷遞上一幅圖,很簡單的一套服裝,看起來似是一套校服,彩色格仔裙,黑白鞋。
雯迪放下咖啡,細心地看,「似是一套制服,怎麼了?」
「是我昨晚夢到的,那個女生在打波,像是在球場之類的地方,還有其他女生,都是穿同一款制服,我今早問過Jackie姨,她說她們小時候上校是要穿校服的,每間學校的校服都不樣。」明酷解釋著。
「既是說...」雯迪好像知道明酷的意思。
「我們上網試試可否查到這套校服是那一間學校,再去那學校查查舊生資料,可能可以查到什麼的。」明酷越說越興奮。
「好,那我們等一下就回去查。」



經過一星期的網上搜尋,明酷和雯迪終於都知道校服是屬於一間位於港島的女校,學校今年剛剛舉行了二百週年的校慶活動,辦了開放日,歡迎任何人參觀,這個正是明酷跟雯迪的好機會。
明酷跟雯迪已經在學校的圖書館流連了三天。
「我們已經看了很多屆的校刊,但都好像毫無頭緒。」雯迪開始有點洩氣。
「我想我們應收窄範圍...呀..我想起了...」明酷拿出手機,上網進行搜尋。
「你在查什麼?」雯迪不明白。
「我記得我夢見過一些歌... 那些歌詞...是什麼呢...」明酷努力地想。
「我明了,你想查那首歌是什麼年代。」
「對,她們分手時已經有那首歌,那即是她們可能是那一年左右分手,那時她們應該是二十多歲,我們再計一計年份,可能可以容易找一點。」
憑著這個線索,明酷和雯迪將年份收窄為85年至10年內的二十五年。
「明酷,你過來看看。」雯迪好像發現了什麼。
明酷走到雯迪身邊,「怎麼了?」
雯迪指著某一屆的校刊內的一張相,是校內的空手道的團體相,其中兩個人。
兩個人望著相中人,沒有作聲。



離開學校,兩個人一直都沒有作聲,只是一直走,一直走。不經不覺走到了公園,找了張長櫈坐下來休息。
是明酷先開口,「你信嗎?」
「什麼?」被明酷一問,雯迪才回過神來。
「你相信那兩個人就是我們的前世嗎?」
「我不知道,但真的太似了。」
「原來這個世上真的可以有兩個人是這樣似的。明酷,其實你真的很想知道前世的真相嗎?」
「未看到前,我真的很想知道真相,但現在看到了,心裡的感覺又覺得很奇怪。」明酷道出心裡的感覺。「就好像... 什麼都已經明白了一樣,已經不需要再說,所有事,所有感覺都湧出來... 真的很奇怪。」
「嗯,我都有同感,好像突然之間經歷了另一個人生一樣。」
「雯迪,我們這一代真幸福,什麼都有自由... 」明酷拖著雯迪,很感慨。
「她們... 太可惜了... 」雯迪想起了「自己」和「明酷」。
兩個人,一直拖著對方的手,很久... 很久...
「有件事,我要為我的前生去做。」明酷望著將雯迪,突然想起一件事。
雯迪笑著望著明酷,好像已經看透了明酷的想法一樣,「那.. 讓我先打個電話給爸媽吧!」
明酷笑,雯迪也笑。
兩個人,唇貼著唇。



「全文完。多謝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