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吧?" 我突然意識到她是一個被捅了一刀的傷者 "抱歉,問了多餘的問題...能動吧?"

大嬸似乎受到驚嚇,一時三刻說不上話來,只顧猛地點頭。

我把上衣脫下,撕開成布條替大嬸包紮傷口,儘量減少失血量。

啊!兩個月前的我好像還不會這個急救方法,是腦袋被強化了的關係嗎?

我本來打算把她抬在肩膀,但突然想起我還太矮了,於是改變想法,把她抱起來,儘量避免碰到她的傷口。
公主抱,沒錯!





"你...力氣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我們離開大宅 "謝誇獎。"
"我是想問...你是誰?"
"我叫方劃。"
"我說...你是人類嗎?"

我停下來。
這個問題...有點難回答,我應該說實話嗎?





"我是人類。"

我沒有說謊,我的確是人類,只不過也是惡魔而已。

"人類嗎...一個八類的人類可不會背得起一個大嬸哦!"
"你不是傷者嗎?那就留點氣力吧!"
"你...咳咳...迴避話題了。"

我沒有再回答她了,我們就這些,走了她好一段路,回到城市。





"這種失血量,虧你還沒有昏倒啊!大嬸。"
"別再說...大嬸了,就算是我,這兩個字...咳...對女人來說還是很刺耳的。"
"明明剛剛才自稱大嬸…"

我把她背回家,敲著簡樸的木門。

來應門的,是奏月咏 "是誰…方劃?" 她看見我身上的血和大嬸 "媽?"
"你能讓開一下嗎?我要把大嬸搬進去。" 她趕快讓路了,我走回房間,把她放在床上 "把醫生叫來。"
"喔…哦!"

她如箭一般跑了出去。

大嬸現在的狀況…不算是奄奄一息,但也不是什麼好狀態吧!
話說她的身體強壯得很,竟然流了一堆血也可以跟我正常說話,連要昏倒的跡象也沒有,不過視野大概變得模糊了。





"你…真的…很特別!"
"謝誇獎。"
"為什麼可以…如此鎮定?"
"大概是因為我不覺得害怕吧!少了'害怕'這種情感還是挺方便的。"

起碼會讓我挺身而出,不像兩個月的那天。
看著他們兩人…

我不知不覺緊握胸前的吊墜,大嬸看在眼內。

"那個…是很重要的東西嗎?"
"非常重要!"
她勉強擠出一點笑容 "想也沒想呀!"
"你還是好好閉嘴等醫生來吧!留點體力,別不小心睡著了。"
"是的是的。"





一會兒,醫生和奏月咏急忙的趕來了。

"啊!夫人,你幹嘛去了?"

他把大嬸的衣服稍微提高,幾乎到了胸部的位置。

雖然是一個大嬸,但她還是有幾分姿色,外貌甚至比某些少女還要年輕,更何況是一個女的,我還是迴避一下好了。

"外面等你們。"

剛坐在椅上,奏月咏就跟出來了。

"幹嘛?不陪你媽嗎?"
"我能有什麼用處?" 她尖銳的眼神看著我 "反而是你,發生什麼事了,你似乎也受了不少傷。"




我看了看身上的血 "這些嗎?大部份是那些混蛋的傢伙,還有一點是大嬸的血。"
"……發生什麼事了?"
"哦!沒有什麼,剛去搗達至的窩,大嬸被捅了一刀,雖然那個混蛋最後也死了。"
"為什麼要惹事?"
"也不全是惹事吧!起碼我們為這區的小孩保障了安全,對吧?"

她沒有再說話了,大概是想不到什麼反駁我的話吧!

"你還要等嗎?"
"嗯!"
"那我先洗澡刷牙睡了。" 我打了個呵欠 "明天見。"
"好吧…"

她應該是想說'我不等大嬸的消息後才睡嗎?'。
但又有何用?反正大嬸絕對死不了的,倒不如好好運用時間早睡早起?





這晚,我沒有睡著,只是抬頭看著外面的星空。

每天的這個時候,我就會想起當日的情境。
尖叫,哭喊聲,劇烈的心跳。
我不由得握緊頸項上的吊墜。

抱歉啊!小詩,方劃,那天我當了膽小鬼。
但終有一日,我會把我的命還給你們的,小詩你就好好等著吧!

而大嬸和奏月咏呢?
請原諒我對你們這麼冷淡,我不想有天把你們給害死。

因為我太不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