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萬年惡魔的身體只會被有靈魂,染過血,殺過人的事物所傷。

那麼一顆子彈能傷及萬年惡魔嗎?
首先,子彈沒有靈魂,而且子彈是一次性的,也就是不會染上血,意思是以上三個條件沒有一個是符合的。
事實是,我的身體把子彈擋下了,壓根連我的皮也沒有被擦破。

他的兩膝各有一顆子彈,骨頭大概碎了吧!但我沒有太在意。
他的臉容扭曲,死命的大叫,卻沒有任何人聽到。
因為我把他帶到深夜無人的活動室了。





"想不到你竟然會自己現身,也省得我浪費時間了。" 我把槍放下 "現在的你,有兩個命運。第一,我會問你問題,在你回答後我就會一槍斃了你。另一個命運是,我依然會問你問題,然後你會絕口不答,之後我就用光你的槍裡面所有的子彈在你的身上,當然不會是用在腦袋心臟什麼的致命部位了。現在,選擇的時候到了。"

連一秒的時間也不需要,他已經作出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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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我們被緊急召集到禮堂。

"各位同學,相信在座各位也知道了吧!昨天在活動樓裡的活動室,發生了骸人的事件。"





之前他說的內容我全部都知道了。

駒在我耳邊悄悄話 "欸!不會是你吧!"
"是我沒錯。"
他的面容不顯得驚訝,似乎已經見慣生死 "就料到了,但是為了什麼?"
"他是那邊的人。"
"得到什麼線索嗎?"
"待早會結束後才討論吧。"

在第二個助理校長廢話完後,我們在草坪的長椅上坐著。




駒端來一罐酒和不曉得用什麼水果造的果汁。

他把果汁遞給我 "這個應該不會弄醉你吧!"
"謝了。"
"昨天發生什麼事了?"
"在回去以後,看見他在我們的房間翻東西,本來以為是小偷之類的,之後…過程的不重要了,總之他很識趣地全盤托出了。"
"之後你還是殺了他嗎?"
"他本來就該死了,七年前的我,可是親眼看見他把我朋友的頸骨扭斷了。"
"那他說什麼了?"
"我不覺得他這種嘍囉會知道達至的老大是誰,所以就問了下關於他上級的事。"
"結果呢?"
"他說不知道,而且我不覺得他有在說謊。"
"啊…" 他有點苦惱 "這種假希望的感覺真的很討厭…"

對駒來說,可能完全沒有收獲,但對我來說…




昨天我得到的,實在是太多了,多得令人欣喜若狂。

那四人,除了他之外還剩下三個,他們都定居於地球。
但在那天的失手,也就是方劃被殺死後,組織決定對他們的過失進行懲處,就想把他們全都內部處決,其中的他因為和組織中的大人物稍有交情,所以逃過一劫,而另外一個人則及時逃了,剩下兩人的運氣就沒他們的好了。
所以作為交換,他必須找回當時逃掉的我,輾轉七年後,他終於在學校名冊上找到我的名字了,所以他就來...
來送死。

但最讓我感到疑惑的是,為什麼死了一個小孩就要處死四個人?算數方面他們還應該對應付的吧!
想不透…

回去那個'組織的大人物'身上,他叫游了恆。

游了恆在組織中擔任一個類似使者的角色,游走於百業,達至,禦景團之間,比較似國家與國家的外交使者。
重點是,他定居於地球。
總有天會回去那個傷心地,現在差不多了。





"欸,方劃,你那個'老子在苦惱'的眼神又出現了。"
"到底你是怎樣腦補出來的…"
"哎呀!你沒表情的嘛!所以久而久之就看懂你的眼神了。"
"原來你的眼睛自帶腦補功能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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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既往,我和奏坐在飯堂上。
呀!還有弦散。

"有聽過嗎?方劃?"
"你是指早上宣佈的事吧!"
"不,是你們班的事。"




"我們班?風平浪靜。"
"有個女孩失蹤了。"
"為什麼你會比我更早知道…"
她一幅嘲諷的語氣 "大概是因為你對自己班的事亳不在意吧!"
"那麼她的名字是什麼?"
"好像叫…宮羽命。"

啊!
不認識。

"不知道對吧!"
"不知道。"

於是,我們很平靜的把忌廉湯渴光。





感覺上…在整個午餐中好像都把弦散晾在一邊了。

她終於忍不住了 "你們!"
我和奏同時放下湯匙 ""幹嘛?""
"我們一起去旅行吧!"

說出了意料之外的話。

"哪有時間?"
"明天開始不就有三天假期嗎?"
"哪有錢?"
她一幅已經打定算盤的眼神 "賺不就好了嘛!只要把你的面具..."
"想也別想。"
她拋出懇求的眼神 "嗚哇..."

奏呢?似乎挺有興趣的樣子。

她答應了 "我可以哦!"

這也是始料不及。

最後,她們倆的視線在我身邊打轉。
 奏的目光最為嚇人。

"唉...多少錢?"
她豎起一隻手指 "一萬。"
"一萬?是打算在學校裡面旅行嗎?"
"呵呵!我家可是開旅館的哦!來我家的旅館配合我向老媽使出的渾身解數只消一萬塊耶!"

原來是大小姐嗎...但為什麼她前陣子一直喊窮?

"還有一件事耶!方劃。"
"請。"
"我錢包空了,這頓飯就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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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都說在交女友後,錢包就會變輕的了。
可是為什麼,即使我沒有交女友,錢包也輕如鴻毛?

弦散捧著肚子 "很飽哦!方劃。"
"你再說一遍試試。"
"不知道是不是不用付錢的關係,感覺上剛剛那頓飯的量比平時的更多了。"
"你夠了..."
"送我回宿舍吧!方劃。"
"不!"
"嘛...順路嘛!"
"完全就是反方向吧!"

我們現在身處二座和三座宿舍的中間。

"來嘛來嘛來嘛來嘛!"
"你又犯病了..."
她拉著我的手 "我不管啦不管啦!"

然後硬生生地把我拖走。

"搞什麼...混蛋。"
"到了。"

不知不覺就被拖行幾百米了。

"多謝你送我回來喔!"
"我在抑制我的拳頭你知道嗎?"
"我的第一次給你了。"
"不用謝。"
她的頭側向一個魔法的角度 "咦?竟然沒有吐槽?"
"我已經懶得吐槽了。"
"啊..." 她指著我的後方 "天宛..."
"無視那個智障吧!再見了。"

我向她道別,然後轉身離去。

天宛剛好在離我不遠的地方 "誰是智障了?"

她的招牌笑容顯得非常僵硬,似乎在努力不當眾罵我。

"反正不是你,神公主。"
她的笑容被要塌下了 "是嗎方劃同學...神公主這稱呼對你而言可真新鮮啊!"
"是呀!叫了一遍後自己也是覺得挺噁心的,果然適應不了。"

我沒有向她道別,卻直接離開了。
如果對話持續下去的話,她大概會被我挪揄得歇斯底里吧!真想看看那個她的表情,可遺憾的是我不想把時間浪費在她的身上。
偽君子比真小人還要討厭。
假如有一天她不再擺出那幅令人望而生厭的臉,我也許不會再這樣子對她吧!

弦散突然從宿舍內跑出來 "欸!方劃。"
"請。"
"忘了說,待會回去把行李收好了,明天中午在這裡集合吧!"
"嗯。"

我敷衍地揮一下手,頭也不回地離開。

天宛的頭從我右肩上伸出 "明天要去哪了?"
"你們有完沒完..."
"你還未答我問題哦!"
"那個地方叫不關你事。"
"哦!真冷淡啊!"
"竟然有這樣的閒情逸致來纏著我,你不用應付那堆發春的男生嗎?"
她的招牌笑容又再出現 "我把他們甩掉了,說起來還真累啊!"
"哦!那不妨礙你休息了。"

再次,我頭也不回地走了。
但在走了沒多久後...又一個混蛋拍我的肩膀。

這次我轉身直接對目標的臉上來一拳。
天譴倒地了。

"你們夠了。"
他捂著鼻子,跪在地上 "痛...我還什麼都未說..."
"多半是來討打的吧。要我多給你一頓揍嗎。"
"似乎你現在的心情不太好...下次才找你玩了。痛..."

一直在煩我,走個直路也這麼困難。

早點回去,把東西都塞在空間裡吧!

感覺上這次的旅行會有什麼事發生。

我的預感一向都很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