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叔,你......無事呀嘛?」我看著他那顫抖的雙唇,語帶不安地問。
 
但德叔只是一直顫抖著,沒有說話。
 
「子鋒,我哋扶德叔埋一邊先啦,等佢好啲再行啦。」
 
我又再看了看德叔,只見他好像十分痛苦,無計可施下,只好先把他扶到石壆的位置。
 
「點解會噉㗎?頭先明明無事㗎。」我仔細觀察著德叔,疑惑地說。
 




「可能佢體內嘅邪氣仲未清除,等我幫佢啦。」炎冰走到德叔前,右手放到德叔的肩膊上,口中念念有詞,嘗試為德叔驅除體內邪氣。
 
「好,不過你要快啲,我唔知隻嘢幾時會再出現。」我緊張地四處張望。
 
「我會盡快。係呢,天命叔淨係畀咗件衫你咋?」炎冰改變了姿態,停止了默念,改為雙手放在德叔的前額上。
 
「係呀,做咩噉問?」我衝口而出回答後,突然感到有種違和感。
 
「無,問下啫。」炎冰背對著我,但語氣好像有點變化。
 




「哦,係咩......不如我哋都係行啦,再等落去都唔係辨法。」我看著炎冰的背影,心中那違和感愈發抗大。
 
「你等多陣啦,好快得㗎啦!」
 
「唔得,依家行啦!」我的不安感愈來愈大,忍不住怒道,誰料到炎冰的反應比我更大。
 
「我話就得呀,你聽唔聽呀?!」炎冰雖然背對著我,但仍然能感到她的怒氣。
 
「你……」我被她的說話嚇了一嚇,然後我看到德叔的顫抖愈來愈強,我再也忍不住走向兩人。
 




來到德叔身旁,我伸手抓著他,想把他拉到我的身旁。
但碰到德叔的瞬間,一陣惡寒傳進我的體內,而且更令我感到有點疼痛。
 
我驚訝地看了看德叔,只見炎冰放在德叔前額的雙手青筋暴現,好像想掐爛德叔的頭似的。
 
「炎冰你做咩呀?」我抵抗著那種討厭的惡寒,用力的嘗試把德叔拉過來,卻發現無法移動。
 
「子鋒,你做咩呀?我幫緊德叔㗎,你唔好搞住晒啦。」炎冰看著我,那雙冰冷的眼睛和開始變調的聲音,我終於明白,剛剛那違和感是甚麼了。
 
「你唔係炎冰!炎冰應該係嗌師叔,唔係嗌天命叔!而且我都無講過我用件衫收拾咗隻靈體,你點會知道?快啲放手!」我雙手改為抓著炎冰的雙手,剛剛透過德叔傳來的惡寒更加明顯,但我沒有理會,嘗試拉開她的雙手。
 
可是,任我如何用力,她的手亦如大石般沉著不動。
 
「你講咩呀子鋒?我唔明嘅。係喎,你仲有無帶住啲咩法器喺身呀?」炎冰就像不知道我在用力似的,一臉淡然地對著我說。
 




「可惡!放手呀!」我把全身的力氣都放在手上,才勉強把她的拉開了一點。
 
隨著炎冰的手鬆開,德叔像洩了氣的氣球一般,整個人脫力地坐在地上。
 
「子鋒你做咩呀?做咩唔畀我救德叔呀?」炎冰的語調愈來愈奇怪,看來已經被徹底附身了。
 
「你收聲!德叔你快啲走,我會頂住!」我對著德叔大喊,使他清醒過來。
 
「子鋒……唔得,佢目標係你,你自己走啦!」
 
「唔……唔得,我講過,我唔會再畀你哋出事!快……快啲走,我就嚟頂唔順!」我抓著炎冰的雙手,被凍得有點發麻,而且她的力道愈來愈大,我真的撐不住了。
 
「你哋講咩呀?我想救你哋……救你哋……救……」炎冰的樣子愈來愈奇怪。
 
看來她仍有一絲意識,要是被那傢伙操控了,此刻的我可鬥不過她。




「既然我無你咁大力,我唯有咁做啦!」我知道自己力氣不如被操控了的炎冰,只好放棄和她抗衡,讓她把力道壓向我,然後我順著她的力量把她摔向後方,暫時擺脫了她的糾纏。
 
戰術成功了的我,內心不禁暗喜,馬上拉起德叔逃跑。
 
「子鋒,我哋走咗噉佢點呀?」德叔擔憂地說。
 
「唔緊要,炎冰唔會有事嘅,最重要係我哋走得甩,之後再返嚟救佢都未遲!」
 
我拉著德叔跑到天台大門前,眼看快要奪門而出的瞬間,天台的大門像被誰用力的關上一樣,發出巨大的響聲。
 
「傷咗我就想走?細路你會唔會太天真呀!」炎冰的聲音徹底改變,加上她說話的語氣,看來炎冰已被那傢伙徹底操控了。
 
我還沒有想到逃走的方法,脖子便感到一下痛楚,然後,一下失重的感覺,我發現自己竟飄浮在半空中。
不,正確來說,我是被炎冰一下子抓住了脖子,她的力氣之大,像能把我一個大男生舉了起來。
 




下一秒,我便像脫線風箏一樣,整個人飛向大門上,我感到本以受傷的左臂傳來一陣劇痛,好像快要斷掉似的。
 
我還沒有來得喊痛,便已聽到德叔的慘叫聲,只見炎冰把德叔抓了起來,然後她整個人站在石壆上,對著我大喊。
 
「細路,你夠膽整傷我,我要你付出代價!不過,我唔會咁快要你死,我要你睇住身邊嘅人一個一個噉離開呢個世界,最後先再收拾你。而第一個祭品,就會係呢條老野!」我在她說話的同時,已知道她接下來會做甚麼,我強壓下全身的痛楚,飛也似的向著德叔跑去。
 
然後,我看見炎冰鬆開了抓著德叔,德叔整個人開始向下墮。
那一刻,我的身體比我的思想更快地作出了行動,我馬上撲向石壆,雙手盡量伸長,幸好,在最後一剎那,我總算抓住了德叔的手。
 
只是,德叔向下墮的衝力強大,我感到我雙臂的肌肉組織正在撕裂似的,那種劇痛差點使我的意識完全消失。
 
而我之所以仍能保持清醒,全因一個人,不,一個靈體才對。
小詠不知用了甚麼方法,竟突然出現在天台上。
 
「撐住呀子鋒,我嚟幫你啦!」




 
到底,小詠的出現能否助我們脫離困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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