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監獄] 感受沙咀: 56.反應

「係咁的, 我就係一個好中意蒲既人啦」阿大開始說起自己的色彩
「係出面果陣, 我既生活就過得非常...瘋狂喇, 日日都同班兄弟落club , 夜晚開始劈酒劈到第二朝都係經常既事.」
哦呵..原來係個喜愛夜蒲的人
「咁我又成日中意玩, 我都知道自己係未玩夠既人.只是我打從心底覺得落club吹水劈酒係好開心既事, 不過之後就, 犯左錯啦..入左黎咁耐, 宜家五隻一走..係有啲不如意既..」
「呵趙氣榮, 你其實各方面都表現得ok, 但係你唯一一點唔好既就係太八厭, 做乜都嬉皮笑臉,調皮搗蛋咁既款, 唔係既話你一早早走左喇」

戈sir吐出一片霧,說道
「Yes sir..同sir報我都有反省過下..我又真係過得開心得濟既..係沙咀呢到..」阿大R左R頭說道
「哦哈哈, 係嘛? 等陣再開心多鋪啊嘿嘿嘿.」一抹邪笑
「阿唔好啦sorry sir.」




「誒快啲講啦, 唔好曬時間.」
「Yes sir..不過, 我呢種性格又真係天生既, 可能我蠢啦.我一直都覺得 , 係逆境入面的話, 其實更加需要笑住去面對既...所以我...」
「恩, 咁你都無錯既, 但無人叫你無時無刻都表現出黎嫁嘛.」
「Yes sir, 但我就係忍唔住..哈哈..同sir報其實我打定左輸數, 我會Recall嫁喇. 因為我由細到大都中意果種夜場生活..」
「咩話?你覺得你受左咁耐, 都唔夠去改變呢個喜好咩? 我唔係話你夜蒲落場玩唔啱, 但忍一年姐, 11點前返屋企真係好難?  」戈sir略略動了些真氣,語氣加重地說
「Sorry sir.. 」
然後誰也沒有說話, 三年班的阿大陷入了沉思..
其實, 呢個時候講個大話咪仲好, 都係無可厚非嫁啦 , 做乜要咁認真, 唔敷衍下戈sir姐
不過對住戈sir, 我地就是會有種想坦白自己的意欲





「同sir報...我都係無乜信心可以受完個監管令...」
阿大考慮完後, 又說了一句可能讓氣氛變差的說話

戈sir聽了,隨即面色一變

「但係..我會盡力去做.」
點知, 阿大堅定地說完後半句

時間就這麼停了半晌





「嗯..反正你返黎都有虎sir伺候你, 你自己加油喇.」

說完, 戈sir便叫了下一個祭品發言.
雖然戈sir的回應有些簡單,但我聽得出，佢言語中帶有一絲欣慰
「子健, 到你. 有咩想講.」
「呃...同sir報..我.」

不知怎的, 三年班, 就出冊的他仲係一副蚊聲咁既樣, 毫無自信的樣子, 佢到宜家都係咁
「喂阿大, 遞支MIC俾佢, 講嘢大聲啲.」
「Thank you sir 唔該同學...」

子健接過掃把後, 將掃把柄對著了自己
可能真的有壯膽功效吧, 子健的聲音,和故事, 終於可以清晰聽到了
「呃..同sir報..我個名叫羅子健.. 今年二十歲..」
「屌, 呢啲我地一早知啦, 點嘛? 拎左五隻一既走期, 有啲咩感想,得著想同其他同學講啊?」




「.........Yes sir… 」佢深深呼了口氣.
「我想大家唔好學我咁喇....可能你地都唔係太了解我..但應該都知道..我其實無乜屋企人既...」

不知怎的, 那時的我聽了就覺得心酸..
「講返我細個果陣啦..我細細個果陣, 阿媽就唔要我..所以係十二歲之前, 我都係同阿爸一齊既..然後到左十二歲, 我阿爸又唔知咩事, dum低左我係條街到..咁我就開始呃..四周圍流浪啦...我試過訓天橋底..又試過拎張紙皮係公園到訓過... 雖然之後都有義工帶我入去孤兒院同埋兒童院..但因為我有皮膚病..所以一直都無家庭肯收留我..」
「之後 我就十八歲喇..兒童之家已經唔再收留我.所以我又開始流浪....因為一黎我份人無乜自信, 而且我人又蠢..加上我都無乜讀過書..字都唔識多隻. 咁我都有試過見工, 但好多都唔想請我, 又或者請左我之後, 對我好差喇...所以我都係打幾日工,就流浪幾個月咁..夜晚去得到露宿者之家既就去, 避寒中心我都成日入去..因為得果陣先有得比我沖涼..」

「於是終於俾我, 捱到宜家二十歲啦..但係有日, 我真係覺得好肚餓..而且我開始覺得..咁樣落去日日靠乞食過日子都唔係辦法...所以..不如就試試皇家飯吧...反正我聽其他人講過..監房入面包食包住, 好似都唔錯呢..」
怎會...為了溫飽的理由, 而自己選擇入獄呢..?
但佢既理由...我駁唔到.
享有幸福的人, 又怎會理解不幸的人呢?
只是那時, 我真係覺得好心酸.
「咁之後我就犯偷竊罪, 入左黎沙咀呢到喇... 只不過, 我都幾後悔下既..因為呢到比想象中更加啊...辛苦喇...」
「而且我人又蠢..好多嘢都懶啦..所以成日搞到君實sir同左班既阿sir嬲我...雖然宜家我五隻一走期, 但其實我之前仲諗住唔走既...因為我都唔知我出左去之後可以點落去..」
似乎, 就算出了冊, 佢既未來都係一片迷茫..




「不過..我..前幾日我阿爸佢..」

說完, 佢紅透的眼眶濕起上來, 面上的淚珠忍不住落下
「佢終於黎探我...我其實一直都知道我阿爸佢吸毒...佢一直都戒唔甩,所以果日佢唔要我..dum低我, 我一直都好...嗚....」
這些哭聲，彷如心碎的聲音,令人難受
我們S就這樣看著一個人喊著, 一個一直都得不到幸福的人哭訴著這種不幸
待佢既眼淚流乾後, 抽泣終於受控返, 子健繼續說

「之後..阿爸佢終於黎探我...佢話, 我可以同返佢一齊住...我終於..可以有返一頭家..」
「你地睇下你地自己, 人地既環境, 同你地既環境?  呢個世界, 真係無嘢係公平嫁 !」

戈sir熄滅了手上的煙頭, 憤然說道,只是那股不忿的情緒,不是針對我們的
君實sir亦給出了安慰

「嗯...出返去之後, 比心機返工..你之前點衰法都好, 君實sir我其實都無乜點認真怪過你, 係找返你數就算, 只不過有啲嘢, 係真係要自己爭取既, 唔好再乜都唔做, 等呢啲嘢會到啦..知嗎?」




「Yes.Yes sir.」

子健抹返乾眼淚
那麼這個悲劇的故事, 終於可以停下了
至於阿希, 由於時間既關係, 同埋阿希一直都係正正常常的人,醒目的人
於是佢既故事就被阿sir們輕輕地帶過左, 加上佢成日在指模房那邊工作, 所以我對他的認識也不多
隨後, 終於來到祭天的重點環節
兩位阿sir先將子健和阿希狠找幾板腳板後
戈sir隨即一聲令下,叫了眾人幫手捉住阿大,按了他在枱上
然後,除左佢褲, 決定施展最巴既祭天儀式, 冬青膏
「唔好啊阿sir, 唔好啊~!!.」
「唔你老母啊唔, 平時咁巴厭..仲話要Recall返黎啊嘛, 加強你記憶先」
「啊~啊!~!!.」
說罷, 戈sir就將冬青膏毫不留情地擠在牙刷上, 然後擦上了阿大既私處上
啊~




隨後, 一陣陣撕心裂肺的慘叫, 由A1傳出
那晚的祭天, 是既淒涼, 又歡樂的啊,哈哈
最後在臨回到倉前, 戈sir又再次將那條嚴肅的問題拋出來
下次右班夜晚的大棚時間, 是時候, 說說自己的將來了
但基於三年班的慵懶和夜晚在倉的床鋪
我也只是諗諗而已
第二日, 他們三個準備出發，重投社會
在和眾多右班阿sir道別之後, 他們三個列隊成一行
再次地, 我望著這班前浪, 向著外面的世界翻湧出去
只不過這次,我是以三年班的身份, 複雜的心情目送他們
多謝戈sir ~
多謝君實sir ~
多謝子倫sir ~
多謝虎sir  ~
幾聲道別, 由近至遠
又走了三個
S漸漸變得冷清起來了
做完PE, 食完早餐, 然後回去洗衣開工, 我繼續在無聊既日子中過日晨
沒有了阿大的啰啰嗦嗦, 洗衣真的變得清淨很多
如期地, 圓圓替代了check架的位置, 而志豪則在那邊, 有話說話
「唉~ 又走三個, 啲時間真係快..」

志豪一邊改褲,一邊說
「就到啦, 就到我地喇..係喇, 你個新人點嘛?」
志豪和武傑一樣, 在之前被君實sir叫了去做培訓
心中一算, 應該明天就會落山了吧, 他們的新人
「點? 我果個好撚閪咯! 成個讀書讀到懵撚左咁既款, 又乜鳩都唔做, 啲藉口多到話, 好累啊, 隻手無力啊又, 屌.」
這番說話, 話得我心中微微一震
「哎, 個個新人岩岩黎到都係咁嫁啦..」
「問題係佢仲要講嘢話返我轉頭呢, 所以我宜家晚晚玩鳩佢嫁啦, 佢閪冧,我就閪冧.話之佢落山聽日落山啊, 如果同我一間房, 我搶住去玩佢啊.」
呃...怎麼, 個情況聽落咁熟悉既?
「哎總之你小心啲啦, 唔好玩到個新人跳埋制, 搞到大棚又大找就得喇. 」

我帶上面具, 說出句三年班的說話
「得喇, 我識掌握分寸嫁啦.」
第二日, 那兩個新人如期地落山了, 一個叫黃偉華, 一個叫梁皓
黃偉華的確如志豪所言, 帶著黑框眼鏡, 睇落唔算醒目, 人又不算高, 但望住佢,總覺得佢未識牌頭,因為佢既眼神仲係有一份恐懼和天真
而另一邊廂的梁皓,則是比較瘦削, 一副精幹的身材和一處小腿的紋身, 明顯地屬於在外面撈黑的,
新人組七日的洗禮, 雖然沒有讓他們有明顯變化, 但之後的日子, 就難說了,呵呵
夜晚分好倉後, 那個志豪培訓出的新人黃偉華, 上了來C2的二號房內, 和志豪,阿堅, 加一個二年班同 倉; 我這邊的一號房則是繼續和諸仔, 武傑一起
隨後, 志豪真的沒有放過那個新人, 藉著三年班的身份和一年班加強體能訓練既牌頭, 志豪在旁邊玩起的打數, 真的十分慘烈
雖然, 我們這邊一號倉都有隔著倉勸幾句, 但都係因為志豪佢打數得太大聲而鬧的
「咪撚打數打得咁大聲啦 ! 唔使訓咩 !  」
「喂! 好吵啊閪豪, 咪撚再玩佢啦 俾我地訓啦屌」
「喂同學合作啲, 今日好撚攰啊,你幫新人打數都唔撚使咁大聲啊嘛? 」
「下我幫佢做體能訓練咋wor, 咁都要屌?」
「做你老味咩, 無人叫你打數到舞雷公咁大聲嫁嘛」
「誒好好好, 我細聲啲.」
於是他們兩個新人落山的那晚, 我就在一號房內思考著戈sir的問題, 而二號房那邊, 則繼續進行著欺負.
一二三四, 二二二二二二.....
喂, 你唔做我就連之前啲數都唔計嫁啦
宜家先得兩組, 你好拿拿聲加快啦, 我唔使訓咩
攰? 隻手好似要斷咁? 你吹大啲啊你 , 好, 唔做啊嘛, 咁.....
四二三四, 五二三四..................
降低了聲量的對話, 由二號房那邊傳來
只是這些, 我都無暇理會.因為後日戈sir返工, 我們這班現任的三年班, 要交出自己的答案了
出冊後, 有啲咩打算呢..?
仲可以打算些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