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次後巷爭執的事件後我明白一個道理,不要打頭。
 
平常電影看到的,通常是一拳打頭K.O.對手,也不過是導演懶惰,省卻交代情節,角色倒下了就算。頭有着這麼硬的頭骨保護,足球員用來頂頭槌、武術家用來碎磚頭,要不是拳王又怎可能一拳打頭打倒對手?其實那一天我打Ray 的頭手腕可痛了好幾天。
 
衝上前去攻擊虐貓狂徒,就只是賭一件事情 - 你夠膽刺我嗎?
 
如果只是一名收數佬,正在做一些事情去恐嚇債主,這種小報酬的低下工作,犯不着殺人吧?刺傷上了路人變了刑事案件,那樣這條數也應該更難收到。如果真的是一個變態的動物殘害者,那麼把我殺掉後警察不得不理會了,就讓我的命去交換一個變態吧。反正我輸錢已經輸得有自毁傾向了。
 
我衝上前,對方好像猶豫了一剎那,那是一個好好的機會。他不敢刺,但夠膽亂斬,我避過了一刀,冒險抓實這機會抓着他的手,然後用轉頭敲打了好幾下,總算把刀打掉了。他掙扎和反擊,我被打了好幾拳,然後推跌在地上,混亂間我雙手抓住了他的雙腳。Darren 有跟我一起上嗎?




 
幸好他是一個可靠的人,他有過來幫手打鬥起來,混亂間狂徒用盡全力分別把我和Darren 推開了,然後跑走了。
 
把貓放了下來,牠驚慌的立刻逃跑。既然仍然能夠跑走,就證明沒有問題了,剛好趕得切。



回到樓上,Darren 在俄羅斯輪盤的枱上人倒了兩杯威士忌。那是老船長牌的威士忌,他應該是有看村上春樹吧。
 
「你應該係一個好好彩,好有賭運嘅人?」Darren 呷了一口後說。




 
「啱啱相反,輸錢輸到仆街。點解你咁覺得呢?」
 
「因為你頭先買輪盤,定係你頭先衝上前嗰陣,你都係好有信心,就好似運氣總係眷顧你一樣⋯」
 
望着賭台上17號上的樽蓋,我冷笑了。
 
「輸錢皆因贏錢起丫嘛。賭得細同埋賭樽蓋嗰陣咪贏囉,瞓身嗰陣咪輸囉。我就係輸到就嚟要死啦,所以頭先條命唔要都無所謂⋯」
 
「超! 鬼信你⋯」




 
我直覺覺得總有一天我會將所有秘密也告訴他,不過現在一定不是時候。
 
「講啲嘢你聽啦,我係逢賭必輸既黑仔王嚟㗎。所以我做莊家果陣你連買單字17都可以買中。」
 
「個個賭嘅都覺得自己黑啦,賭仔姓賴呀嘛,根本個機率就係要你黑。」
 
「唔係呢,咁你點解釋你買中17號?」
 
「咁好難發生唔代表唔會發生喎⋯ 你只不過係將你不幸嘅經歷歸納埋一齊,然後認住自己好黑姐。」
 
「總之我就冇賭運啦! 同我身邊有朋友真係逢賭必贏架。」
 
接着我們爭拗了很久到底有沒有運氣這回事。因為大家也喝了酒,不知不覺有時候爭論得大聲了一點,不過男人間的爭論很快就會算了,不會放第二天第二天第二天上心。
 




「咁啦,你係都話冇運氣呢樣嘢嘅話,有機會我哋係賭場對賭啦! 賭百家樂! 我買邊邊,你就買對家! 你一定贏錢! 咁樣就算我贏⋯」
 
「好!一言為定⋯」
 
那真是一個有趣又矛盾的建議,應該不會發生吧。 那樣只會便宜了賭場,白白賺了佣金。 男人為了鬥氣,可以去到那麼盡嗎?
 
酒後戲言,不必上心。這一晚我們痛快的喝了一個大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