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Carlos和朋友購了票打算來看足三日,算是考DSE前的最後狂歡。
八時許,我和Carlos去了西灣河海邊隨便吃了些墨西哥菜,之後行了一會海皮,Carlos一如既往般談笑風生,在我面前沒有表現出對DSE的半點焦慮,也沒有問我為何好幾個月都沒有找過他,他就是一個永遠不會為我帶來壓力的人。
「考好DSE吧!加油啊Carlos, 我知你一定得。」我覺得即使他沒說出口,但心底裏一定有點兒不踏實吧。
「不過考完DSE之後,我大概就要離開香港了,媽媽說香港目前的前景很不穩定,最好還是回加拿大升學,除非我可以考入醫科又或是法學院,否則都應該不會留在香港了,其實好多同學都一早跳船,我算是較遲的一群了,這個時勢有誰不想送自己的孩子離開香港呢?」他認真地看著我,彷彿想從我的眼裏找到他想知道的答案。
我想告訴他其實香港的情況再差也好,只要我們不放棄,總有一天會好起來,但當我想到我們站著的這個地方前些日子才差點死了個劉進圖,我就只好把我這個既像謊話也像笑話的想法吞下肚子。
想到這裏,整晚幾乎被HongKongSevens的熱鬧氣氛沖昏頭腦的我情緒一下子低落起來,Carlos似乎也看得出我的想法,結果大家相對無言,默默地行著,沒有人想再打開話題,好像只要我們默不作聲,事情就會自行解決一樣。
不過我們這些「出生於淪陷之際,成長於赤化之間」的香港人,既不相信父母輩什麼鬼的民主中國論啊移民論啊云云,也對那些公民抗爭為名搏上位為實的同輩感到失望,到底我們還可以怎樣?我相信絕大部分香港人都是想香港好的,但是「同枱食飯,各自修行」有用嗎?難道要等到'HSBC CathayPacific HongKongSevens'變成「中银香港国际七人榄球赛」才懂得醒覺?
可能你心裏會問為何我不用渣馬作例子,很簡單,因為渣馬的紀念汗衫贊助商已由NewBalance改為那個活見鬼的特步了,就算今年便變為「中银马拉松」我也不感意外,反而如果連到現時為止蝗蟲都依然不多一隻的HongKongSevens也遭赤化,這才是真的大禍臨頭。
九七過後,Central的名店不但沒有像我媽媽預期般變為友誼商店,反而全港名店林立,街坊老鋪被迫搬遷或結業,到底香港人要到何處才可以容身?也許佔領太陽才真的算最轟烈,因為地球已經佈滿蝗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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