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鋪頭原來就係大教堂附近,夜媽媽仲好多人排緊隊。

「聽講呢度既朱古力味最出名,有好多唔同既濃度。你想唔想試下?」

「好啊,咁你呢?想Share食定係點?」

「不了,我好專一,食Gelato永遠都淨係食雲尼拿味,不過係意大利’Vanilla’味反而唔係咁常見。我今次都係試下 Fior di Latte,flower of milk,雖然同雲尼拿唔似,但起碼個樣好似,哈哈。」

「你份人都幾簡單架喎,食意粉又係食最basic既肉醬意粉,連雪糕都鐘意食雲尼拿味。」



佢懶係有深度咁講:「係啊,簡單對我黎講就係最好既野。」

今次食雪糕終於冇令我失望,但我食得好論盡, 加上Gelato溶得特別快,好快我就成隻手汚糟曬,成個細路仔咁。

Nick好自然咁拎起紙巾幫我抹走嘴邊既雪糕漬,對於咁親密既舉動,我差啲紅都面埋,反而佢一啲尷尬既感覺都冇。

唔通我中左一個Playboy既伏?

*



間鋪頭唔大,我地搵左個位坐,一坐就坐左成個幾兩個鐘,到人地差唔多關門我地先肯走。

期間我地冇停過咁傾計,交換WhatsApp,互相瞭解左對方多啲。

原來我同Nick讀同一間U,大家都係今年Grad,只不過佢讀engine,而我讀BBA。

呢兩個系既人本身都冇咩交集,而且大家都係比較摺個堆,所以冇任何共同朋友。

不過講真個句,當佢話我知佢係讀N展既時候,我真係估佢唔到,個樣同啲行為成個花花公子咁款,根本唔似我平時係U見到個啲N展毒男。



我地兩個都係諗住投身社會前逃避下現實,先隻身黎歐洲流浪。

「係喎!你頭先話有個方法可以避開啲人群影大教堂,依家講得比我知未啊?」

「我冇唔記得架,我帶你黎呢間Gelato都係有原因,夠就腳,依家就行過去啦。」

我地跟住我個日自己行過既路去大教堂,行經廣場時,突然有個中東面孔既男人向住我地既方向走過黎。

佢手拎住一紮玫瑰花,然後用英文問阿Nick要唔要買(比我)。

個陣都淩晨12點,周圍冇乜人,我驚佢有咩企圖,就即刻禮貌回絕左個男人,然後拉住Nick走。

「洗唔洗咁驚啊?佢又唔會食左我地既。」Nick一臉疑惑。

「點知喎,我份人好大戒心,尤其依家歐洲咁亂,都係萬事小心好。」



「你肯定你戒心大?你依家同緊一個識左一兩日既陌生人旅行喎,點計先?」

佢又講得岩,點解我對佢會咁放心?我唔知點答佢,所以就求其講啲野敷衍下。

“Let me present you, Duomo di Milano without tourists!”

當我地行到去大教堂時,佢張開手臂面對住我。

「車……仲以為你有咩特別的攝影技巧,原來係等到淩晨冇人先帶我黎,咁暗,點影啊?」我既語氣充滿住無奈。

「唔好咁高要求啦,做人係要取捨架喇,較高啲個ISO,再後期Photoshop下,一定好過你影到前面一堆路人掛。」

我都冇諗住同佢繼續拗落去,就係袋入面拎部單反出黎,搵個靚角度之後慢慢影,咪當影緊米蘭的日與夜囉。



附上深夜的米蘭大教堂一張


「專程黎到,你睇住我影相就夠喇?」我問佢。

「其實我唔係咁鐘意影相架咋,平時用部IPhone5影已經夠做。同埋你冇聽過用眼睛去旅行咩?我用個腦記住啲景,已經好足夠。」

我若有所思:「可能我記性冇你咁好啦,我要睇返相先回憶起影相時個刻既經歷同感受。」

「咁如果你之後睇返岩岩啲相,你會唔會記起我?」

Nick突然用好認真既口吻問我。

面對呢啲突如其來既問題,我個心都有啲亂。



「實會啦,應該得你先咁on9帶人夜媽媽黎影景,點會唔記得。」

佢冇應返我,我見佢拎起部IPhone5對住個教堂自拍左幾張,就話夜喇,要返去訓教,同我一齊行返Airbnb。

行到去廣場入口個陣,我地又見返岩岩個個賣花既男人,佢再次approach我地。

正當我準備急急腳走既時候,阿Nick行埋個男人度,同佢講左幾句,再比左張紙幣個男人,就拎住成紮玫瑰花行黎我身邊。

「拿,送比你既,不過唔好諗多左啊,我見佢夜媽媽咁凍仲企係度賣花咁慘,先買曬幫佢早啲收工咋。」

我望住紮花,心跳開始不斷加速,我當時諗,小鹿亂撞應該就係呢種感覺。

我嘴角不自覺地上揚起黎,我好想表達我既興奮,但又想扮下矜持,女人就係咁矛盾。

「邊有人送花送得咁冇誠意架?不過見你咁好心幫人,我就勉為其難收你紮花啦,哈哈。」



其實我心裏面一直暗爽緊,呢啲咁老套既言情小說情節都會發生係我身上。

×

返到去間Airbnb之後,我地開始認真傾行程。

Nick話佢當初米蘭只係plan左留兩日, 後日就會去佛羅倫斯,大概留3-4日,因為中間想拎一兩日去五漁村。

佢一輪嘴咁講,而我淨係聽到佛羅倫斯已經手舞足蹈咁款:

「我地真係好夾啊!成個意大利我最想去就係Florence,咁我跟住你架喇!」

我嗱嗱聲上網買火車飛,亦都好好彩book到佢間hostel女仔房既最後一個床位。

「點解你一時住Airbnb,一時又住hostel既?」我突然之間好好奇。

「有咩出奇?好多人都係咁架啦,時不時轉下環境,Airbnb有自己一間房係正,但去hostel度識多啲人都幾好玩丫。」

「識人?識女仔咋掛。」我忍唔住要串下佢。

「唔洗啦,已經識到你。」Nick好平淡咁講。

雖然唔知佢咁講有冇咩其他意思,但我都冇諗住繼續答佢,淨係發出左一下不屑既聲音。

我地book好曬車飛同hostel,處理左啲錢銀問題之後,就梳洗休息。

個晚佢真係好乖咁打地鋪,而我都唔記得左朝早佢涼都冇沖就訓左係張床上面,冇特登訓另一邊。

平時除非好攰,唔係既話我訓覺多數都會失眠,而個晚亦都唔例外,雖然我全日不斷咁行黎行去,但我始終訓唔著。

呢個時候,我開始有意無意地,訓近Nick打地鋪個邊。

佢好似好快就訓得好lum,因為五分鐘之後就聽到佢微弱既鼻鼾聲。

其實我真係好憎人打鼻鼾,就算好細聲我都會訓唔到。

好彩佢持續左一陣就冇繼續嘈落去,我偷偷地望住佢訓教個樣,好似個大細路咁,個嘴半張開,似係一起身嘴邊會有好多口水漬個種人。

我越望越覺得自己有啲變態,係度咁樣偷望一個男仔既睡相。

「Jess啊Jess,你之前已經奶過野架喇,千奇唔好再咁快就fall for someone啊。」

呢句係我對自己,最真誠既勸告,我真係希望當時既自己默念呢句一萬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