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我同媽咪係橫頭堪果間餐廳等你呀,你收工就過黎啦。」小遊對仇九說道。

今天,是小遊的生晨,她決意要去橫頭堪一間隱世印度咖喱店食晚飯。

由仇九的工作地點到橫頭堪那間餐廳,的士錢約三十多塊,是仇九的應付範圍內。

當日下午,落場時間。

「九哥,我地過馬會睇J-LEAGUE呀,你去唔去呀?」文迪問道。





「廢話,係人都知我淨係鐘意睇港甲架嘛!當年和仔係邊線呀......」九哥還未說完,眾人已失去縱影。

茶餐廳內空無一人,仇九如往常一樣走到廚房去鑽研一下新菜式。

他一邊煮,一邊望著枱面上,將要送給小遊的生日禮物。

一部她想要很久了的智能電話。

九哥每天把40塊錢儲起,儲了也不知多久,終於買到給小遊。





想到自己明明現已不算窮困,但還是習慣每天只用五十元,仇九自已也不禁失笑。

失神間,仇九沒有留意到鑊中的炸油已滾起,呆呆地把還未處理好水份的河粉,拋到鑊中。

原來的「慢油炸河粉」,變了「滾油炸手臂」。

「嘩,嘩。頂,嘩。」仇九只能發出這樣的叫聲。

他衝到水盆處用流水沖洗手臂,一顆又一顆的水泡立時出現。





「嘩,好鬼痛呀。」仇九道。

仇九心中想要立時趕去醫院處,但又想到自己荷包內的情況...

他望望鐘,再不去,晚市就快要開始了。

「哼,當年比人斬兩刀都係滴兩滴紅藥水無事啦!今時今日係老左,加埋紗布就無事啦!」仇九走到急救箱處,自言自語道。


是夜

「嘩,老闆,多謝你呀,部機我想要好耐啦,媽咪又死都唔肯買比我。」小遊拿著手機,高興地說道。

「傻女,你鐘意就好啦~」仇九用疲憊的聲線說道。





「好啦,食飽就返去啦,九哥眼訓架啦。你睇佢隻手,無啦啦都可以比油彈到既,就知佢今日不在狀態啦!」美芳道。


家,凌晨

「九....九哥,你發高燒呀。」美芳說。

「係....係咩?喝杯水無事啦。快D訓,聽日仲要送小遊返學...」仇九迷糊地道。

「燒到痴左添呢件,小遊都中四仲要你個老野送返學...」美芳失笑,但心裡是十分擔憂。

救護車在十分鐘後來到。

「小遊你訓啦,我去得啦,聽日再打比你話你聽老闆點啦!」美芳說。





「嗯。」小遊揉揉眼睛應道,再上床去。


醫院內

「太太,你老公隻手差D要切除啦。咁大個人都唔識照顧下自己既佢?而家佢隻手受細菌感染,引致佢發高燒。留院一日睇下咩情況先啦。」

「好....唔該晒醫生。」美芳道。

「仇九!你隻手咁大件事,做咩要講大話呃我?」美芳在病床邊問道。

「喂,咁我真係覺得係比油彈親下姐....」仇九說:「我唔想比兩滴油,令我陪唔到小遊過生日囉。」

「你....你真係痴線架...」美芳的淚也按捺不住。





原來,被當成公主,會感到如此痛心。
為王子所作的犧牲而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