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黃昊天,今年27歲,在中文大學經濟學系畢業三年,從事金融行業,每天的工作都是在辦公室對著幾部幾部電腦,留意著不同股票市場的走勢,起初覺得這樣的工作是新奇有趣,不竟在香港要上車買樓,都只能做金融,否則怎麼樣努力都是徒勞,天道酬勤,現在的每月都有可觀的收入,但慢慢發現原來人生就好像被一串數字綁架。

人總是犯賤,得一就想二,當物質層面滿足後,就會想滿足心靈的層面,而我,當然也不例外。雖然現在都算是事業有成,有一套六百尺的樓自住,有一輛見得人的寶馬,但其實內心都是覺得孤獨,也許孤獨并不能用錢解決,沒有一個懂自己的人,即是擁有全世界也是孤獨的。

星期五的早上,我換上整齊的西裝,系上一條藍色的領呔,一切如常,準時7點出門。

每日晚上都帮客人操盘交易,平均都要两三點先睡覺,所以我都不會自己開車,寧可搭巴士,在巴士小睡片刻。





我就像往常一樣搭巴士上班,就這樣毫無準備下再次遇見你。

7:15分,巴士準時到達,我走到上層巴士,挑了一個保齡球位,戴上耳機,聆聽著優美的鋼琴曲,睡眼惺忪的我,雙眼已經合上。

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額頭已經血流成河,從來都沒有係安全帶的習慣,巴士與後面的亡命小巴相撞,毫無準備下,我的面就與巴士零距離接觸,整個人趴在地上,眼眶割破我的額頭,鮮血緩緩流出,右手也被剛才的衝擊而撞傷。

警車,救護車好快來到現場,救護人員扶我到救護車接受治療,發現現場很多人都只是受到輕傷,心想:‘FUCK ,今日的運氣真他媽的好,真係‘紅’運當頭’,然後我被送到瑪嘉烈醫院接受治理,躺在床架上,勉強用左手向同事發個簡訊幫我請假。

送到醫院,我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一個大約1米53的女護士走向我面前,詢問一些基本資料。



‘你叫咩名?你的身份證號碼幾多?’她問
‘黃昊天,身份證系R53128087(2)’我答
她填完資料後,尷尬地望一望我,四目交投。
‘MK妹?’我大叫。

她對我莞爾一笑,點一點頭,眼神和身體的語言告訴我,她就是多年不見的同學,也是我昔日的暗戀對象。她叫李敏君,原本是架著一副黑框眼鏡,天然啡黑色的頭髮,剪成一個冬菇頭,加上一撇長長的劉海,如今卻變成長髮,戴上隱形眼鏡和白帽後,確實有幾分女人味。

醫生幫我檢查傷口後,發現並沒有什麼大礙,右手只是因為撞擊而導致手臂肌肉同軟組織受傷,但額頭就因為傷口較深,需要縫針。

隨後,她帶我到病床,示意我坐下,用麻利的手勢關上窗簾,戴上手套,手持「武器」,向我步步進逼。



我立即問:「唔縫針得唔得,靠樣搵食,唔想破相啊。」
她一面嫌棄地說:「唔得啊,一係你自己同醫生講。」
我問:「有無麻醉針打,小弟怕痛。」
她按耐不住,輕輕地說:「 diu你,好心你男人老狗就唔好禁怕痛,再禁多爹,縫多幾針。」
我無奈地答:「 親,對我溫柔一點,人地第一次。」

她翻一翻白眼,然後就開始幫我處理傷口。望著她幫我處理傷口的樣子,嗅到她頭髮的香味,心中又再回憶起昔日對她的愛慕之情。


貼好膠布,彼此噓寒問暖,問候大家的近況,她就匆忙地離去。

在她離去的時候,我習慣性地說:「得閒出黎請你食飯。」

一提到吃,她立刻有反應,答:「好啊,有人請一定到。」



「電話幾多?」我問。

她說:「無改,照舊。」

短短邂逅,便激起我心中的漣漪,是我還放不下你嗎?我也不知道,但我只知道現在我的心有你的存在便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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