沚汐與晨: 巧晨篇二（４）

  第二天一早，巧晨和野孩便出發往有山神廟的山去。他們一路嬉鬧著，很快便來到山神廟附近的小村落，卻發現這裡一片頹垣敗瓦。
  「這裡是怎麼回事...」巧晨小聲地說，在房子的牆上還淺有血跡，她感到不安。
  野孩也感覺到這裡不尋常的氣息，他把巧晨的手牽著，細心地留意著四周每個角落，房子前曬的乾果還是新的，園中的花還是很健康整齊，估計是不久以前才發生的慘劇。
  沿路的小平房都被破壞掉，他們戰戰兢兢地走到山神廟，山神廟倒是原好無缺。
  「山神爺爺應該在這裡附近。」野孩說，他從包包中拿出一瓶酒，動作因其中一隻手還牽著巧晨而變得笨拙，但他沒有想放開的意思。
  他把酒瓶放到山神爺爺的神桌上，「請山神爺爺顯靈。」
  等了一會還是沒有動靜。
  「何方小妖。」一把老年人的聲音在他們後方傳來，他拿著拐杖緩緩的從廟的門口走到神桌前，經過的時候一陣酒氣，他拿起了酒瓶。
  巧晨拉了一拉野孩的衣角。野孩說，「山神爺爺你好。」巧晨也跟著野孩鞠了個躬。
  山神爺爺打開酒聞了一下，然後直接坐在地上開喝。


  「爺爺我們這次來是有事想請問你。」巧晨尊他恭敬地說。
  「有屁快放。」他說，他雖然只是個小仙，但對於身為妖精的巧晨和野孩沒給半點尊重。
  「這裡附近是怎麼了？」野孩大剌剌的問。
  山神爺爺抬一抬眼，又灌了一口酒。「別提了，還不是那時居之主。」山神爺爺的職務是解答附近善信的問題，感覺就像一個詢問亭。「原本以為被消滅了世間就太平了，沒想到過了一段日子又出現了。」
  「時居之主？」巧晨疑惑。
  「你這種小妖該不會連時居之主也不知道吧？」
  巧晨忍著握緊拳頭，笑容彊硬。「請山神爺爺賜教。」
  野孩在一邊忍不住笑了，被巧晨兇狠地瞪了一眼。
  「時居就是魔界，時居之主就是魔界的領主，之前就帶著魔人軍隊和魔界的人作威作福，殘害世間。還好上仙消滅了魔女，把她打了個灰飛煙滅，還壓制了他。世間才得以喘息一段時間。不過看來要徹底消滅魔界還得殺了時居之主，才殺一個魔女根本不痛不癢嘛。」山神的語氣像是說殺掉一隻小昆蟲般。
  「那你怎麼不保護你山上的人？」野孩隨口問。


  「我只是個文仙。沒辦法。」山神爺爺喝了口酒。「這次魔君回來，比之前更狠，人間多災多難了。」他說得事不關己。
  巧晨和野孩對看了一下。
  「那爺爺知道西面山的結界的事？」
  「結界？我沒聽說過。」他說，看來對結界的事一無所知。
  巧晨走前了一步，「爺爺，我叫巧晨，有一天醒來了發現自己在西面山的結界中，記憶全無，請問爺爺知道我的事嗎？」
  「你這小妖怎這麼多問題。」
  「爺爺那酒味道還不錯吧？」野孩說。
  山神爺爺斜眼瞪了野孩一下，然後憑空變了一個書櫃，書櫃上放著了不同厚度的名冊，他隨手拿起了一本，名冊上的灰塵隨著他翻頁都飄出來了。
  「不是這本。」他看了看，隨手把名冊往後丟，然後再拿另一本。
  翻了幾本以後，他拿起一本蔟新的名冊，看了一看「有了...花妖巧晨，本為睡蓮.....」他看著，然後說。「你原本就是生在山谷，那是屬於你的地方，應該是剛好失憶而已吧。」


  巧晨如釋重負，山谷是她原本的地方。那是屬於她的。
  連山神爺爺都這樣說了，不會有錯的。「謝謝你山神爺爺。」
  然後山神爺爺一揚手，書櫃和他都消失了。
  「山谷是你的，你不要多想了。」野孩拍拍她的頭。「看來外面不太安全，我們還是快點回去吧。以後你想去逛街，我們再去那城鎮。」
  巧晨點點頭，笑笑，「那我山大王也要不要改個比較霸氣的稱號，像那時居之主差不多的。」她古靈精怪地說。
  野孩只是笑笑，「別傻了瘋丫頭。如果世間上只有一個壞人的話那就是他了。」
  「他殺了很多人嗎？」巧晨問。
  野孩點頭，沒再說話。就這樣他們趕在天黑前回到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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