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地做咩對李浩文咁過份呀,會唔會太Over?」 
「係佢有心大力射呀琦,仲整親呀琦之餘仲講埋哂好過份的說話,所以雄爺先咁做,你都知道雄爺好重朋友。」 
「你又知?」 
「我點會唔知,我同佢好熟嫁啦!」 
「我地今日好似係第二個上學日乍喎,點解你好似咁了解佢咁?」 

咦,我又講錯野了。 



「男人之間的事你們女孩子不會明白的,」我輕輕拉開話題便算「放學去那裡呀芷悠姐?」 
「喂咪姐前姐後呀,我唔想比你叫到老哂呀!」芷悠作勢想打我 
「Okay Okay,Take it easy!」 
「放學去邊啫?」 
「關你咩事啫。」 
「Ok fine」 
「……..」 
「……..」 
「……..」 
「……..」 


「做咩唔出聲啫」芷悠試圖改變沉默的氣氛。 
「無呀我諗緊野。」 

學校的鐘聲響起,同學們全部如逃命一樣逃出學校,我卻一個人慢慢的收拾好書包,慢慢的行回家。突然我想起一些事。 

我父親因為一個錯誤,將本來一個工作上的決定因信錯下而屬導致失去一切,在上世一直難以釋懷,我應不應該去跟他說一下,重而令他可以像我一樣有多一次機會去改變? 

「後悔同唔甘心唔代表只是你的感覺,如果你的決定令到他人走上一條本身唔是屬於他的錯路,但因為你而走上,你都會受到懲罰。正確點講係你最愛的人,你的家人會受到重罰,令你受到比起今世的重十倍的後悔!」 

我想起白光跟我說的這句話。 



雖然我不知道我這個決定有否做,但為了讓我爸像以往般站起來,我決定跟他講出我的事。

時間一轉,去到晚上 
「三場一,四,八,三重彩,八百蚊。係……岩……」爸用電話正在投注,眼睛沒有一刻離開過電視螢幕。 

「買個三重彩都一起手就八百蚊,爸你有錢都唔洗咁玩呀嘛。」我用小得像蚊子的聲音自言自語著。 
「第三場千六米預備起步,一開閘的時候見到十二號隻狗公彈左出黎,隨後的有….」 
我望住我爸,眼神城來城緊張,由於過份緊張的原因,手不自覺地把報紙整皺了,口中還在喃喃自語著。 
「上!上!上!八號頂住!頂!頂住呀你老味!」

我望著電視機,看到頭四名是八號,一號,十四號,四號。看來老爸應該已經把剛才那八百元狠狠的射了落海。 

還記得上世爸要經歷過失敗才懂得不再豪賭,媽也曾經跟我說過,最高峰時的父親一天會用十多萬豪賭,如果這十多年來他把所有錢都儲起沒有睹,或者我們現在已經住在一個二千多呎的房子裡。 

我在旁一還扮著做功課一邊留意著父親的一舉一動 (開學第二天那裡會有這麼多功課,再說那些功課對我來說已經是小菜一碟) ,看到父親就算輸了八百元也面不改容地看著桌上的馬報。十五分鐘後,他拿起手上的電話。 



「零一零七四六」 
「九零七一孖三」又是同上世同一樣的戶口和密碼。 
「係,四場,三,六,九,千二,三重彩」 

「哇屌你越賭越大既!」老爸聽到我說的這句話,怒視著我。 
隨後他把電話掛斷,望著我。 
「頭先你講粗口?」爸指著我說。 
「唔小心啫。」 
「唔小心?你幾時變到會駁嘴?」 
「爸,我唔係咁既意思。」 
「得啦,駁嘴嗎,抄我以後不會駁嘴100次,今晚交。」 
「唔抄。無聊。」 
「你講多次!」 
「我唔係細嫁啦老爸,廿幾歲人你叫我罰抄無唔無聊點呀?」 



記得小時候老爸怕我變壞,每次發生什麼他認為是不對或者不能接受的事情時,最愛叫我罰抄和體罰。而且爸的EQ不太好,常常說不夠兩句便開始罵我。 

「陳文彥!你個仆街仔,幾時學撚到又講粗口又駁嘴嫁!」看來老爸動怒了。 
我望一望廚房的母親還在努力煮飯中,看來她聽不到我和老爸在吵架。

我知道老爸在極其憤怒的狀態並不能聽到外界的事,他只會一直發惡,直到發完火為止。我到廚房拿了兩個杯,慢慢的行到老爸面前,打開酒櫃,拿出一支紅酒,輕輕鬆鬆開了木塞,再放到兩個杯後面。 

「老爸,先別動怒,我們好好談一談吧,還記得上一次跟你好好談話時已經是12年前了。」我回憶上世,只顧著打一份牛工,完全沒有理會過家人。 
「點解你會識開酒?仲有,我幾時12年前有同你傾計?」老爸看來滿臉疑惑。 
「以我認識的你,父親你是最通情達理,希望你能夠先靜心下來聽我說。」 

父親望了我一眼,疑惑的望著眼前的酒杯,拿起經酒倒了進去。 

「你講啦。」父親好像看破什麼似的。 



「其實我,並唔係你個仔。」 
父親聽到後一個不留神,把紅酒打瀉了。 

「老爸先別誤會,嚴格上我都是你個仔,只是我今年不是13歲,我今年是25歲,生活在12年後的201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