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川犬泗兵
93:前夕_2
「啊!啊……!」
「嗄……嗄……」
在這間佈滿紅布的房間,兩個男女正在中央的大床上翻雲覆雨,伴隨著呻吟以及氣喘聲外的,是一個雙目怒火的江梅。
即便他怒火中燒,美麗的中性面頰依舊沒有改變,反而使他的輪廓更加明顯,更加清秀。
他坐在大床邊旁,全是精美華麗的裝飾的赤色椅子上。
「算了!算了!把他們兩個殺了!」江梅看得生煩厭
「什麼!……不要!江梅先生!江梅先生!」本來還在享受天國之樂的兩人,突然風雲色變,恐懼萬分。
江梅沒有回望下離開了紅色的房間,他身旁穿黑西裝的僕人也跟隨指示將兩個男女捉出房外。




其中一名戴眼鏡的男管家說:「已經不可以再胡亂去殺人了,理在處於屍體的已經非常危險了。」
江梅嘆口氣:「那你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吧!」說完,他就生氣地鑽入床舖中,不讓自己去接見任何人。
看到江梅如此失落,他內心非常糾結。
其實他並不是管家,他叫 別郎 ,是江梅以及梅凌父親生前最得力的助手,童年時期亦已經跟江兩姐弟相熟識。
隨著他死後,姐弟兩派分裂,別郎 須在江梅以及江凌,兩個派別中二選其一。別郎對於江凌其實比較在意。可是,江梅亦如同自己的兄弟手足,亦不願忍心離別。
他之所以決定去幫助江梅的,是因為江梅在幫派中獨攬大權,江凌在再陽會則只有三分之一的決定權,幫助江梅,會比較容易令江氏重振聲威。
他底裡還思念著跟前老大的兄弟情,至少要江姓的名威能夠持續下去,他把自己裝扮成管家,把自己當成管家,是希望自己能像一個長老的人給予江梅前進的經驗以及教導。
可是,他沒有想過,江梅的脾氣以及殺性非比尋常,還有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冷酷,這跟他父親做事充滿道義以及留有餘地相違背。
將人當成性奴隸,把人推向極端恐懼,放肆讓危險群體去屠殺其他人,本身還有意招兵買馬去開展大屠殺,更想將唯一的親人緒於死地。
最糟的是他有權力,他的權力讓他腦海中的邪惡可以成真,讓他的危險成真。




他並沒有足夠的政治手腕,沒有對武鬥的認知,更沒有想社團獨大的野望。
但他更什麼都不需要,因為支撐著江梅的是無限量的執念,自限的自愛,令他有足夠的殘忍對外界的一切。
在月前,當瘋子群被危處理小組掃蕩完,江梅本身計劃在這個月的大形秘密會議中暗中剿滅其餘二個派別社團的高層人物。
這個會議一年只會出現一次,這是一個接近傳統一樣的聚會。據說最初黑幫只有一個社團,是工人階級為了團結起來而建立的團體,之後才慢慢因為吸納成員而變得體量巨大而漸漸變成黑幫。
由於只有一個社團,近乎權傾天下,有能力跟政府平等對談。當時,由於雙方沒有一個道德或者規則,本身利益又有巨大衝突。只要一兩者一有觸碰,根本不會講道理,一來就是槍火連天,殺個對方片甲不留。
如果這是一場生意,那每天都死傷無數又如何有利益呢?
在雙方都無奈之下,最後只能用秘密和談的方式去解決紛爭,而這個傳統亦保留至今。甚至現在黑白兩道,勢力平衡這種事也沒有改變。
為了在這次會議中達成目標,江梅已經用盡財力,關係,以及影響力,買通興龍城的武鬥派堂口以及大量警察部門。甚至周邊國家的勢力亦有波動,事實上,要殺光整個興龍城黑白兩道高層,對於很多人來講是天下大亂的事情。 
所有事情都準備就緒,槍械都已經堆滿幾箱貨車,已經消耗了的資本也不可能收回,這種機會一生只有一次,錯過了,他們就會忌諱,甚至會令會議永遠消失。
但是,大約在會議發生前一個星期,三個社團出現大量死亡報告。




部分人被斬死,部分人被槍殺,更有一整個群體被殺害的情況,全都是黑道中人,顯示有某組織故意選擇社團中的人物去下手。
技術更是精湛,現場被害者的死法顯示對方懂得使用大量冷兵器,槍械,徒手格鬥,更有暗殺道具,手法千變萬化。而且更沒有任何目擊者,所有看過的人大概都已經魂歸天國。
居然有人可以大規模殺害黑幫,竟沒有任何目擊或物品證明是誰做的,這完全是無法想像。
而本身,興龍城在幾個月已經有零星無差別殺人事件,接著又有針對將渡會的殺人襲擊。整個興龍城的居民人心惶惶,出量移居潮。
現在又來一個不知死活的混帳,選擇黑道人物來攻擊。令城中雞犬不寧,所有生意一落千丈。
當時唯一目擊到的疑兇,是一名光著頭身高接近七尺的男人,不過卻很快逃竄了。由於看不到他真面目,只能從背光的黑影知道這個人寬肩闊背,上身赤裸。
亦由於還沒有真正定奪兇手,三個社團以及各個堂口,人心惶惶,各自猜忌,開始停止所有交流,交易以及活動,更有機會爆發黑幫內戰。
這種情況下還要舉辦集結所有頭目進行會議是不可能的,沒碰面已經槍火連天。
如果讓情況惡化下去會有機會令興龍城整個地位下降,並且被其他委古日城市所取締,真到了那個地步就是興龍城所有人的慘敗。
對於所有人說,現在最重要的是有誰能發現兇手,或是微不足道的證據,好讓大家放下對立。
而對於江梅來說……他媽的,誰是兇手根就沒有所謂,自己只想殺掉江凌。其實會議有沒有也沒有分別,只是會議可以讓自己殺死姐姐而且。
自己所作所為只是為了殺一個人,他就是不明白為什麼那麼困難。
所以他現在只能這樣,無力地在床上不停捉緊自己,似要用手抓出血來發洩。
有這個時刻,門外的僕人傳遞了一封信。
江梅接過別郎的信後,毫不遲疑打開了。




信是一個叫雪人的人寫的,沒有寫上時間地點,內容只有幾個字。
「預言的時候來臨了,」
江梅目瞪口呆,震驚得無法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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