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川犬泗兵
95前夕_4
「死了二十幾個人,沒有一個人看到是誰動的手嗎?」一個濃妝艷抹,吸著大煙,身穿皮大衣的女人說。
這個女人叫 張凜,做事狠辣,不近人情,而且短視,依靠著恐怖的風氣去控制自己的手下,是再陽會三大頭目的其中一個。
他說完怒目瞪著身旁一個穿著灰色西裝的男人,見他瑟瑟發抖更一下子將眼前這份文案扔掉向他。
「你他媽給我查得清清楚楚!我提拔你到這個位置不是要你瞪眼做白工的!」她怒火中燒指著那個西裝男人的額頭,毫不客氣的說。
「是……是……」那個西裝男人只有點點頭,然後慢慢將地上的文案一一拾起。
「給我滾!」
「是的…是的……」
隨著那個西裝男人落魄離去,那個濃妝艷抹的女人亦漸漸收起怒憤。




「用不著吧。」另外一個坐在旁邊的女人,托托她的眼睛,並問著 張澟。
她叫 陳圓,外表戴著厚眼鏡,長著一副美人的臉蛋,身穿著米白色的女西服,坐姿端正地品著荼。她不但外表沉穩,而且內裡極度冷靜,甚至到了冷酷的地步,如果單單是比較對待手下的惡劣程度,她比張澟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而且她更是有著比張澟長遠得多的視野,通常再陽會事無大小,或是重要決定,都有知會她一下。不過這讓她暗地裡用這一個特權令自己在再陽會不停增大權力。近幾年亦有向外擴張的傾向。
張凜:「用不著嗎?他們辦事不力就是該死的,連小小的事都做不好,破壞整個社團聲譽。」
張凜話聲未落,將目光投向最後一個掌權者身上——江凌。
「對不對,大小姐!難道要像你一樣嗎?隨隨便便就簽定那些條約,到底你知不知道他們是誰?是警察啊!是那個雪人啊?所有人的敵人啊!你認為跟他合作,其他人還會用平時的眼光看待我們嗎?
我們現在做了最反骨的那個,將來只會被其他人白眼,被眾叛親離!」
江凌:「你在場的話你也會這樣做,那時候危在旦夕,人都快死了,大廈亦會被他們佔領,如果不是那個合約,我們還可以在這裡待著嗎?」
陳圓:「我也認同啊,不過既然你無可奈可要簽的話,為什麼不再向他討價還價呢?例如要求多一點的利益,可以給予再陽會多一點特權之類的,交易的重點你還不清楚嗎?」
張凜:「多一點,少一點有關係嗎?這是簽不簽的問題,我們等於做了警察的走狗,以後還怎麼跟外面的人打交道啊?」




江凌:「那你是會用自己的生命去換取那個合約嗎?而且更要用大廈的真相來支付,你知道大廈有多少秘密不能公開的吧?那些正在種植的毒品以及禁藥是不是都可以公諸於眾?」
張凜怒目向著江凌。
沒有錯,她們三個人就是再陽會的權力核心,一直以來三個人沒有其中一方權力過大,亦因為是三人主政,所以大部分時間都是這樣的吵架,各自利益在頭,在明在暗爭奪話語權希望打倒另外兩個人去成為唯一的話事人。
這種奇秒的平衡本來是很脆弱的,只是她們的敵人太過強大,不論是其餘兩個黑幫還是警察局的當權者「雪人」也好,所有敵人都是深不可測,勢力鋪天蓋地。尤其是將渡會的江梅,從頭到尾針對著再陽會,收買了大量再陽會打手,幾乎將再陽會在地利益減了一半以上,並唯獨不供應毒品給再陽會,江梅為了對付江凌用盡一切手段。
江凌實說話根本沒有當權者的能力,視野以或氣魄。她是因為身份的關係才能留在這個地位,她父親是再陽會的頭目,在死之前是控制一半黑幫的有頭面人士。
所以即使是他死後,就算再陽會被江梅強行分裂出來,社團還是有許多江姓的支持者,他們誓死忠孝於江姓後人,並站在江凌一派。
江凌自己也從來沒有想掌握大權以及任何野心,她之所以依舊站在這高處不勝寒的地方,是因為她要是沒有任何人事的保護,江梅下一秒就會送她歸天。她的處境是被動的,是無可奈何的,她只是提著單純地活下去的慾念,她就連點丁兒,要讓江姓一直壯大下去的想法也沒有,更沒想過要打倒江梅。
這所以才讓 張凜 以及 陳圓,這兩個野心巨大的人,看準機會一躍而上升到權力核心,令權力三分。
不過沒有這兩個人的支援,再陽會由江凌的當權,能受得著外界的攻擊嗎?當然沒可能。
陳圓托著眼鏡:「真是可笑,外面亂七八糟,兇手都沒有找到,我們還在這裡吵架。」




張凜:「吵架嗎?我只是在找出那個人令社團每下愈況而且,你也有份啊,打算在大廈種植物嗎?有屁用啊?現在根本做了白工,以前還用了很長一段時間去研究,浪費人力物力。」
陳圓聽到後,強忍怒火但臉上也露出幾條青根:「那一次是意外,如果沒有那一次的意外,現在已經可以收回成本,很快就有下一次的收獲了。而且你能指出何時何地又會有那種意外嗎?
我覺得反而有種人根本只有一張嘴,什麼都沒有做過。那種人就只有說別人的問題去以為自己有著貢獻一樣。」
張凜怒火中燒,一手址起陳圓的衣領,不客氣地說:「你說什麼?」
這一舉動,令在陳圓身後的幾個面相兇狠的大漢同步上前,各自在伸手往西裝內袋。
張凜那一邊的幾個男人見狀亦面表敵意上前,令雙方氣氛急劇緊張起來。
陳圓:「放開你的手吧,只是這樣就足夠社團分裂了嗎?」
張凜咬牙切齒地鬆開手,兩邊人馬亦同時退回原地。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有一個來賓前來:「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要等兩個女仕先來一場拳擊場嗎?」
講話的那個中年男人,有一頭淺藍色頭髮,身穿白西裝,有條不紊地渡步過來,他正正就是雪人。
全場人驚愕不爾,三個女人更是異常大怒,張凜更破口大罵:「你他媽的怎會在這裡?那個狗娘養的放你進來!」
雪人坐在他們旁的一張沙發上並說:「難道你們不想我來嗎?我們現在已經是簽過合約的戰友。跟你們在外面口講的道義,嘴皮上的耍賴不同,是貨真價貨的信條,失效是會被懲罰的,是會受到制裁。對於你以及我都一樣,這樣不好嗎?」
張凜及陳圓馬上怒視江凌,生氣得像要殺了她的。
江凌:「這次來有什麼事?可不是我叫你來的,就算我們有合同,這個地方也不是你想來就來的。」
雪人:「我之前不是說過了嗎?只要是興龍城啊,任何地方我都可以去,我想到那裹都可以,與他人無關。」




這句話真的令她們以及在場的人都差不多火冒三尺,可是他說的是事實,握著危機處理小組的他是興龍城權力最大的人。
江凌:「那你來這裡幹什麼?就是來張嘴叫罵嗎?」
雪人:「我是來通知你的江凌小姐,不久之前,我已經將這個消息講給了你的弟弟知道。」
江凌大惑不解,思考不出來有關自己以及江梅的共通事件。
雪人:「之前預言過的事情已經快到了,我已經將那個寶物放到你跟江梅之間,你跟他的將只有一個人可以得到這件寶物,在之後又或者現在已經開始了。總之,其中一個人願意認輸,我就將那個寶物物歸原主。」
其實江凌跟江梅都不知道寶物是什麼,也不知道預言的事情。
可是,就算有沒有這些東西也好……反正江梅是會用盡心力去殺死自己。而江凌要令自己安全,亦同樣要殺死江梅。所以反正也只會餘下一個人,什麼寶物,什麼預言也無關係了,生存下去的那個人自然就決定了結果,生命也就是最大的寶物。
陳圓:「這話真可笑,什麼預言了?吓?什麼寶物啊?你有什麼資格去告訴他們?你跟他們有什麼關係嗎?」
雪人:「你們這種,只是僅僅上來了幾年的小人物,還敢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你沒奇怪根本所有事情你們都一無所知嗎?不過你們未夠資格知道啊。」
陳圓被激得臉露青筋,漲得火紅,她很少會情緒失控到這地步。
張凜:「你這樣做,就算以後跟我們合作,也不會更加順利啊!」
雪人:「我只是不想你們三個社團失衡,不想你們惡化競爭而且,你們想掙錢想得到更加權力也好,只要不要令這個社會亂七八糟,我根本無所謂。」
這一句講完,所有人都氣餒到氣消。
江凌問:「為什麼你會知道預言的到來?為什麼你不把寶物據為己有?」
雪人:「是你爸爸留下來的寶物,是家傳之寶,由你們兩個人其中一個得到它也是很正常的嗎。而且我同樣擁有這個寶物,自然不再重複得到它。




至於你問我為什麼會知道……其實預言不是一個時刻,不是一個講好那年那月就會到來,也不是依舊猜測。」
張凜:「別再說那些胡人亂語的廢話!我問你,現在外面三個社團都有人被殺,你們做警察的,沒有覺察到任何不奇怪的事情嗎?沒有任何線索嗎?」
「那是你們的問題,我可幫不了手。而且我們的確已經加派人手去查辦,可能很快就會水落石出。
呵呵,不過到時候,我想你的弟弟又會來找你們麻煩囉。」
張圓:「下一次,就好好教訓那個小混蛋吧,用不著你來管。」
雪人:「無所謂,反正我自然會來,也用不著你來找我。」
江凌:「你還沒回答我,到底你是從那麼地方知道預言的!」
雪人邊從門口渡步,邊說:「是"天使"」
隨後腳步聲也慢慢遠去。
張凜氣得一腳踢在桌上:「我一定要殺死他,我他媽的一定要殺死他!」
陳圓也異常生氣,可是還是冷靜下來問江凌關於預言的事情。
當然江凌其實也不知道是什麼預言,所以也無可奉告。
江凌:「現在可以做的,就只有等待,總之一定要找到那個兇手,其他的事情也不要管了。」
她有種預感,這一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總之自己跟江梅一定有一個人落入深淵,只是她真的希望不是自己,還想活下去的想法佔據了整個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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