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說錯了甚麼了嗎?」
立欣很是謊張,看到182哭了以為是自己說錯了話。
182看到了手掌上的印痕加多了幾條紋痕,可是還是選擇不理會它,應該是說理會它也沒有用,因為這東西已經超出自己可以控制的範疇。
她抹掉眼淚後,重新露出發自內心的微笑:「姐姐,我沒有事。
姐姐你現在就要回到城市那邊了嗎?」
立欣跟182一同坐在山洞邊,望著四周的景色:「大概明天出發吧,今日先待在這裡,有你在我衣食無憂呢!」
182聽到這句,簡直收止不住內心的喜悅,很用力地點頭:「嗯!」
182:「但我,並不想走出這個山洞……今晚都能待在這個山洞嗎?」
立欣:「因為甚麼嗎?」
182:「我不知道這個世界發生過什麼事……但是,如果它沒有改變太多的話,外面的世界就會一直有危險,有危險在我的身邊……」




立欣:「那我就待在這裡。」
山洞外的天氣就像182的情緒一樣,下著毛毛細雨,感性又悲情,由洞外而看的景象被一層灰藍蓋上。
在這一種安靜的氣氛,立欣才回想起之前的種種,一切都來得太突然。
由知道佳前輩的過去,至到被人追殺,甚至到現在居然去到未來了。
當然還有很多謎團還沒有破解,但是她深信走近真相的日子相信不會多遠的。
182的魔力回愎得七七八八,她這次直接用超巨大的昇體再次以自己為中心,建立一個直徑差不多二公里的感知膜。
在十年前,這個地方結集了不同的惡魔以及利魔戰士,他們使用魔力的痕跡佈滿在整個森林的上上下下,只要一張開感知膜,各種魔力的足跡的感覺就會一一湧現,就算看似平靜的樹林,其實內裡是縱橫交錯的。
而現在,這個地方更像不毛之地,甚麼都感應不到,甚麼都感知不到,像眼見一樣,只有雜草叢生,毫無生機。
182反而在這種地方感覺到荒涼之餘,又感到一絲美好。
反正在其他地方,也沒有人歡迎自己。




爸爸想吞噬自己想利用自己,他的部下亦只是他的爪牙,沒有意志,沒有目的,單純服從爸爸的命令。
而了解魔力的人類,即利魔戰士,他們只想將自己殺掉,他們將自己當成爸爸他們的一類人看待,他們並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獨立意志,反正也只是惡魔罷了。
而不會運用魔力人類,由白者所組成的社會並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但相信知道了亦只會武力相向,沒有人會放任過於巨大力量的存在。
就在立欣思緒還在整頓時,回頭一看182,她已變回大約十歲小女生的年紀。
她低下頭,像做錯事一樣,表情低落。
立欣問:「怎麼了嗎?」
182:「姐姐你是不是討厭我?」
立欣有點錯愕:「之前我很害怕你,但是你慢慢地,好像慢慢地變得平易近人。
雖然一想到你做過的事,我還是會雙手震顫,不過,我相信你不是壞人,是壞人的話就不會拚命保護我的。」
這些都是立欣的真心話。




望著立欣清澈眼神的182,內心非常之亂搖,她按耐不住想說出真相,她知道要是自己一直都隱瞞各種秘密,她根本沒有資格接受姐姐的愛。
182:「之前的人類是我殺死的……」
立欣:「是……是哪些人類?」
182:「白色房屋外面,控制住閉路電視以及對外資訊的哪群人。」
立欣聽到後,心情又頹喪起來。
182解釋:「他們並不是單純為了觀察我們的,我知道你們覺得那是一種病,但那種根本不是病。」
立欣非常之震驚。
182再道:「那是爸爸為了增加自己子女,而為人類所設的,降生所用的儀式。」
「你……你在說什麼?你的爸爸到底是誰?那不是病嗎?」立欣開始謊張,急於追問。
182也吃驚於姐姐的全然無知。
「血岩村……一直以來都拜祭著爸爸,他是我們的爸爸,是所有蟲子的爸爸,他是火炎以及煉獄的化身,他就是火,他就是烈焰。
他同是,亦代表住憤怒以及復仇,他還有著他想復仇的目標,甚至變成了他的人生使命,他是不可明狀的事物,又或是某種自然法則的直接展示,直接具像個體。」
立欣搖搖:「不……你這樣說的話,我還是不明白他是誰?」
182:「我已經講得很具體了……要是普通的人類直接望到他的話,會直接失去神智的,他是超越人類以上的存在,他是神。」
立欣難以置信,但是冷汗直流。




182:「他是沒有形體的,而且也因為跟某人的約定,不能用真實的模樣,就算你真的看到了他,那只是徒具體形。」
「我已經不知道是多久了,血岩村的所有村民跟爸爸定下約定,他們懇求爸爸給予血岩村興旺繁榮,還有無盡的財富。
作為代價,他們會帶走聖女的嬰兒們,將他們一同放置在神廟裡供養,讓他們長大。
直到他們13歲那年,那些年幼的孩子,會經由聖廟內的「烏薪化」的儀式,送給偉大的火神,就是我的爸爸。
哪些孩子,都被稱為「燃子」,每一年都會有供應給火神的「燃子」。
可是,由於聖女們都已經死去了,村裡內也沒有新的,年輕的村民,沒有新幼的嬰兒,也自然沒有供給爸爸的「燃子」。
能供給爸爸的「燃子」一年又一年地減少,直至到最後,當最後一代供給爸爸的「燃子」也都過去後。爸爸開始不高興,他讓村民知道自己到底有多渺小,他給予了村民們天罰……一種可怕的神心瘋的疾病,會令村民精神開始失常,失去常性,慢慢地將行為能力也失去,最後變成一具不會老死的行屍走肉。
村民們很害怕,也很害怕爸爸,他們不但增加聖女的數量,而且他們還會走到別的村落帶走小孩,讓他們馬上成為燃子。
他們令其他本來不受影響的孩子,也成為了他們拜祭的犧牲對象。」
182輕輕地抬起頭,露出她那張幼稚的小孩子臉龐:「我也是被犧牲的其中一個。」
立欣幾乎別過面,她面對著182赤裸裸的沉重,喘不過氣來。她用力地雙手掩臉,試圖令自己冷靜下來,並用震顫的聲音說:「不要緊,你接著說吧……」
182:「當我們,完成那個儀式之後,身體就不會再受自己控制了……
身體每個一地方明明也是自己的,明明看到的,聽到的,嗅到的也是自己的。
但是……但是……那就不是我,她已經不是我了……她已經是爸爸的孩子了……」
182說著說著流起淚上來,過了好一會兒後才回復過來,接著說:「我知道,我已經不是正常的人了。




我就連正常的反應都做不到,我連自己的身體都不受控制,我有時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所有的燃子,大概也是這樣的吧……每個人,都已經失去了,失去了所有的東西,餘下的只有爸爸無盡的愛。
可是,可是,我看到了你!」
182很激動地說明,直勾勾望著立欣,不料立欣心神還是不寧,182也只好輕輕收回自己對立欣的激感,試圖將內容平淡一點地說:「我看了姐姐你……
之前,在看到姐姐之前,所有的東西都是灰色的……
即使它是有顏色的還看得比之前具像,即使聽到的聲音比之前還要更加清晰,我就連皮膚上的每一條毛孔,都感覺得清清楚楚,絲毫不差。
但是,所有東西都是零,沒有意義,就算大得像大地也好,就算多如潮水也好,什什麼都沒有義意的。
身體被似是被不停的燃燒,背脊似是升起了黑煙一樣,我們就像被聖火燃燒盡身體的污穢,燒至靈魂的深處,直至將我們連人的資格都燒光燒盡……
直到,姐姐你進來了房間後,我不知道為什麼,你總是有顏色的,你總是聲音清晰的,甚至連衣服磨擦的聲音都像有了靈魂一樣,你的所有東西都是活著的。
我看著你,慢慢地,居然感覺到自己到底是誰,感覺到自己的喜悅,開心,還有被鎖住的痛苦,悲哀,一直以來的屈悶,還有對未來的期待,姐姐你為我的人生帶來了希望。」
立欣並不明白她在說甚麼,她當然是知道她所講的形態以及心情的轉變,但是原理是為何呢?為甚至會這樣呢?她並不知道。
182:「我慢慢地,一隻手指可以動,眼睛可以動,變成了自由的身體,我一直都很感激姐姐你。
不過,爸爸卻很生氣,他知道我第一個得到自由的人,他將所有當時的「燃子」馬上傳回他的身邊,他不允許有人搶走他的孩子。
所以我沒能夠將他們一一救出來……不過我之後找到了兩個被爸爸放任了的,他的孩子,他倆在森林中遊蕩著,也許是他們太弱吧,爸爸不喜歡弱者的,而且其中一個還快將被殺死了。是我及時將他救走的,並送給他自由了。
要是他們還很幼稚的話,我可以再次讓他們看到姐姐你所帶給我的光輝,這樣他們就可以得到自由……可是,要是他們服從爸爸已經變得深入骨髓的話,我怎樣做都不能救走他們。」




立欣雖然還是聽得雲裡霧裡,但至少知道那個叫「爸爸」的人,給予了182她們力量,而且是一切都始作俑者。
182:「當時,我感覺得到,經由閉路電視所察知到我所在的人們,我馬上趕至他們的位置。
我實在太憤怒,因為我看得到他們大部份人身上每一個人都刻印著跟爸爸的印記,象徵著跟爸爸定下的契約。他們亦是爸爸手下的一個棋子,是他們有份,將我關在這裡,令我們失去自由。
本來我並不想冒著被發現的風險殺死他們,可是,他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舉槍射向我,我不得不馬上殺死他們,當時我也沒有能力不把他們殺死的情況下自保住。」
雖然182口中這樣說,但當時她殺死警衛時,卻十分愉悅,甚至爽快。她一知道這群人跟爸爸有關係時,根本沒有任何遲疑。
她最不希望的,只是被利魔戰士們發現,甚至要是沒有利魔戰士,她有機會殺完警衛,馬上就前往血岩村將其屠盡。
雖然她知道普通人類並不應該無辜被殺害。但對於殺生的悔疚,她基本上為零,直到現在也是。
她若想達成目的,只要死的不是姐姐或是她所珍愛的人,所有生靈她無閒看顧。
立欣感覺到不寒而慄,她開始思考這一切的事情——危機處理小組,到底是為了甚麼而存在的?
沒有錯,最初是「克雷孟特劍 修頓 」這個光頭佬控制住的,但很快就因為他兄長的勢力而對其失去控制,而現在控制整個危處十一組的人,是其他的組織。
現在控制住危處的組織,到底為什麼能夠控制到這個組織?到底他們知道這種事情到什麼程度?到底他們的控制人是誰?
到底「182」口中的爸爸是誰?為什麼「爸爸」會跟「危機處理小組」的人有連繫?
既然「182」的超能力是真的……那麼,「爸爸」是神這件事,也是真的?
182:「姐姐,我不能告訴關於爸爸的事太多,你知道得太詳細,你整個人生就會受到昨晚類似的人,一輩子的追殺。」
立欣目瞪口呆,只要一想到昨晚的事情,她還心有餘悸。




182用著小手握著立欣:「姐姐,我會保護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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