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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牛雙目無神的離開大學,他漫無目的走著。他感到全身恍似被網民蹂躪,呼吸漸感困難。狂牛自己連載中的小說打算怎樣?不寫了。他自己的Facebook page如何處理?預備於網絡上消失不留半點痕跡。之後上學怎樣?以後上課要面對旁人怪異目光,有機會看過大文豪那篇文章的學生會恥笑狂牛他被人「強姦」…

「沒了!我無辦法去面對阿文、阿儀及其他中學同學!那段黑歷史會被好事之徒登上香港網絡大典!以後可能有人見到我,會取笑我是那位抄襲別人作品的狂牛!還被人寫小說戲謔將我強姦…大學會否因為此事將我學藉開除?我這次會被人殺死的!讀不成書,又被人網上欺凌。以後日子沒有未來…」狂牛不停的喃喃自語,連自己踩到狗屎也茫然不覺。

「鈴…」狂牛感到褲袋震動著。他拿出褲袋裡螢幕碎裂的手提電話,想拒絕來電但之後打消這個念頭。

「喂…」狂牛此時聲線沉得猶如地獄惡鬼,嚇得來電者高呼一聲。



「是我呀,阿文!今天有空來酒吧喝酒嗎?知不知道我們成功約了誰?阿儀呀!阿牛你知不知道她其實是你…」狂牛聽到阿文提起「阿儀」這個名字心裡不禁黯然,他沒有面目再去見阿儀。

「不了!今天家人約了我吃飯…」狂牛對著阿文說謊就掛上電話。狂牛害怕走進去酒吧會被阿文、阿儀等人因被網絡欺凌而捉弄他。狂牛想像到其他人會拿著那篇大文豪小說侮辱他被人強姦,而阿儀會對他露出蔑視的眼神…

「我受夠了,I want to go home!」狂牛忽然加快腳步,向著澤豐花園方向跑去。「我要見父母最後一面!」狂牛心裡浮現起如斯念頭,他想與父母渡過最後的時光。

「咯咯…」狂牛右手敲著家的大門。不消一分鐘,有人將大門打開。映入狂牛眼簾的是母親,他發現自己母親眼角多了魚尾紋,母親對狂牛突然歸家感到愕然。

「我回來了…」狂牛對著母親說道。然後狂牛他走進家裡,母親呆望著他背影後就關上木門。狂牛走去自己家裡睡房,將背包及手提電話拋向睡床上。他望著四周牆壁及家具,看來狂牛母親每天都會整理他的房間。



「很快…很快一切會結束了。」狂牛走出睡房步向廁所。其後狂牛又返回自己睡房,他面向天花板於睡床上躺臥著,天花板「滿天星星」。不知狂牛躺於睡床上多久,他父親就下班回家了。狂牛母親徐徐走向狂牛睡房並敲門,狂牛聽到響聲就從床上坐起來。

「吃飯了!」母親向著睡床嚷著。狂牛伸了懶腰,就穿好拖鞋走出自己睡房。狂牛母親今晚煮了紅衫魚、雞翼及老火湯放於客廳圓桌上。狂牛走向圓桌前,向著父親及母親打招呼就坐著。

「大家吃飯…」狂牛父親目無表情的說著,狂牛與他母親就回應著「吃飯」就起筷。整頓晚飯相當安靜,客廳裡電視機沒有開著。狂牛忘記了有多久沒回家吃晚飯,吃著吃著視線感到模糊。狂牛感到自己對不起父母,又後悔為何大學離家這麼近自己沒有與家人好好吃一頓飯。

「兒子,大學讀書怎樣?」狂牛父親一臉慈祥的望著狂牛他。狂牛看著父親樣子呆了,不知怎樣回答。

「讀書成績很好。」狂牛望著父親點頭,父親此時笑了。而狂牛母親亦望著狂牛他微笑,狂牛一時不知如何反應。就這樣,晚飯吃完後狂牛與父母一起看電視。



「他們都睡了…」快到十二點了,狂牛靜靜離家。狂牛走向電梯裡,按了大廈最高層數。電梯不斷上升而狂牛的心不停向下沉,他不想騷擾到自己父母。「叮」一聲,電梯鐵門開啟了。狂牛走出電梯就走向樓梯方向,他慢慢走上天台鐵門前。

「過了今天,所有事會完結…」狂牛雙手推開天台鐵門,他感到身處此地感到「高處不勝寒」。狂牛不想理會旁人之後會怎樣評價他,父母會哭到如何肝腸寸斷。

「我不能再面對之後沒有光明的未來。自己已經一無是處了,寫小說唯一優點已被人貶得一文不值…之後上課會被人排斥冷落,阿文等中學同學會裝作我從沒存在。阿儀…我最遺憾沒有當天親手將情信送給你!算了,我死了妳也不會感到難過。那個網民兩儀式怎樣了?不理了,一個作者消失又會有另一個作者,對兩儀式沒有損失…」狂牛心裡感到被大石壓著,害怕得連提起腳步也不能。狂牛望著天台下方,地獄裡的撒旦向著他招手。

「自殺必定會下地獄…」狂牛腦裡浮現起以前中學牧師的警誡,但他覺得地獄可能現世更好。「呼」一聲,狂牛覺得自己解脫了…

另一方面,有位留著黑色長髮,身穿藍色牛仔褸及啡色寬闊長褲的女性小跑去澤豐花園。她頸項掛著十字架吊飾,心裡無比焦急。


「這麼夜了,不知阿牛父母會否讓走進去見阿牛他…」她雙手抱著狂牛著作,跨過澤豐輕鐵站。那個女青年正是狂牛中學時暗戀對象阿儀,亦是網民「兩儀式」,不巧地阿儀她因為狂牛於論壇所寫的小說而「戀上」了狂牛。狂牛當天舉行簽名會之時,阿儀因為父親因傷進院而沒去。當阿儀她看到簽名會相片,才發現那個作家「狂牛」是中學同學阿牛…

「阿文,我想見到阿牛…」阿儀拜託了阿文替她約狂牛會面。可是狂牛不知不敢與她相聚而事敗。當今次酒吧聚會狂牛沒有來,阿儀感到很傷心。



「其實…阿牛他今天約了家人吃飯。記得我之前到過阿牛家裡做中學project,地址好像是…」阿文一臉尷尬的說著狂牛所住地方,阿儀恍如一枝箭般衝出酒吧。

「我有一股不祥預感!如果今次再見不到阿牛的話,我以後可能不會見不到他…」阿儀一邊走著,一邊飲泣著。阿儀對自己之前多次錯過與狂牛見面感到憤怒,怒著自己連見一個人也做不到…

「嘭!」澤豐花園傳來巨響。阿儀手裡狂牛著作跌在地上,連忙跑向澤豐花園裡,心想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阿牛!阿牛!報警呀!阿牛,你聽到嗎?我是阿儀呀!阿牛不要…不要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