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為自己早已不介意,卻沒想過傷口仍然隱隱作痛。儘管五官混成一團,我繼續把啤酒送進口裡,一副生意失敗、惹人憐愛的樣子,有點像「吃軟飯」的手法。

「我係屋企最細嘅,自小爸爸就唔鍾意我....」男子開始掉下眼淚。
女子為了安慰他,通常會這樣說:
「唔好咁啦你,我請你食飯喇!」
這些手段不單可以令人同情,更可以討飯吃,但我討厭這種把戲。

「喂,你點呀你?」Sally一臉擔憂地問。
平日會化淡妝的她今天以素顏示人,來的時候似乎有點匆忙。我忍住淚水,勉強擠出笑容,回䀵向她打招呼:
「咦?素顏喎?」


「你顧惦自己先啦,仲有心機笑人。」

為了讓自己成長,我再次強忍啤酒的苦澀,把酒精灌到嘴裡。聽說當你感受到人生的無奈和艱苦,便再也不會懼怕酒帶來的苦味。

「飲哂酒咁,今晚開心事台?」
此際一幕幕影像投射在腦海中,我鼻子一酸,眼涙不爭氣地湧出,我還以為自己不會哭,畢竟是代表軟弱。

Sally沒有被我的反應嚇怕,反而十分冷靜。
「係咪同句日文有關架?」
我沒有開口回應,只是點了一下頭,她繼續說:


「你有冇聽過"Fxxk the past, fxxk the future"?」
啜泣使我震動得無法說話,我搖頭表示沒有。
「呢句說話意思係忘記過去,不理會將來,嘗試專注現在,"the here and now"」

意想不到這番如此深奧的話出自她口中,Sally果然不簡單,思緒混亂的我即使暫時不理解其意思,卻感受到一份暖意。

這晚我們的傾談不多,兩人肩並肩坐在碼頭,以酒精使身體「暖和一點」,對抗凜冽的海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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