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加一等於一: 第八章-窒息

坐在電腦面前，用棉被包裹着自己整個人，我還記得那時快要到聖誕節，每個人都在興奮的進入渡假狀態，惟獨我還在忙那次的合作。
電話突然在我旁邊響起，打破了深夜的寧靜，媒體便是那種沒日沒夜的行業。
「喂？」
保持有禮的語氣，要是什麼客戶打來就麻煩了。
「袁小姐，請問你份初稿幾時比到我？」
別看他好像是很有禮貌的詢問着我，其實這句背後藴含的便是在催我交稿。
「黎先生，我接收到客戶嘅資料只不過係兩日，我需要啲時間去消化，我唔係個啲會求求其其就交稿嘅人。」
我有點火大，明明距離上次第一次見面只不過是短短幾天，他之後什麼東西都沒理會，一來便催我交稿是什麼意思。
「做呢行咩都要快，以你咁嘅速度，有咩好料都一早比人搶晒啦。」
他似是意識到我的敵意，語氣也加重了幾分，這似是在教訓我的態度令我對他更加厭惡。


「唔洗你同我操心，總之我會係限期內交到稿比你！」
原本想取回公道，可是他始終是公司的合作伙伴，也不便鬧得太僵。
「袁小姐，我諗我地要傾下。」
他在我還沒有答應的情況下說了個時間地點，完全並不在意我的意願。
重點是，約歸約，為什麼偏偏要約平安夜？
是覺得像我這種人肯定沒有男朋友，還是覺得我應該為了工作放下兒女私情？
真是自大。
 
「咁我諗大家都明白嚟緊嘅方向係點，今日就傾到咁多先。」
老總大聲的拍了幾下手掌，讓我的思緒拉回現在。


我看了眼啊明，他溫柔的對我笑了笑，這看似是有禮的表現，其實我看得出他在疏遠我。
「我地終於可以合作啦！我好有信心我地可以做得好好。」
啊浩拍了拍我的肩膀，笑得很是燦爛，他抬頭看了眼啊明，笑容稍稍僵住了，可是除了我，沒有誰能察覺得到。
所有人都逐漸離開了會議室，只剩下我還裝作收拾着桌面的資料，以及啊明對我不明所以的凝視。
「今朝你冇whatsapp我，等我重以為你有咩事添...」
我看了眼啊明的臉色，畏縮的感覺就如一隻受虐的小貓，不知何時會再被深愛的主人虐打。
「係咩，我以為你會覺得係一種解脫添。」
啊明勾起嘴角，直勾勾的看着我，我感覺自己快要被他看穿。
「你講咩啊...」
我厭惡的皺著眉，我討厭他這種語氣，是明擺著的冤枉。


「有咩遲啲再講，我重要趕住番公司開會。」
啊明拿起桌上屬於他的黑色文件夾，瀟灑的走出會議室，桌上頓時空蕩蕩，什麼都不剩了。
我放鬆的挨到椅背，有他在的地方，我總是感到很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