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後,我推卻了容仔的籃球場之約,在訓導室外的暗角偷偷張望。

「喂!你食飽飯無屎柯啊?係度做乜春。」容仔大力拍著我的肩膀,嚇得我整個彈起來。
 
「嘩,頂你嚇死人咩,行路無聲既。」容仔翻了翻白眼,「好心啦,你自己太專心咋。呢度又熱又多蚊,有咩咁馨香啊。」
 
「一時間…都唔知係邊度講起…」「當唔當我係兄弟先?收收埋埋咁。」
 
「無,我留低睇下阿倩點啫。」「關你撚事咩,喂?喂喂?!」
 


阿倩這時出來,我趕忙著過去,「喂唔講住,晏啲傾。」
 
容仔只好悻悻然離去,「呢條仆街,重色輕友!」「點啊,你無事啊嘛?」我試探地問。
 
「無事,可以有咩事啫,俾人罰啫,又唔係咩大不了。」阿倩故作輕鬆地說。
 
「但係……你係俾人冤枉喎…… 」她的嘴唇一抿,道:「無所謂啊,都係一個小過啫。」
 
「點解要阻止我講個真相出嚟?」她沉默,最後答出一個叫人氣憤不過的答案:「因為事實上,我真係有咁樣做過。」
 


你是被冤枉的啊,你這樣做是有原委的,就算是為了小乖,其實可以有其他解決方法…
 
為甚麼要如此吞聲忍氣不為自己作聲呢?我不明所已。
 
接著她說出一句令人摸不著頭腦的說話:「好多謝你既好意,不過……我承受唔起。」然後便黯然離去。
 
看著她的背影,我不解。

 
我以為,那個被拉近的距離,好像又回到原位,甚至更遠。



 
回到家中,我臥在床上,回想這幾天發生的事,一切好像在做夢。
 
由一開始,無意間注意起阿倩、看到她和小乖的互動、圖書館的對答、還有今天被罰一事,一切一切。
 
我想,自己有點多管閒事起來了,我自嘲,裝作對她知道很多,但其實由頭到尾,我都沒有真正的了解她。
 
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吧……我不應該如此多事,或者。
 
 
一彎身影 原來離我多麼的遠  像天涯那一端 沒法行前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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