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說著那段情話時,還懷疑自己是否進入了異空間或是有精神分裂,感覺上是完全迷失了。


我記起阿輝曾說過表白猶如自殺,因為給了選擇權對方,故此對方若是判你死刑,就必死無疑。


但因怕死,就連另一個可能性也不嘗試一下嗎?


回過神來,只發現我和盈盈的耳根皆紅到發熱了。






就此沉默了半响,我甚至不由得屏住呼吸,只覺整個世界都在這一瞬間停頓了。


「不如⋯⋯不如⋯⋯」


結果,是害羞到極點的盈盈先對我說話。






「不如我哋⋯⋯去行多一陣。」


「嗯,好呀。」


儘管這晚的月亮映射出了柔柔光線,卻無法安撫我那忐忑不安的心情。






我與盈盈在附近的公園逛了一會,到最後⋯⋯還是回來那道閘門前。


我倆又再次停下腳步。


「你係咪要走啦⋯⋯」


我仍舊的不捨得她,亦未知那個可能性只否實現得到,但奈何她這晚若是不告知我回覆,我亦沒她辦法啊。


「嗯⋯⋯係呀。」






驟眼看來,寒風讓我們都冷靜下來,盈盈的臉龐亦再沒有剛才那般的紅。


她微微的垂下頭來,雙手插在衣袋裏,而額前的瀏海則被風吹得有點散亂。


我很想替她整理一下那短短的瀏海,但礙於這古怪的氣氛下,我亦不敢輕舉妄動。


「咁⋯⋯再⋯⋯」


「不如⋯⋯」






她打斷了我的說話,把聲音壓得很沉的說道:


「其實我頭先都唔係好明你嘅意思㗎,不如⋯⋯不如你再講多次⋯⋯」


「吓⋯⋯」


我很是愕然,猜不到盈盈竟這樣說。


難道她是在給我多一次機會?剛才的情話的確過於含蓄,倘若坦白一點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於是,我吞嚥了一下口水,鼓着勇氣,直接地再向她表白一遍。


「我⋯⋯我想你做我女朋友呀。」


盈盈聽罷,用雙手掩著緋紅的臉頰,笑意盈盈的她忽爾轉身走進閘門後。


屬於她的影子正在我的不遠處。


「好呀。」






她回眸一笑,很靦腆的笑著答應我,夜幕中的月兒也情不自禁地跟著她笑了。


我亦跟著她笑了,身體裏有一種說不出的興奮正如湧泉般湧著出來。


「咁⋯⋯咁我返到去打畀你啦。」


我作出一個聽電話的手勢,然後腳步慢慢向後移。


「好呀,我等你呀。」


我一直看著她向後行,直至再看不到她的身影,便極之興奮的大笑起來。


在這數分鐘間所發生的事,也算得上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時候。


嗯,我成功了!很成功地得到那一朵白玫瑰。


這是夢?這非夢。


睜開眼時,再也不怕瞧見不到她⋯⋯


噢,你也在這裏嗎?


而此後,我便和盈盈多了一個戀人的關係。


那是始於冬天的初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