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覺唔覺得呢,有時候啲女都真係幾煩吓?成鬼日都要whatsapp我,好心就俾我抖吓啦﹗」肥正自覺瀟灑的坐在老師桌上,眼睛沒有離開過手機一秒。
 
「呀師父你今次又有咩高見呀?」在我眼前的人是從小學便一起玩到大的老死,可說是青梅竹馬的兄弟。
 
但有點必須注意,從來暱稱中有「肥」字的人,都不是想像中的胖得出不了門口那種,只不過是身形略為健碩。
 
因為如果你話一個真係肥仔既人做肥仔既話,成件事未免有少少仆街。
 
「麥俊傑,咪話我唔同你講呀……」肥正突然放下手機,靠近我身邊耳語道﹕「你咁大個仔都未過拖,又點會明白我所講既野呀。」
 


「挑,你信唔信我今年就拍到拖?」
 
「請問你邊一年唔係咁講既呢?大佬呀,你今年都中四架啦,你係咪想成個中學生涯都同你班死毒撚一齊過?」
 
肥正這句,正彷似是為我嘆息著,隨後又再次拾起手機埋頭苦幹著。
 
「你估我想架咩?咁係因為……」我正想為我辯駁時,肥正已早一步把我想說的話給駁上﹕「係因為你呀媽唔俾你中學既時候拍拖呀嘛。」
 
「你知就好啦……」
 


說穿了,媽媽也只不過是個藉口。事實上我也很渴望能夠拍拖,但一直也沒有對象……還有膽量。
 
「如果你甘願係咁既話,我都冇野好講,你自己就搵個地方埋咗自己算啦。」肥正只留下一句話便從我眼簾下離開。
 
「仆街,鬼唔望你聽日就同你條女分手﹗」我反了眼白眼,從書包中掏出暑假功課來。
 
嗯,我叫麥俊傑,剛升中四。學生生活嘛……還真算是平平無奇,絕非校園風雲人物。「拍拖」這兩字一直都與我絕緣,儘管我異性朋友倒是有不少,但從來也沒有一個讓我動情。
 
但講到底,我還是很想﹑很想在這學年拍一次拖,好讓自己的中學生涯沒有白過。
 


「但見旁人談情何引誘,問到何時葡萄先熟透……」一直坐在課室後面的友人手持吉他自彈自唱的走過來並拍拍我肩膀﹕「唔好見人拍拖你又跟人拍拖先得架,為拍拖而拍拖好咩?」
 
「我依家係因為肥正有拖拍我先拍咩?我只係唔想我既人生白過﹗」
 
我站了起來,指著他的吉他繼續說道﹕「你條CBC仔唱得咁鬼難聽就唔好唱啦﹗邊有人第一日開學咩都唔拎,剩係拎支爛鬼吉他返學架﹗」
 
我稱他為CBC,皆因他出生於加拿大,是名副其實的Canadian born Chinese。
 
「好酸,好酸呀﹗」那個加拿大仔五官都給扭成一團,緩緩地步回屬於他的角落。
 
「喉嚨呼出,每個生字,這歌詞,原來碰到他痛苦處……」其實……還未算是難聽得要死,只是……
 
只係佢將我既心聲唱晒出嚟。
 
「麥俊傑﹗」


 
課室門外突然有把耳熟的聲音傳來,我應聲而望,原來正是肥正的女友,Kitty。
 
當然,我還知道「朋友妻,不可戲」的道理,因此我絕無對她產生任何非分之想。更何況,kitty今年可是中五,姐弟戀?你戀埋我嗰份﹗
 
「你搵我咩事呀?」雖然如此,但我還是禮貌的點頭並步出課室。
 
「紅社今日放學開會呀,響六樓最左嗰間班房,記得嚟。」
 
我們學校把學生分為四個社﹕紅﹑藍﹑黃﹑綠。四社每年也鬥得如火如荼,而我更是紅社的幹事。
 
「咁煩架……我記得就嚟啦。」口裡說不的我,內心卻很誠實。
 
放咗學之後,我係第一個去到開會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