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救,可唔可以幫吓呢個弱小既生命?」
 
我為那頸巾拍下了一張相片,發送至KITTY的電話。
 
「今次又咩事呀?」早前,我都不知因為頸巾一事而找她多少遍了。
 
「我又織錯咗針啦…點算好……」
 
「其實係你要溝女而唔係我,可唔可以唔好三日唔埋兩日就嚟搵我一次?條頸巾我都就嚟幫你織咗一半啦﹗」我竟想不到,KITTY居然情緒大爆發。
 


「……」
 
我當時並不是在想要如何才能得到KITTY的原諒,我也不是在猜想KITTY與肥正之間的關係是不是又發生了什麼突發。
 
我只響到諗,有邊個可以幫我。
 
「對唔住,唔煩你啦。」我亳無悔意的道歉著,盯著那該死的頸巾。
 
雖然不是KELLY而是KITTY,但她也鬧得我很對。
 


自己的女,是應該自己去溝﹗
 
「手術開始。」
 
我打開枱燈,小心翼翼的抽出織針。
 
剛剛我連續織了兩把高針,看來只需把上一行針線抽出便行,前天我才看著KITTY在我眼前做過一次,看似不太難。
 
可是,手指不停的發抖,說明了內心的自信正漸漸地擊倒。不知是否空氣不流通的關係,眉心突然冒汗。
 


但我雙手壓根兒沒空拭乾,右手壓著頸巾,左手緩緩地把毛線抽出。
 
仆街。
 
我一下子便把下一行的毛線也抽出了一半。
 
「冇事既,冷靜啲。」
 
我如此的安撫著自己忐忑不安的心情,更為謹慎的處理毛冷。
 
「好,依家只需要將支針插返入去就得啦。」
 
我瞄準好頸巾上的洞,一個一個的穿回去。
 
一﹑二﹑三……十五﹑十六﹑十七……二十三﹑二十四﹑二十五……


 
剛剛好二十五針,不多也不少。
 
我癱軟的倒坐在椅子上,心裡想著﹕若果明天就是世界末日,我鐵定死而無憾。
「頭先唔好意思,我今晚得閒,地鐵站等?」打開電話,發現KITTY留下這個信息。
 
「唔洗啦,我搞掂咗啦﹗」
 
對著眼前充滿自豪的半整成品,我忍不住WWHATSAPP CYNTHIA﹕「你準備改口叫我男朋友都得啦。」
 
雙手抱頭,幻想著CYNTHIA挽著我手臂,小鳥依人般用上嗲人的聲線﹕「男朋友我愛你。」
 
電話因碰著計算機而一併震動,發出嘈人的聲音把我打回現實。
 
「你可唔可以唔好成日攞呢件事嚟講,好煩。」


 
等等……
 
我又做錯了什麼?
 
「又做咩事呀?」我知道在這時候,用上「又」字是有點兒不恰當,但我對她發的脾氣已有點見慣不怪。
 
「我日日返學都已經要聽同學既閒言閒語,落去VA房又要同MISS.WAT單打獨鬥,已經聽到好攰啦﹗」
 
「對唔住……」我不知道為何要說,但我還是說了。
 
「我唔想返到屋企都要聽到呢個話題呀﹗」
 
「你冷靜啲先啦,嬲完再搵我。」我隨手把電話一拋。
 


呆望著躺在桌上的頸巾,打從心底裡問罷自己一記問題……
 
到底我做咁多野,為咗咩呢?
 
老實說,我已不是在想是否值得還是什麼,因我光是看到CYNTHIA臉上的笑容便心滿意足。
 
但我如今所做的事,又是否過了火?
 
我堅持緊啲咩?
 
沒想多什麼,再次拾起織針,一針一針的編織下去,希望有那麼的一天,CYNTHIA會看到我對她所付出的真誠和努力。
 
手話螢幕依舊停在與CYNTHIA的對話,上方許多段錄音,而錄音旁都會出現該人的ICON。
 
我同佢同一個合照ICON,不停咁出現。


 
這樣子,也算是一丁點的慰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