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咁呢段關係維持左幾耐? 」軒仔問。
 
「冇呀,咪O Camp之後囉。」
 
「咁咪即係年幾? 」偉仔問道。
 
「係呀,但我見Henry咁有決心,咪一直支持佢囉。講真,我係男人都受佢感動啦,女人點會唔感動吖,所以我一直默默支持佢架。」熊仔繼續說。
 
「咁計時間CaRmen咪一腳踏兩船? 」軒仔追問。
 




「拿呢個係你講架乍。」熊仔說。
 
「咁你點解知道咁多野? 」阿偉問。
 
「唉,其實有一次我去九龍塘跑步,比我見到佢地爆完房之後攬頭攬頸咁走番出黎,咁佢地要玩地下情,咪將所有野一五一十話晒比我知囉,Karl仲話今次向我和盤托出,係信得過我,如果有日其他Marketing人知道,就會叫其他Project Teammate做Peer Evaluation嗰陣整死我,我先冇講乍嘛,基本上除左我,冇Marketing人知架。」
 
熊仔說完後,基本事情的脈絡我已掌握了,我的女神---CaRmen,曾經有一段時間一腳踏兩船,而她和宇軒分手,我大概也猜出不是宇猜不上進。而只是CaRmen單方面嫌棄宇軒的背景。如果是一個不上進的人,他有可能在中學會考安全地直升中六嗎?他有可能在讀副學士時仍不忘到科學館看展覽增長知識嗎?
 
再者,以往宇軒指責她的水性揚花,看來雖不中,亦不遠矣。
 




也許正如張Sir所說,人大了,應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亦應為自己的前途做考量。以Karl的背景,CaRmen跟著他可以過上舒適的生活,且在市場系中亦有個照應,何樂而不為?畢竟我們已是成年人,不能再談小孩子般的戀愛了。
 
然而,小孩子般的戀愛,有甚麼問題?單純、直接、喜怒形於色、去物質化...不是最好的嗎。
 
「啪!」
 
一聲巨響,把我的思緒由外太空拉扯回飯桌上,原來是達哥一掌拍到枱上。
 
「大膽!攬頭攬頸?淫娃蕩婦水性楊花既女子,等我即刻打到佢稀巴爛! 」達哥突然怒目圓睜,有如張飛上身般大聲嘶叫。
 




「喂,咪玩啦,你估我地又想多一個兄弟守行為呀?」阿偉立時阻止道。
 
「咪係囉。我銀包得番兩舊水,冇多張五百蚊保你出黎架喇。」軒仔亦立即阻止。
 
「係囉達哥,唔好搞大件事呀,我唔想我既Teammate P死我呀!」膽小的熊仔亦即時驚慌地說。
 
「等我連人帶車車佢落北角碼頭,等佢喺人世界消失,各位兄弟,你地點睇,大家講下!」達哥依然面紅耳赤地怒哮。
 
因為我對CaRmen的愛慕,令到各位兄弟擔心。
 
因為我對CaRmen的愛慕,令到自己差點受牢獄之苦。
 
因為我對CaRmen的愛慕,令到一向機智的達哥失去理性。
 
我真的承受不了。




 
「哇!達哥,我唔玩喇...我唔追佢喇,唔追喇唔追喇!我唔想咁呀,我真係冇諗過會咁架。嗚~~~~」
 
已經記不起今天是我第幾次哭了,但今次,大概是我成年後哭得最厲害的一次。甚麼是崩潰?一個人把自己關在房門痛哭並不算崩潰,反正你仍有意識不把自己的洋相向外界透露。然而真正的崩潰,就像我現在這樣。
 
崩潰是在一間坐滿二百人的食肆濠哭,完全不顧自己的顏面跪在地上,把頭撞向枱腳,邊爐中有不少熱湯淺到自己身上也完全置之不理。
 
崩潰是在旺角最繁忙的時間,完全不顧自己的尊容,眼淚、口水、鼻涕同一時間混雜在自己的面上,想睜開眼,卻連開眼的勇氣也沒有,因為你再沒有能力面對世界。
 
崩潰是四位兄弟摻扶著你而你也失去力量,甚至在旺角行人道上拖拉著你而你亦無力前行,就算兄弟給你再多的力量,自暴自棄的負能量也把它們完全消化掉。
 
崩潰是大出洋相,就算在大街上被別人指著笑,甚至拿相機拍下你最爛透的一刻也無動於中。反正在愛人面前你的面子已完全化整為零,外人的眼光根本不值一提。
 
崩潰是,你活了那麼多個年頭,卻突然發現自己的堅持自己的信念根本站不住腳,人生失去重心,人生失去奮鬥的意義,甚至乎,人生...再談不上是人生...
 




你,試過崩潰嗎?
 
經歷過這樣的崩潰,你有勇氣繼續生活嗎?
 
坦白說...我暫時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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