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港》: 59
「兩粒‧‧‧‧‧‧」我思考價值中。
「你諗下佢可以為你殺幾多病者,就覺得值。」王達尼用劍和盾互相敲擊一下,清脆的聲音瞬即掠過耳朵。
「瑜小六,有配得起?」我望身邊的她。
「我‧‧‧」她信心不穩的望我一眼,再盯實那把短劍和圓盾,堅定地答:「我會拎把劍沾滿病者嘅血,會用個盾‧‧‧去保護班隊員。」
「憑咩要信你?」
「我好歹都係「病者攻擊學」最高分喎‧‧‧‧‧‧」小六自己也懂得說。
「第一名咁叻女啊~?」王達尼又加一句:「咪當獎勵學生。」
「你認為我會俾個未殺過病者嘅人,拎咁貴重嘅武器?」我冷淡地反問。
「車~咁我去揀第二樣。」瑜小六惆然地抬頭,就轉身返回市集那邊。
現在,小型垃圾場只餘下我們兩人,王達尼便順道問起:「聽講你準備帶學生出去,原來係真。」
「見識下唔好?」
「定另有目的啊?」王達尼對我苦笑,說:「算~我唔會亂咁估。」
「一粒糖可以?」我繼續問價。
「你唔係唔買咩‧‧‧」王達尼有點疑惑:「呃‧‧‧得嘅,不過你去到靈實醫院,如果搵到藥物就要俾我。」
「藥物‧‧‧‧‧‧價值同果汁糖都係差唔多。」
在大本營,要購買有如三個五元硬幣疊在一起大的防燙傷藥膏,就需要用到兩顆果汁糖去交換。
比起什麼咖啡、果汁、肉類食品、香煙、電子零件或武器,藥品的價值遠高於它們,因此一般人只能到D橦大樓向醫務所職員購買,即Dr.D管治的大樓。
「算,兩粒就兩粒。」我不忍地把兩顆果汁糖,放到王達尼手上。
「好!多謝你。」王達尼望住手中的糖,淺淺而笑。
我就拿著短劍和圓盾,回到市集中找到四處觀望住攤子的小六。
「拎住。」我走到她面前,把短劍和圓盾掉到地上。
「鏗──」一碰地下,又發出脆耳的聲音。
瑜小六回首,有點愕然和驚奇,但還是拾起了劍和盾,並慢慢笑逐顏開:「老師‧‧‧你又話唔買俾我嘅!?」
「喔,係嗰個黑商讚你靚女,話送俾你唔洗錢。」說畢,我就在市集拍拍手召集眾人集合:「全部人返嚟!」
在我召集下,大家很快地來到我身邊。
「你咃都已經買齊需要嘅嘢同武器,呢幾日就好好返去練習點樣用。」我對他們說。
「嘖~點解佢兩兄妹可以一個揸急救包,一個揸電筒咁簡單?」Chris真的一有機會,便會質疑我的不公:「係嘅~佢哋條命係貴價少少。」
「Chirs,你揀咗鐵長矛,到時你行頭。」我回答他。
「‧‧‧」他聽完這句後,面上神色更顯厭惡:「我都係住喺八樓上面‧‧‧你憑乜要我咁做咁做!我想行邊就行邊,咩位就咩位!」
「咁隨便你~」
「阿Sir‧‧‧你咁樣擺明偏袒有錢人姐。」阿文也有點不滿:「佢兩兄妹都唔洗拎武器對付病者‧‧‧‧‧‧」
「如果我偏袒,佢兩個直頭唔洗跟我去。」我深沉而直接地說。
「唔好講咁多廢話,亦都唔係講呢啲無聊嘢嘅時候。」小六有些先見之明,站出來說:「仲有三日‧‧‧我哋好好習實一下武器嘅操作,同團隊默契仲好。」
「講得啱‧‧‧」一直怕得要死的奧迪也冷靜下來,點頭同意。
「聽日我哋准時十點鐘,C橦004活動室等啦。」小六更決定好練習行程,充當住眾人領隊。
「果然係我哋嘅小隊長‧‧‧‧‧‧」阿文望見小六的熱忱,也不禁婉然一笑。
「小隊長‧‧‧!」奧迪點頭大喊。
「大家拎隻手放喺中間。」瑜小六率先把手放在半空,準備來個同伴間的「搭手儀式」。
「唔‧‧‧」阿文點頭,第一個把手放到小六的手背上。
「遲咗‧‧‧‧‧‧」奧迪第二個把手放在中間。
「公仔,娃娃?」小六望住他們兩兄妹。
向來少話的兩兄妹,亦點一點頭,把手放到上面。
「Chirs?」瑜小六望向還在抱住手的他。
「我唔會做啲咁老土嘅嘢。係生就生,係死就死‧‧‧‧‧‧」Chirs還未說完之際,小六已經強行捉住他的手放到中間。
終於,他們六個人,手貼手的搭住了。
「期待你哋嘅表現。」我轉身,就離開市集,這三天任由他們活動。
當然,我有秘密觀察他們。
第二日我真的到了活動室附近,偷看他們的訓練,結果六個人也到齊,不知是不是瑜小六施了什麼魔法,大家好像已經當了她做領導一樣。
活動室內,瑜小六她正教導所有人應負責的位置‧‧‧‧‧‧
「Chirs!你到時企喺最頭,病者一衝過嚟你就要用枝鐵長矛向前插住佢,頂住佢!唔好俾佢有機會埋到我哋身。」
「我儘量試下~」Chirs答。
「公仔!你就企喺Chirs後面,一入到好黑嘅地方,就可以開始用電筒。娃娃,你企我哋全隊中間,最緊要小心自己安全。」
「嗯。」他們兩兄妹點頭。
「奧迪!你護後,記住用把開山刀保護好我哋背脊。阿文,你用釘槍就行側邊,隨時留意下周圍,有乜事即刻好出聲。」
「明白,小隊長。」奧迪和阿文二人帶住充滿好感的眼神,望住瑜小六。
阿文又問:「咁你呢小六?你負責啲咩?」
「我同奧迪一樣負責護後‧‧‧到時老師應該護前。」瑜小六開始握起自己的短劍和圓盾。
「哇‧‧‧真係,神奇女俠咁‧‧‧‧‧‧」奧迪受迷惑般,打量住瑜小六全身。
「練習吧!」小六喊一聲,大家都開始練習起來。
包括突發的陣容變換,例如病者從右邊突襲,便立即切換所站的位置,從後面突襲,各人又要站著不同的位置,十分要求組織性。
之後又訓練面對不同的病者,該攻擊它們的致命部位。到他們辛苦得要命,要短暫休息時,已經是下午三時多。
其他男生一直手持沉重的武器練習,所以全身都累得動彈不到,要躺在地上休息了。
唯獨只有公仔因為手持電筒,才有足夠的氣談話。
「你個盾牌好特別‧‧‧。」公仔走到汗流浹背的瑜小六身邊。
「係‧‧‧?」
「上面畫咗個「M」字‧‧‧你英文名嘅開頭嚟?」公仔問。
「唔係‧‧‧」滿髮是汗的小六,望住落到地上的水滴,似是回想又似追憶:「係一個,我好尊敬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