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公仔跑回返路,往前去停屍間走廊的路再行一次,打算可以重遇娃娃,可‧‧‧‧‧‧就是連鬼影都不見一隻。


更奇怪的是,剛才在地下層中不斷掙扎想要把傘子和軍刀從嘴巴拉出的病嘴,如今死翹翹在樓梯口前。


我慢步地上前查看,試圖從死去的它身上撿回自己的雨傘和公仔的小軍刀,


成功了。






病嘴死後,唾液就如同稀水一樣,失去了強大的舔力,很輕易就把我倆的武器扯回出來。


「佢點解無啦啦死咗‧‧‧」公仔既畏懼,又深疑:「啱啱明明仲‧‧‧」


「佢個嘴‧‧‧」我又蹲下來,查探它的死因:「似乎受到硬物襲擊‧‧‧」






「娃娃冇可能有咁大力‧‧‧而且佢手上得急救包,邊有可能‧‧‧‧‧‧」


「周圍睇下,除咗我哋之外‧‧‧仲有第三者存在喺呢間醫院。」我站起,對公仔說:「既然對方知道病嘴弱點係嘴部,仲刻意攻擊‧‧‧‧‧‧咁證明對方係個人類。」

「‧‧‧‧‧‧醫院咁大,我哋去邊到搵?」



「既然我哋返嚟個條路見唔到,即刻‧‧‧對方會喺反方向。」我開始握住電筒照住路面。






「點解娃娃個陣會跟唔上‧‧‧‧‧‧」公仔說到此處,腳步突然停了下來,還好我留意到了。


「做咩?」我轉頭。


「我隻腳‧‧‧郁唔到‧‧‧」公仔想用力踏出一步,但地板就是有股引力吸住他的鞋子。


我把電筒往他雙腳一照,才發現地上有些奶白‧‧‧接近透明色的舔液,緊緊地舔住公仔的鞋子。


「係病嘴嘅口水。」我走過去,強行抱起公仔助他掙脫舔性唾液。






花了好大的力氣,鞋子還是貼得很實,我放棄了‧‧‧‧‧‧索性叫公仔倒不如光著腳走。


不然,在這裡玩扯鞋遊戲也沒什麼意義,實在舔得太緊了。


「唔好要對鞋‧‧‧」我說。



「‧‧‧‧‧‧好啦!」公仔似是做了極大掙扎,決定脫下自己的真皮男裝鞋。


一雙鞋子不貴,但在亂世就十分珍貴,不過我相信公仔他父母親有能力再給他一對鞋子的。






我們找了一整層,也不見得娃娃就在附近,不過‧‧‧她卻無意地留了些很細微的線索給我們。


我繼續用電筒照射住地面的線索:「頭髮‧‧‧仲要係灰色。」再望前一點,那些跌落的髮絲彷彿一條一條的形成了路,引導我們去尋找娃娃。


「佢個陣肯定試圖掙扎‧‧‧‧‧‧先會跌咁多頭髮‧‧‧」公仔拾起地上的頭髮來看,緊緊握住:「點解佢個陣唔大叫‧‧‧」


「或者‧‧‧對方當時有武器喺手脅持住佢,唔俾佢出聲。」我想,最壞的情況出現了。


「老師,啲頭髮一直跌到上去二樓嘅樓梯‧‧‧‧‧‧佢帶咗娃娃上去。」公仔說。







「唔,我哋上去吧。」


我與公仔一起跟隨住髮絲的掉落,上到了靈實醫院的第二層。上面跟G層相差無幾,主要的走廊通道滿滿的障礙物,走路都要左行右轉。



「娃娃俾人捉咗去更上面‧‧‧」公仔望住樓梯口。


「我知,不過反正經過二樓,就帶埋瑜小六佢哋走先。」我望住前方雜亂的通道。






「咁‧‧‧但係‧‧‧佢哋把聲已經消失‧‧‧」


我一邊一邊說:「可能呢一層仲有病者,佢哋唔敢出聲。」


病者和醫院,很相襯的地方。


我們在沿路上用電筒照向周邊的病房,想要找出他們的身影,可惜就是不見,直至二層的某處突然發出響亮的玻璃碎裂聲,我們和公仔才馬上趕去,發現一隻滿身紅點的病者,正歇斯底里地拍打著一間病房的門。


普通的病者‧‧‧?


漸漸地,受電筒光線照射的它轉身望向了我和公仔,然後‧‧‧張開一把充滿尖牙的嘴巴!牙齒‧‧‧到底有多少!?根本數不清,密密麻麻的佈滿在口腔之內,令人皮膚看也發麻,其牙齒的嘔心之處在於密集。


「佢望住我哋‧‧‧‧‧‧」公仔開始想要退後。



「又係新病者‧‧‧到底仲有幾多‧‧‧」在未得知眼前病者的能力和弱點之前,我都不會輕易進攻。


「佢啲牙齒‧‧‧睇落就係特別之處‧‧‧」公仔也留意到。


怎樣對付它的牙齒才是重點‧‧‧


漸漸地,它開始跑向了我們!


我們正面相對後,才更加清楚它的外表,腮子兩邊都異常地鼓脹,入面盡是密不可分的人類牙齒,感覺像是一部絞肉機般,只要你把手放進去,不需幾秒就馬上變成免治牛肉。


見它正衝向我們,我便拉住走廊亂放的病床推車擋住它的去路,然後快快退後。


「老師‧‧‧呢隻病者要點對付‧‧‧!」公仔跟我不斷往後逃跑。


我答:「我都未見過,又係新型病者‧‧‧‧‧‧」似乎比大本營要遠的地方,還有更多我們未知的存在。


此時,一旁的房間突然傳來輕敲之聲,我用電筒往裡頭一照才見到阿文他藏了在裡頭。


「老師!!」他馬上跑出來,激動地抱住我。


「‧‧‧」


「我哋‧‧‧啱啱有隻大眼入咗嚟醫院‧‧‧見到我哋之後尖叫,然後好快就有隻成口牙齒嘅病者嚟追殺我哋!!你搞掂咗佢‧‧‧!!?」阿文極為緊張地說。


「未‧‧‧‧‧‧喺隔離。」我轉頭,望向走廊另一邊。


那隻‧‧‧暫稱為「病牙」吧,它跟我們的距離不足十米了。


「啊呀呀!」阿文嚇得叫起上來。



「嘎嘎嘎啦啦!!!」病牙二話不說,就衝向我們:「嘰嘰嘰!」


我馬上提起雨傘往病牙口中一戳!它疑似沒受到任何痛苦或傷害,反倒密密麻麻牙齒不斷地郁動,像是絞碎著我的雨傘‧‧‧‧‧‧


我立即把雨傘扯回出來,短短幾秒,尖端的位置已經有些少破損及咬痕。


「我估佢弱點都係口部‧‧‧牙齒始終係骨骼嘅一種。」我猜測,說:「不過近攻已經無可能對付到佢‧‧‧‧‧‧佢會咬碎一切嘅嘢,阿文靠你。」


「吓!?」阿文變得更顫:「我唔得架‧‧‧」


「‧‧‧得你把釘槍先做到。」在這裡,我們的近身武器完全奏不了效。


不是被強行舔住,就要被強行咬碎‧‧‧‧‧‧


恐怕只有釘槍‧‧‧這般發射後含有強大衝擊力的武器,才能對付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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