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魂經過一星期專心的休養後,受傷的腳總算能正常地行走,但要飛快地狂奔現階段還未做得到。


而我,亦在這星期計劃好接下來的一切行動。


引導病者平權組織進攻不良人,預計他們會落得兩敗俱傷。


到時候,我再給予致命的一擊。






「鳥嘴兄,我已經準備好。」白魂如期地,在我面前出現。


「嗯,一陣可以出發。」我攜帶了班尼的畫作。


「好‧‧‧!男子漢,準備做驚天動地嘅大事情!」白魂激昂地說。






也許,我相信白魂的原因‧‧‧除了他是不良人之中,一個擁有保護同伴之心的人。更是一個不折不扣,十分衝動的蠢材,這種跟銘凱那種深入的城府是兩個世界。


準備好出發的物品後,我跟白魂就準備踏上旅程。


計劃總是完美,因為都是自己設計。






但不明的因素,更多。


我相信這次路途都會一樣。


在我和白魂步出操場之際,幾個不良人正搬運著些死屍出來,而這些死去的人,都是我認得的‧‧‧‧‧‧是大本營的俘擄。



「死得真係爽快‧‧‧‧‧‧」、「留俾我哋玩下都唔得~銘凱真係。」、「悶啦悶啦,呢幾個月都會好悶喇!」


「白魂!一大早去邊啊?」搬屍的不良人問。






「咁你哋又做咩一大早咁精神喺到搬屍?」白魂反問。


「唉~銘凱佢殺哂啲俘虜啊,死淨兩件。」


「咩‧‧‧咩話!?點解咁做?」白魂疑惑。


「點知佢~佢話唔想成日夜媽媽聽到啲慘叫聲喎,咪索性殺到淨番兩個細路。」


「咁無陰公‧‧‧」白魂說。






「算爽快啦,銘凱逐個幫佢哋放血,咁嘅死法一啲折磨性都冇~真係悶死。」不良人搖一搖頭:「唔講咁多啦!我哋快手搬完屍返嚟食嘢。」


然後,我們就望住他們的背影離去。


「死淨兩個細路~都算佢有良心。」白魂跟我步出大閘。


「大人同細路都差唔多‧‧‧」對我而言,死了就死了。


依然地,每天都強風呼呼,天氣都好像變得不太正常。







我好久再沒見過那炎熱的夏天,走在草叢旁充滿蟬聲的日子了。


「我哋穿過個城市公園,再經過一條行人隧道同小直路就到。」白魂手指前方。


「我知。」我瞧一眼白魂的刀,問:「你嘅刀法有冇生疏到?」


「當然冇‧‧‧!」白魂淺淺一笑,說:「我以前教刀,呢把刀嘅靈魂幾乎已經融入我體內。」


「刀法終於大派用場,開心?」






「係有啲開心‧‧‧不過,每一下都係搵命搏。」白魂認真地說:「只要稍為一判斷錯誤,死嘅就係自己,同以前練劍唔同。」


之後的路上,我們沒多說了。


始終,要警戒一下周圍的狀況。


「比起以前‧‧‧‧‧‧真係少咗好多病者。」走到城市公園,白魂感嘆地說。


「以前真係好多?」對於一整年留在家中的我來說,完全不清楚。


「係~基本上行十幾步,就會遇到一隻。」


我們的目標地點很近,基本上三十分鐘都去到了位於坑口的聖安得肋堂。



白魂跟我最先是觀察周圍的狀況,免得被人算計或有什麼陷阱。


「睇嚟無乜異樣。」躲在草叢中的白魂,他眼觀四方。


但做人,要像我眼觀八方才行,這才留意到異樣:「唔好去住‧‧‧見唔見到聖安得肋堂對面公園,個到企住咗個男人。」


那個男人跟我們一樣,疑神疑鬼地環看周圍,又不時凝視聖安得助堂內裡,表情看上去又無助又擔心。


「佢可能係平權組織成員‧‧‧‧‧‧!」白魂亮出長刀。


「唔似‧‧‧從佢嘅表情、衣著,都唔似個種人。」我盡可能分析。


「咁‧‧‧咁點!?殺定唔殺,得呢個兩選擇。」白魂讓我下決定。


「去直接問佢比較好。」我說。


「吓?好大風險喎‧‧‧如果佢真係病者平權組織班人。」


「你最多一刀斬落佢,斷估附近唔會有伏兵。」我們都觀視過了,附近應該沒有其餘的人。


「直接出去斬佢個頭落嚟,最爽快直接!」白魂眉目緊鎖。



「一係咁,我出去先,去打探佢係咩人。」我對白魂說:「你繼續匿埋。」


白魂豪氣地點頭:「唯有係咁!」


於是,我只好孤身一個出現到那個人面前,並說:「你好。」


「你‧‧‧你係咩人!!」他比我還要緊張。


我已經故作鎮定了‧‧‧‧‧‧


「你係病者平權組織嘅人?」我直接問。


「我‧‧‧」我眼球焦點不自覺地往右上方望,答:「係。」


這‧‧‧‧‧‧是說謊的表現。


「真係?」我再問一次。


「係啊‧‧‧」他不敢直視我。

「你真係病者平權組織嘅人?」我再三問一次。


「都話係!!」經我多次提問,他顯得有點怒氣。


說謊的第二個表現,被問幾次就勃然大怒。


這些在警察學堂學回來的基本盤問技巧,比起不良人那些嚴酷的拷問有用得多吧。


「你,你又係邊個‧‧‧」他也在警戒我。



我冷笑幾聲:「你扮得都幾似‧‧‧你認為,身為組織成員之一嘅我,會認唔出組織有咩人?」


其實我這一句,是試探他罷了。

基本上我可以肯定,他不是病者平權組織的人,他在說謊。


「你‧‧‧你真係病者平權組織嘅人!?」他眼球漸漸轉大,倏地上前想要抓住我的衣領。


我立即向右踏出一步,避開抓擊,再握住傘子的前端以勾柄弄跌衝來的他!


「啊‧‧‧!」他被我弄摔一跤。


「唔好亂郁‧‧‧」在他想起身之前,我把傘子前端的刺針對住他的頸喉前。


「你‧‧‧你想點啊‧‧‧‧‧‧」他知道吃虧了,便不禁反抗。


「應該係我問你,你到底係乜人。」我望住年近三十,衣著得體的他。


「我‧‧‧我係‧‧‧‧‧‧」他額上冒水汗水,吐出真相:「寶琳倖存區嘅人‧‧‧」


「喔‧‧‧寶琳倖存區?你出現喺到做咩‧‧‧你應該好清楚,呢到係邊個地頭。」這點,我沒有想到。


「你‧‧‧你哋好交番公主出嚟‧‧‧‧‧‧」他雖然畏怯,但也依然說著。


「公主?」我問。


「寶琳王國嘅公主‧‧‧!」


「你嘅公主係邊位。」



「你‧‧‧扮緊嘢?你哋病者平權組織成員俾寶琳倖存區打壓之後‧‧‧‧‧‧就擄走咗我哋公主‧‧‧嚟咗呢到,你哋嘅新地盤‧‧‧‧‧‧唔好扮嘢‧‧‧我淨係想要番公主。」他顫抖地說。


「你叫咩名。」我問。


「我叫‧‧‧星宇。」


「企起身吧,星宇。」我把傘子從他頸上移開。


「‧‧‧吓?!」他愕然地張嘴。


「我根本唔係病者平權組織嘅人,剛才只係測試你。」我低沉一笑:「做戲就做全套,做到一半就放棄,好容易掉失性命。」


「你‧‧‧‧‧‧」儘管他不明所以,但也先站起來:「你係‧‧‧」


「我叫鳥嘴。」反正大家都這樣稱呼我了。


「咁你到底係‧‧‧‧‧‧」


「我係大本營嘅倖存者。」我沒可能答是不良人吧,只會讓對方更加害怕我。


「大本營‧‧‧好似有聽過下‧‧‧」星宇點頭,說:「咁‧‧‧你點解會出現喺到‧‧‧‧‧‧」


「我嚟加入組織。」


「病‧‧‧病者平權組織!?你要加入‧‧‧‧‧‧」星宇顯得有點驚訝。



「嗯。」我點頭。


「點解啊?佢哋唔係咩好人嚟‧‧‧」星宇說。


「頭先你話佢哋綁架咗你哋公主,到底係咩一回事。」


「就係佢哋‧‧‧捉走咗寶琳倖存區嘅公主!」星宇又焦慮起來:「佢係國王個女‧‧‧」


「又國王、又公主,你解釋下係咩事。」


「我哋寶琳倖存區統治係行帝制,咁你明未?」星宇說。


「原來係咁‧‧‧」趁亂世自立為皇,到底什麼人才會有這種念頭。


「既然你唔係組織成員,跟我同你講咁多都冇用。」說畢,我就轉身離開公園。


「呢個組織‧‧‧唔好入啊!」星宇望住我的背影,提醒我一句。


我不入,怎能摧毀不良人?


確認那個星宇不是病者平權組織成員後,我便走到聖安得肋堂前,敲一敲門:「有冇人?」


大概,連敲數十多下後,這間建築風格開明的教會堂,便有一個穿住整身白衣的人來迎接我:「你好,請問有咩事?」對方,很有禮貌。


沒有錯了,他全身雪白的衣著,就是成員一份子的最好證明。


「請問,係唔係病者平權組織嘅人?」我問。


「嗯,有咩幫到你?」對方是位女士,她的的笑就好像病者的微笑,充滿住詭異。



不知你們去基督徒聚會時,會否有這樣的感覺‧‧‧‧‧‧


他們的微笑,總是有些怪怪的地方。


「我想加入。」我答。


「加入?我哋加入係需要內部成員之間推薦,未知你係邊位成員推薦?」那女士又問。


就算我在聖安得肋堂外,也能聽到裡面隱約地傳頌著一些唸經般的句子。


「夏當。」我答。


「我哋的確有呢位教徒成員,不過‧‧‧‧‧‧佢人呢?」


「佢要照顧大廚,所以叫我自己嚟。」沒記錯吧,那被我斬了好多少,又強行塞入大鍋煮熟的病腦名字。


「哦!~大廚,佢係一隻好可愛嘅病腦。」那女士聽到它的消息後,真正地發自內心的微笑起來:「你連佢個名都知道,睇嚟夏當真係有推薦你嚟。」


「當然。」真好,想不到夏當死了,但他的名字還有用處。


「不過加入病者平權組織嘅人,都要擁有對病者一定嘅知識,你可以解答得出?」女士又問。



「當然可以。」我說。


「咁請你入嚟,我叫平子。」她禮貌地請我進去。


終於要來了。


聖安得肋堂內部十分整潔,沒有一點雜亂和血腥殘暴的物品放在這裡,跟外面的世界完全格格不入。


除了會聽到某些房內一些人在唸經,基本上這裡十分寧靜。


「請入嚟呢間房。」平子帶我進入一間光線充足的簡約房間。


裡面有雪白的牆身、雪白的地板、還有穿得雪白的組織成員,除了平子之外還有兩名穿白衣的男性組織成員。


「今日又有新嘅信徒想加入。」平子向兩位男士說明。


「明白。」他們兩個先打量了我,再分別解說:「之後落嚟,我哋會向你出題,如果你錯咗一條,就代表你對病者嘅了解不足‧‧‧‧‧‧我哋會帶你去深入了解。」


「冇錯,深入了解。」平子微笑。


我答:「明白‧‧‧」總覺得,這裡比起殺氣重重的不良人據點還要恐怖。


那種恐怖,就像藏於雪白之下的血腥。


一旦揭開,你會發現那底下的雪白都是血肉模糊。



「我哋可以點稱呼你?」平子的語氣不緩不急。


「鳥嘴‧‧‧就可以。」我說。


「係,咁鳥嘴‧‧‧‧‧‧第一條題目就開始。」戴眼鏡的斯文男,率先發問:「大鼻係點樣攻擊人類?」


「從鼻孔釋放毒氣。」我答。


「正確,第二條。」這次,由平子發問:「除咗病腦、病爪之外,請列出多一種稀有嘅病者。」


「‧‧‧」這條我想了想,不過都順利回答:「病童。」


「正確‧‧‧!上次我都見到,想接近‧‧‧可惜,佢用歌聲催眠咗我就走甩咗。」眼鏡男給予我姆指讚好,繼續問:「矮靈,即係我哋俗稱嘅竊屍賊,佢哋同病爪嘅關係為?」


這條難道加深許多,對病者沒深入認識的人,根本好少會見過竊屍賊。而且它們跟病爪的關係,大概是‧‧‧‧‧‧


「竊屍賊會用屍體堆砌一個屍堆,俾病爪入去長眠‧‧‧‧‧‧病爪就負責保護佢哋?!」我這一條,幾乎是根據經驗而猜的。


他們有點猶豫,但還是說我是對的:「‧‧‧都叫答啱!」


「最後一條,呢條亦都係證明到‧‧‧‧‧‧你到底係唔係其他組織派嚟嘅間諜。」平子和眼鏡男深深一笑,說出最後題目:「請講出‧‧‧我哋病者平權組織,「祈禱」嘅病語。」


「病語‧‧‧?」我愣住。


「鳥嘴先生,你唔清楚?」平子微笑的弧度更彎了,幾乎像扭曲般:「如果你答唔出,我哋會帶你去深入了解病者‧‧‧‧‧‧」



望住他們二人的表情,我心臟莫名地加速得更快,可能關乎生死存亡,我腦子比平時運行得更快,突然靈機一觸,想起了夏當在囚牢時經常喃喃地唸的那一句‧‧‧‧‧‧



「嗄‧‧‧吧吧嘎!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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