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良人‧‧‧」少佐望住死去的不破尚,心情百感交集。


「冇時間‧‧‧悼念‧‧‧‧‧‧」我帶住少佐,走往不良人那輛衝鋒車:「去追佢。」


上到衝鋒車後,我們在車屜中找到了鎖匙啟動引擎,少佐便開始駕駛衝鋒車追住前方的貨車,只見貨櫃後的Dr.D心神一意地閉上眼,似乎全神貫注地控制著那駕駛中的蠹魚人。






「你諗住點做‧‧‧‧‧‧」少佐問我。


「貨車底下一般都會有個大油缸‧‧‧左輪嘅威力比一般手槍要大,貫穿性高‧‧‧」我握住左輪手槍,把上半身探出車窗外,說:「移動到佢右側‧‧‧‧‧‧」


少佐見我這般說,便踩盡油門上前很快便在將軍澳運動場外的寶康路上,追到了速度較慢的貨車。






我用左輪瞄準住貨車底下的油缸‧‧‧‧‧‧


=xx-large「呯!」


子彈準確地貫穿了貨車底下外露的油缸,從而引發了強烈的爆炸‧‧‧‧‧‧






可是,我們的衝鋒車卻一同受到不明的衝力牽連,被強大的衝力弄得翻車跌倒。


貨車被炸得體無完膚,油火充斥住周邊的一切。



我和少佐從翻側的衝鋒車爬出來,等待出現在我們眼前的‧‧‧‧‧‧是那隻超大型病者的模樣。


或許是,Dr.D的最終形態。


有六、七米左右的高,全身被血液包裡充塞而形成的臃腫身體,毫不掩蓋地出現在我們面前。






如同破曉前夕的黑暗,將世界的一切都造成混沌‧‧‧‧‧‧


=x-large「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Dr.D的咆哮響徹整個將軍澳區,我和少佐的腳也快要站不住地。


「最後一戰‧‧‧‧‧‧」我抬起頭,說。


「係‧‧‧。」少佐亦銳利地盯住眼前的巨物。


「佢交付俾你嘅希望‧‧‧仲喺手?」我望住少佐。

少佐把不破尚交給他的手榴彈取出。






「擲入佢個口,得一次機會‧‧‧」我說出最後的計劃:「我會引誘佢打開個口。」



上一次,也是透過這個方法把巨型狀態下的Dr.D擊敗。


「你信得過我?」少佐問。


「係你嘅話‧‧‧‧‧‧」我跑上前,引導Dr.D把我捉住:「就肯定得。」


「‧‧‧」






不出其然,Dr.D率先把跑上前頭的我捉緊,再張大血盤大口。


「機會‧‧‧」我被捏舉到半空之上:「少佐‧‧‧‧‧‧!!!」


握住手榴彈的少佐做好一個投球的姿勢,酷如棒球手般做出那標準的投球,拉開安全扣向Dr.D投擲出曲旋的手榴彈!


手榴彈被精準地投擲入Dr.D的口中,幾秒之後其體內就血濺破腸,極其巨量的血液飛濺到周圍,我亦從他的魔掌中得以解脫‧‧‧‧‧‧







「嗄‧‧‧」完了吧。


全身沾上血液的我們,終於得以喘一口氣‧‧‧



同時,



天已破曉。



我們一個恍站、一個怔坐的望住那早上的曙光,不久之後才回復心神。


「已經結束‧‧‧?」少佐望往被炸開的Dr.D。


「未‧‧‧」我望住如同希望降臨的曙光,說:「人類同病者嘅戰爭,都仲未結束‧‧‧」


「‧‧‧人類真係有可能贏?」少佐反問我一句,說:「單單係一隻Dr.D,已經‧‧‧‧‧」


「總會有希望。」累到不行的我,站起身。


現場,沉默了一陣子。


「唔該‧‧‧」少佐望住我的背影,說。


「唔洗‧‧‧‧‧‧」我深一深呼吸,是很嘔的血液味:「你要殺咗我?我對你落個承諾。」


是時候,終結這一切。


「唔會,」少佐盯住我,叫出我的名字:「M。」


「‧‧‧」



「多謝你為大本營付出。」


天上的雲漸漸撥開,那夕陽的光芒漸漸照射到我們二人身上。


「你係幾時‧‧‧‧‧‧」


「係我接任咗老賢嘅位個陣‧‧‧‧‧‧我喺佢間房嘅櫃入面,搵到一封信。」少佐如實地說出一切:「上面寫住關於你嘅一切,包括你秘密為我哋做過嘅事,由個刻開始‧‧‧我已經知道你係M。」


我不禁一笑,脫下鳥嘴面具:「‧‧‧原來老賢,都有後著。」


「我知道你去不良人總有你嘅原因,所以冇刻意戳破你嘅身份。」少佐說下去:「你同老賢都一樣,總係有好多秘密喺身‧‧‧‧‧‧」


「‧‧‧」


「但係不良人同Dr.D都已經‧‧‧」少佐婉轉地說:「如果你要返嚟‧‧‧‧‧‧」


「唔好同任何人講我嘅存在‧‧‧‧‧‧」我決定了:「要維持平衡,總要有人遊走喺黑暗面。」


「咁樣對你並唔公平‧‧‧‧‧‧」少佐說。



「嗄‧‧‧唔公平,已經唔係第一日出現喺我身上。」我轉身面向少佐:「因為我唔係英雄,我只係個壞人。」


「‧‧‧」


「你哋大本營嘅動力源於對不良人嘅憤怒,因為老賢嘅死‧‧‧‧‧‧你哋總算有反省,所以你哋繼續將仇恨放喺我身上。」我終於能以真正的樣子,直視少佐:「‧‧‧我係咩人並唔重要,我最過啲咩先係最重要。」


不要令這份希望熄滅,繼續燃點起這仇恨之火‧‧‧‧‧‧成為你們的動力。



「‧‧‧‧‧‧」少佐把斜帽拉低,說:「我明白。」


我把面具再次戴上,從少佐身邊掠過:「大本營以後就交俾你。」


少佐聽畢合上了眼睛、點頭。


貫徹希望直到最後一刻,


希望世界能因自己所做的努力,而有一點點的改變。


在那之後,我帶住白魂和艾匡公主離開了。



白魂他說,自己為維了持刀姿勢一整晚,就是為了保護公主。


我亦將這一片死寂之地,交給少佐處理。


‧‧‧


翌日,大本營晚上廣場。


大家都聚集到廣場之中,因為少佐即將要回報前晚的戰況。情況有如以前老賢公開發話時,不同的是,現在大家都團結一致。


「世界上冇絕對嘅正義,用自己嘅正義去判斷他人嘅善惡係唔明知。」少佐橫視人山人海的廣場,對大眾發表講話:「任何事都一體兩面,有快樂就有痛苦、有光明就有黑暗,喺老賢離開個一刻我哋都好絕望,但同時我哋知道並唔可以咁樣落去‧‧‧‧‧‧所以不知不覺間形成希望。」


在醫療室中,左眼戴住黑色眼罩的大舊透過窗口望住講台上的少佐:「呢條友‧‧‧佢又突然講啲咁嘅嘢‧‧‧‧‧‧」


「大舊老師!」一伙學生進來醫療室探望他了。


「你班衰仔‧‧‧‧‧‧呢家先嚟探我‧‧‧!」大舊彷彿沒傷一樣,依舊地和學生閒聊。


「有人天生就唔係英雄,係黑暗中嘅反派,唔理佢做啲咩都依然會有人討厭佢。」少佐繼續說:「不過佢仍然選擇去保護個啲佢無法信任嘅一切,所以我哋更加唔可以放棄,唔好令到佢哋嘅犧牲白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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