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在我鳥嘴面具的鼻尖擦過,我倆立即轉身面向對方‧‧‧‧‧‧真正的對戰開始。


犬京先作進攻,手握短刀再次想要刺向我的頸部,我趕快地彎低身子避去。


沒想到,只是虛晃一招,真正的殺著在於用腳踢擊我的臉部,這一腳更吃了個正,儘管戴住面具還是有幾秒的暈眩感。


他把握每個機會,想我吃了一腳後再接住的揮斬一刀,在刀子要落在我頸側之前,我出手捏住他的手腕,並想要拉向自己,再來一次帶馬歸糟,好讓他雙手齊斷。






但犬京好像意識到危險,馬上雙腿齊飛踢向我的腹、胸,把我踢退了。


他使出雙腿踢擊的缺點就是,必然會摔在地上,失去了隨時移動的支撐點。於是我沒有猶豫,下一秒就向他衝躍,再舉起手肘擊向犬京的胸部。


「呯」,這一下讓他胸口發出沉悶的聲響。






「咳啊‧‧‧!」犬京更叫咳了出來。


我沒有有讓他逃脫的意思,把握壓制住他的姿勢,向其臉部揮出一拳又一拳!


不記得揮出多少拳了,我突然感覺到背後有重物壓在身上,稍為望後一望才得知是犬京的狗,他撲到我背上就想張口大咬,我只得馬上側滾避開。







「嗄‧‧‧啊‧‧‧嗄‧‧‧‧‧‧」犬京再次站起了身,把小刀拋給了自己的狗:「傑仔!」


「汪!」他的狗機靈地張口咬住了刀柄。


繼而,犬京先是對我使出了飛旋踢,我恰恰地避開到這腳,他緊接地使出掃堂腿,我亦反應過來跳起避開。


此時,他的狗配合得宜地把小刀送到他的手上,還在半空會有半秒僵直的我,即將會給刺穿肚皮。


如此情況下,我只好飛出一腳高踢,把他要刺過來的短刀踢飛上天。「噹」的一聲,短刀應聲飛脫,我和犬京一同凝視在半空上的短刀,再彼此怒視一眼,然後跳起!






大家都伸出了一隻手,想要把半空中跌落著的短刀奪走。


我們同一時間把短刀捉住,可是我捉的是刀刃,他捉的是刀柄,使得自己掌心有所割傷,並被成功奪回。


落到地面的犬京,第一時間就是想往我頭顱舉刀一割,跟我預想的差不多,於是我使出空手入白刃抵擋住這招,再使出致命的撩陰腿來終結這場戰鬥。


那一剎那,畫面就好像變了黑白色。



犬京終於打不過的倒了下來‧‧‧‧‧‧






「嗄‧‧‧嗄‧‧‧‧‧‧嗄‧‧‧」他躺在地上喘氣不停,已經沒有動的力氣了。


犬京他的用短刀技術,雖然跟銘凱差不多都是以速度致勝,但相較於他,銘凱的動作更為靈活和敏捷,更大的差異在於銘凱是奉行著捨命的攻擊模式。


而犬京,儘管失去了短刀還能配合一定的拳法來補充不足,要不是我早一段時間把他的一隻手弄得甩骹,這場‧‧‧‧‧‧也許會是難分難解的惡戰。


「嗄‧‧‧‧‧‧嗄‧‧‧」全身累透酸軟的我望住犬京。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望住天花板的犬京,大笑起來。






「‧‧‧」我亦喘著氣,回望著他。


「話說啊‧‧‧你個件黑袍‧‧‧同面具‧‧‧‧‧‧到底‧‧‧係咩一回事‧‧‧」犬京淺淺地笑著,繼續說:「你已經‧‧‧脫胎換骨,比起我以前見到嘅M‧‧‧更加之厲害‧‧‧我聞到‧‧‧‧‧‧喺你身上,我依家聞到了不起‧‧‧嘅氣味,同以前我見頹廢孤癖嘅你‧‧‧‧‧‧兩回事嚟‧‧‧」


變成如此,都是因為拋棄了M的身份,經歷過很多的事情。


以前會覺得因此捨棄了很多重要的東西,但現在‧‧‧‧‧‧反而覺得是上天注定的。


所以‧‧‧






那一刻,



「係傳說嘅起點。」


犬京凝視住我一會兒後,我伸手把他扶起。



「你已經回復理智?」我說。


「理智‧‧‧幾時都喺到‧‧‧‧‧‧只係,我選擇咗‧‧‧逃避。」犬京扶住我的手,站起來:「你打得我好醒‧‧‧‧‧‧我已經冇籍口,再沉睡落去。」


「原來你哋一早係朋友‧‧‧‧‧‧」全場觀戰的奎斯說。


「仲差一個朋友未到‧‧‧」我說。


「‧‧‧你哋嗰個‧‧‧髮型有少少凌亂不羈嘅‧‧‧同伴?嗄‧‧‧‧‧‧」犬京問。


「應該就係‧‧‧」我答。


「喺上面‧‧‧‧‧‧」犬京說。


「洗唔洗扶你?」奎斯問。



傷痕累累的犬京搖搖頭,說:「你哋行先‧‧‧唔洗等我‧‧‧‧‧‧」


我能理解到犬京變強的原因,在這種環境生存,只要不是成天是待在倖存區的人,都總能磨練出一定的身手。



奎斯和我繼續尋找著王達尼的蹤影,每間房不是有自殺的死人,就是空空如也的房間,直至我們從樓梯上去最高的一層時‧‧‧‧‧‧


才發現整層都是遊樂園模樣的扮設和裝飾,玩具通地也是,與剛才的教堂地下室幾乎一樣,只是面積比較大。


「更加大嘅遊樂場‧‧‧?」奎斯疑慮地說。


「可能呢一區都有病童‧‧‧小心。」我提醒。


路上走著走著,我見到一張玩具桌上畫住一張圖紙,是用顏色筆畫著的粗糙地圖,應該是寧養院這一層的平面圖。


「喺呢到移動個陣細聲啲,總係覺得‧‧‧有啲唔妥。」我觀看地圖。


上面某個角落畫有「寶藏」圖案、「國王」圖案、「寶劍」圖案,看起來,就像一款遊戲的地圖。


「似係細路仔隨手畫。」奎斯說。


我們沒有理會到地圖,逐間房間去搜索王達尼的身影。



「一陣糖味果。」走在路上時,奎斯說。


「仲有好多熊公仔‧‧‧‧‧‧」每條走廊、房間都擺放住毛娃娃。


在誤打誤撞的情況下,我走到一道貼住寶箱圖案的門前。我們沒有特別為意,直接將門打開,被裡面奢華的一切閃耀到眼睛。


「哇‧‧‧」應該見慣大場面的奎斯,吃了一驚:「居然‧‧‧‧‧‧放住咁多金銀珠寶‧‧‧」


沒錯,在我們面前的,是五光十色的珠寶。


數量多得幾乎堆滿整個房間,要全部帶走都需要一定時間。


「果然係寶藏房‧‧‧‧‧‧」我只是有點疑惑,說:「但點解‧‧‧對門好似唔洗鎖咁。」


「呢到到底咩地方嚟‧‧‧‧‧‧」若是王達尼身處這種環境會高興得很,但奎斯會擔憂起來。



因為越耀眼的地方,危險越能避藏在裡面。


就在我們愣住之際,珠寶水晶之中突然站起了一個人,讓我和奎斯都心中大驚,但大叫出來這種低級錯誤當然能忍受得住。



對方穿住一身白衣,是個男信徒。

他手上握住類似玩具鎚的東西,就從我們的背後衝來,想要進行偷襲!


「奎斯‧‧‧!」我盯住白衣人。


「唔。」奎斯分別與我左右夾攻,迎擊敵人。


「想搶我啲珠寶‧‧‧冇咁易啊!」他大喝一聲,把玩具鎚橫向一揮令我們二人止步。


「等等‧‧‧怕啲咩?只係玩具鎚。」我跟奎斯說。


「又係喎‧‧‧。」奎斯輕踢白衣男的下盤,再重出一腳在其胸腔之上!


「呯」胸口吃了一記腳踢的白衣男,彈到後方仰下。


我再在他跌落的位置,猶如射二十碼般補上一腳!


「呯」他又再飛後六呎。


「啊‧‧‧嗄‧‧‧」對方辛勞地喘口氣,並站起來:「點解呢啲大眼佬嚟極都仲有‧‧‧」



我們舉起了雙拳和架式:「大眼佬‧‧‧?」我疑惑。


接著,對方從地上撿起一把玩具小刀,像扮家家酒的的玩具。


「諗住拎玩具當武器?哼‧‧‧‧‧‧仲好。」奎斯很有自信地持拳上前。


白衣男向奎斯先揮出一刀,實戰經驗豐富的很下意識地舉手格擋,原本以為會相安無事,料不知,那把玩具刀卻能夠把奎斯的手割出了一條血痕‧‧‧‧‧‧


「嘶──」


「咩話‧‧‧」驚訝得眼球睜大的奎斯,馬上急步往後:「把玩具刀‧‧‧‧‧‧可以令到我‧‧‧隻手流血?!!」


「呢個情況‧‧‧冇可能係真‧‧‧」我凝視住那把玩具刀望去,的確是膠製的:「除非‧‧‧」


「我哋呢家見到嘢,都有可能唔係真‧‧‧?」奎斯已經猜到我想說什麼。


「係‧‧‧」說畢,我已經立即戴上耳塞。


可是,眼前的景象都沒有變化,是貨真價實的現實。


「去死啦!畜生‧‧‧‧‧‧」那白衣男又握住神秘的玩具刀,要向奎斯眼部刺去。



我一手捉住了白衣男的手,對他說:「喂‧‧‧你到底‧‧‧‧‧‧係唔係王達尼!?」我很在意,他一開始以為我們要奪他寶石的那句。


何時,他都不為所動,聽不入耳一樣。


其後更棄下刀子,直接撿回地上那個玩具鎚,想要往我狂敲。赤手空拳的我們,都不敢貿易靠近這個手握「玩具」的白衣男,只得不斷閃躲。


但在剛才,早已跟犬京鬥得精神疲累、力氣耗盡的我,終於還是出了差誤,被對方成功捉到套路用「玩具」鎚子敲了一下後頸腦部的大概位置。


「呯──」沉重的一響。


那瞬間,我彷彿被奪去了聽覺般,雙耳只有鳴響的聲音徊盪著,但同時令我更加之看清了‧‧‧‧‧‧現實。



短暫地失去聽覺幾秒的一刻,周遭原本充滿住玩具、珠寶和兒童牆紙的奢華房間,都經受一團黑霧而受到退散消逝,變成現在眼前死氣沉沉的房間,那些原本的珠寶都變為一塊塊的石頭、溫馨的兒童牆紙變為灰暗的石屎牆身、而眼前的白衣男和其手上的玩具‧‧‧‧‧‧則變成王達尼握住鐵鎚準備要敲在我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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