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到地圖上,標記住「電機裝置」的位置。


那裡位於地鐵站中的地方,跟擺放糧食的地方一樣,可能是為了隱密的關係。


不同於昨晚,今天有人在外面把守著,但人數很少,只有大概三、四個左右。


我在旁觀察了一會,見他們都一副不願把守崗位的模樣,幾個人一起抱怨地閒聊著。






如果估計無誤,少佐應該就在他們的據點中。


經過了半天的觀察和等待,我得悉了混入去的最好辦法,還是透過潛行。


這群康城居民可以說是十分優閒,他們在康城一期的中心處放置了外國美式的氣體燒烤爐,上面香烤著麵包、香腸、肉排等物,旁邊又放置幾張沙灘椅,他們們能躺坐去看書。






而地上都有大大小小的電線,是連接去地鐵站那邊,我猜這些電器能夠運作,都靠著裡面所謂的「電機裝置」。


的確有著不法者的風貌,外面世界的人為了生存辛苦得像隻狗,康城倖存者的生活就舒適得讓人釋出妒嫉。


我開始明白,地鐵站那幾個把守住崗位的人,為什麼會悶悶不樂了。






他們的防守鬆懈得形同虛設,沒人擔當守衛看顧入口處、沒人擔當哨兵留意入侵者、沒人擔當領導者角色,所有人都是各有各輕鬆。



這一帶,就真的只餘下他們不法者自己‧‧‧‧‧‧才能這般放下戒備嗎。


在橋上經過一番策劃和思量,我決定透過潛行的方式,入去調查少佐的位置。


只需利用花草、石柱、牆壁的掩護、就能混入其中。


在沒有守衛和哨兵的情況下,我幾乎能夠出入自如到達每一處。






他們的活動範圍主要分為幾個部份,康城一期樓下的花園、私人會所和不同的單位。


對於路面不熟的我來說,根本不知道夏晴給收藏到哪裡,更重要一點是,少佐有否被捉也是個疑點。


我本來一直毫無頭緒,直至混入了他們的烤肉派對,無意聆聽到一些重要的信息。


「喂,你估大威嗰班友‧‧‧仲要喺嗰到守幾耐?」一個跳著舞的中年男人,說。


「點鬼知~?可能啲病者封死咗佢哋返嚟條路,又或者守上癮,同班犯有咗感情?」






「犯‧‧‧」我對這個字,意外地敏感。


換轉另一個意思去理解,可以是「俘虜」。


「咦‧‧‧」突然,跳舞那個人視線放了在我身上:「你係‧‧‧?」



「你係邊個?好似未見過你‧‧‧‧‧‧」另外一個人也望向我。


我走到燒烤爐面前,撿起那把剪肉刀,再架在跳舞男的喉上:「你哋啲犯喺邊‧‧‧」






優閒愉快的氣氛,瞬間冰冷下來。


周遭的人,都懵然地望向了我那邊。


「再問一次,啲犯喺邊。」我說得更大聲。


「你放‧‧‧放低交剪先‧‧‧」、「哇啊‧‧‧啊啊啊‧‧‧又嚟啦‧‧‧‧‧‧」、「咩事啊‧‧‧」


「咩犯‧‧‧我‧‧‧我唔清楚‧‧‧‧‧‧!」被我架住的男人,驚慌失措地說。






「你哋綁架嘅人,放喺邊。」我再問。


「我哋邊有綁架人‧‧‧‧‧‧」大家開始議論紛紛,大感訝異。


其實我都開始覺得奇怪,因為不法者跟我意想中的凶狠、強悍有些落差。


這群被我用剪刀威脅著的人,居然還不會第一時間掏出武器,而是訝異地凝視看戲,跟大本營和艾寶琳的普通倖存者根本沒什麼分別。


「你哋係假傻定真唔知。」我用剪刀架著那名男人,慢慢步到不會受背襲的位置



「你放咗佢先講‧‧‧!」現在變得我才是壞人那樣。


「你哋係不法者?」保有疑問的我,問。


「不‧‧‧法者?我哋唔係啊!」他們說。


「咁你哋係咩人。」


「普通嘅‧‧‧‧‧‧倖存者渣‧‧‧!」


一路上抱有疑問的我,放開了被我架持著的男人。


「睇你哋都唔似。」我橫視住他們眾人。


因為他們之中有男有女、有老婦、有老伯之外,也有著小孩,如果是作惡多端的勢力,應該不會讓老弱婦孺存在。


有些事情,聽是無用,雙眼看過才能明白。


「呢到唔係你廚房,唔係放低把交剪就走得。」一個四十出頭,神態悠然自得的男人,從眾人之中慢步而出:「唔好諗住輕鬆入嚟,輕鬆走。」



以氣勢上來看,不是普通的人。


「既然你哋唔係不法者,就唔係我搵嘅對象。」我說。


「不法者?好耐冇聽過呢個名,但好遺憾都要講一聲,你要搵嘅不法者,已經唔存在喺世上。」那個男人說:「應該講,我已經抹殺咗佢哋存在嘅證明。」


「‧‧‧」我們彼此直視。


他的眼神沒有任何回避之意:「未知你嘅大名。」


「鳥嘴。」


「大家都叫我做明雲,算係康城區嘅發言人?」穿住筆直西裝的他,的確有住其他人無法比擬的氣勢:「你係單獨嘅倖存者?」


「距離幾十公里外,係我嘅倖存區。」我的言下之意,自己並不是孤身一人。


在這種時候,要是向對方表明自己單獨一人的話,恐怕會遭遇測。


有時候,簡單的談話也會滿藏住殺機。


「可能我哋係比較保守?能夠做到自給自足,要電有電、要水有水、要火有火,我哋唔需要外界任何支援,唔需要搶奪或者跪拜任何人。」明雲向我表明拒絕來者的態度:「基本上,唔會同康城之外嘅人,有任何來往。」


「咁就好,如果你哋真係冇派人出過嚟綁架過倖存者。」


「雖然我唔太明白你嘅意思,但好遺憾‧‧‧‧‧‧」明雲撥一撥手,幾名男子阻撓我的去路:「既然你知道咗我哋嘅根據地,就唔可以白白咁放你走。」


「所以‧‧‧」我望住開始圍繞住我的男人,說:「你要殺咗我?你最好有咁嘅膽量。」


「我有。」明雲盯緊著我。


就在他們的打手快要拉住我之際,地鐵站那邊突然傳來了巨響‧‧‧‧‧‧!


「轟呯呯呯呯──」強大的撞擊聲,幾乎令人搖搖欲墜。


「咩‧‧‧咩事啊‧‧‧」、「電機庫嗰邊出事啊!!」、「啲食物同水都喺嗰到架‧‧‧!」、「喂‧‧‧咩聲啊‧‧‧‧‧‧」


明雲的眉頭這才皺了皺:「你‧‧‧‧‧‧?」他懷疑是我做的好事。


「我覺得,你即刻派人去睇下咩事比較好。」儘管不關我的事,我還是如此答道。


明雲沉下了臉色,用眼神示意其他人過去地鐵站查看一下發生了什麼事。


「如果地鐵站嘅嗰下巨響,係因為你預計呢刻會發生嘅事情而造成,我會好感遺憾。」明雲對我說:「因為‧‧‧原本可以痛快咁死嘅你,之後將會變得非常煎熬、非常漫長。」


「明雲!」剛才我有印象的一個地鐵站守衛,喘大氣地跑了回來:「地鐵站嗰邊‧‧‧‧‧‧所有糧食同機器,都要棄守啦‧‧‧」


「咩事?」明雲深入地問。


就在此時,我無意間望到自己不久前站著來觀察這裡的行人橋上,有個男人正凝視住我。


但一眨眼間,便消失在我眼前。


那短暫得不足半秒的時間中,只留下了那男人深邪地揚起嘴角的畫面在我腦裡。


「‧‧‧邊個」我望著那空掉的位置。


「係‧‧‧‧‧‧係病獸‧‧‧嗄‧‧‧有一隻衝咗入嚟,已經改變唔到事實‧‧‧要即刻走!即刻撤離!」地鐵站守衛說。


「病獸‧‧‧?」明雲自唸道:「邊有可能‧‧‧‧‧‧佢哋平時唔會亂衝亂撞。」


「佢‧‧‧佢呢家就喺外面嗰到,撞爆咗地鐵站對出入口嘅大閘!」地鐵站守衛說得異常激動,跟剛才無精打采的模樣完全不同:「我哋走啦‧‧‧‧‧‧!」


「地鐵站嗰到有我哋好多糧食同重要機器‧‧‧」明雲沉痛地下了決定:「不過人命更加重要,叫所有人即刻疏散。」


「知道!」


「咁快落決定?」剛才開始,已經被兩個壯男捉住手臂的我無奈一笑。


「快速落決定,就係最好嘅決定。」明雲望望周圍,再對捉住我的兩名打手交代:「帶埋佢走。」


「我可以幫你。」


「你?」明雲盯我一眼。


「如果白白任由病者摧毀啲糧食同機器就太過可惜。」


「你有咩方法。」明雲走上前,極近距離地直視著我:「病獸無論用槍用刀都無效,體格更加唔係我哋人類對付得到。」


「我自然有方法。」我亦回盯著他:「但叫你啲跟班放手先。」


「點解要幫我?」明雲問。


「我最鐘意同敵人做朋友。」


「放開佢‧‧‧」明雲下令,兩名壯漢隨即鬆開我的臂。


「你兩個,跟埋我過嚟。」我走往地鐵站的方向。


「我‧‧‧我哋都要‧‧‧?」剛才捉住我的兩名壯漢,頓時露出畏懼之色。


「去。」明雲點頭,也跟了過去。


還未去到地鐵站前,裡面已經一陣陣的震耳的暴響。康城的地鐵站如同普遍一樣,都是建設在地下的,因此病獸在入面進行破壞的聲響也是特別大。


「喺入面‧‧‧咁都幾難搞。」我凝望住那地鐵站的入口。


「我好似送死咁‧‧‧‧‧‧」其中一個壯男承受不住,便逃跑了:「對唔住!!我唔會自殺!!!」


「喂‧‧‧」明雲叫也叫不住。


「由佢走。」說畢,我開始深入地鐵站中。

一落樓梯,便見瓦石碎片亂飛。


那隻約有四米高的巨型怪物──病獸,正在任意破壞。


它披頭散髮,用住強大的身軀去衝撞這一切。


「都係接近唔到‧‧‧‧‧‧」明雲望向那幾部自製發電機:「或者加大電力去到超負荷‧‧‧再引佢撞過嚟,應該可能可以電停佢。」


「對唔住明雲主公!!!我‧‧‧我‧‧‧我都仲未想死呀!!!!」另一個壯漢,也馬上逃跑了。


「你‧‧‧」明雲也是叫不住他。


「直接引佢出去。」我說。


「引‧‧‧?」


「對付佢應該冇乜辦法,但係病者嘅弱點就係智慧,呢樣係我哋人類嘅唯一優勝之處。」我深一下呼吸後,望準前方:「一陣我一直跑到出去就得。」


「跑出去之後係巴士站嗰片空地,你實唔夠佢快‧‧‧‧‧‧最後都會俾佢撞散。」明雲說出重點。


「佢好似冇乜視力,只係靠聽覺。」我慢慢靠前到病獸的位置。


「咁你嗰個就做Plan B,我有自己一套。」明雲徑自行動,開始把糧食倉的水都傾倒出地上,任由它在地上慢流。


再把拔出了發電機其中一條電線,刻意將線頭弄得破破損損的,再拉了出來握上手中。


「你想點‧‧‧」我望住他。


明雲把糧食倉找來的罐頭食品擲到剛才傾倒食水的位置。


「噹‧‧‧」罐頭食品的跌落,發出了聲音。


「嗚‧‧‧啊呀呀‧‧‧‧‧‧」病獸哀喊一聲,就衝了過去聲音之處。


明雲再站在遠處如同揮動鞭子一樣,打在那水跡之上!


「呯噠──!」破損的電線頭接觸到水面的一剎那,發出了耀眼的閃火。


「電‧‧‧?」我怔然。


「好基本嘅元素運用。」明雲微笑。


「嗚呀呀呀‧‧‧‧‧‧!」病獸哀痛地叫了一聲:「嘎‧‧‧啊啊‧‧‧嗚‧‧‧」


「畜生‧‧‧‧‧‧」明雲沒停地繼續往那向方鞭著。


電力就不斷源著水面傳導到病獸的身上,可能是因為強力的電力關係,暫時真的壓抑住了病獸的行動。


不過電機房很快就傳來不安的聲音,機器吵雜的運作聲越來越大,我走了入去觀望一眼,才發現剛才明雲都把自製發電機的電力提升至最高,機器已經嚴重超過了電荷,致使機器開始冒煙、冒電。


我想叫他停止之際,發電機已經「呯呯呯──」的幾聲,全部爆開,停止運作。


明雲他手上的「電鞭」,也顯然起不到作用了。


於是我代替他上前,趁病獸還未完全站起的時候,從它身邊掠過並用雨傘敲打進行挑釁,繼而往著康城巴士站方向跑著。


「嗚啊啊啊呀呀呀呀呀!!!!!!」不出所料,病獸被徹底激怒了,而選擇撞擊的目標是我。


就在我背部快要吃上它的衝撞時,我成功趕到落樓梯的路段,勉強生還下來。


落完整段樓梯後,我能清楚看見被它撞開的地鐵站鐵閘,而且外面還下著大雨。


沒有選擇的我,只得繼續向前狂跑。


我的目標,是康城巴士站對出的大海,兩者之間距離不到十米,計劃肯定能成。


「嗚呀呀呀呀呀!!!!!!」病獸在後,如頭牛的狂衝。


在它的激盪的步伐前,我顯得格外渺小。


就在我要跑到鐵絲網之際,病獸都已經追到我的身後,無路可走的我只得向右邊飛撲!


「呯──」水花四起。


最終,我身體還是被病獸的腳部無情地掠過撞到了一下,使我飛彈到幾米之遠。但它,也因為盲衝直撞到大海之中,沒入水裡。



「嗄‧‧‧嗄‧‧‧‧‧‧啊‧‧‧」這一撞,幾乎要了我的命一般。


我脫下面具,咳出口中溢出的鮮血。


「咳‧‧‧嗄‧‧‧咳咳,嗄‧‧‧」看來一次比一次嚴重。


幸運地,我沒有受到外傷,手腳四肢還能郁動。


但是那一撞,就像把我五臟六腑都反轉了一樣,似乎受了好大的內傷,讓我喉嚨感受到那血腥的味道。


渾身也發著熱,一股想要嘔吐的感覺。


「你點‧‧‧?!」那個明雲,追了出來。


「你班‧‧‧手下。」我搖搖欲墜地,走到他身邊:「真係好廢。」


「你‧‧‧」明雲眼睛稍為睜大,愣然:「吐血‧‧‧‧‧‧」


「‧‧‧」我身體不自覺傾前,想要暈倒似的。


明雲及時捉住了我:「頂住‧‧‧我帶你返去。」


「嗄‧‧‧咳‧‧‧」


「為咗‧‧‧唔識嘅人,值得咩。」


「我‧‧‧無諗過自己會‧‧‧受傷‧‧‧」我也太高估自己了。


「你頂住‧‧‧!」明雲把我扶起,帶到了一個地方。


我也不知道是哪裡,因為那一刻眼皮垂得很低,幾乎想要完全睡著。


只有綿綿不盡的長雨,打在我的身上。


「你諗下自己最親嘅家人。」明雲想說些什麼,讓我繼續支撐著餘下的路。


「我‧‧‧冇‧‧‧」


「咁人生在世,都總有一、兩個後天親人。」明雲又說。


「‧‧‧嗯」


最後,我真的失去意識了,睡了段的時間。


醒來已經是給人在床上照料著,格局看起來跟病房無異。


我緩緩地掀開被子,才發現自己上半身給人包紮過。


望出床邊的窗,我身處的地方是康城一期的其中一橦樓宇中。


「你醒啦?」一位疑似姑娘的人物,走過來問:「康復能力唔錯喎。」


「我‧‧‧都經歷過好多次。」我準備落床。


「你暈咗只係半日,我哋有明雲主公幫你睇咗啊,佢話你副身體都幾硬淨,睇萿係個受慣傷的男人喎。」姑娘又笑著,說。


「主公‧‧‧?」


「呢個稱呼係我哋同明雲開嘅玩笑姐,」姑娘笑一笑,說:「我叫佢入嚟,你等等。」


「喔‧‧‧」


之後,我又靠著窗邊望,見到樓下的人都各有各生活,不過都是愉快的活動,全部人的臉上都展現著笑容,不會像大本營愁眉苦臉地等配給,或艾寶琳那樣焦頭爛額地賺錢。


對外人來說,或許康城這裡才是真正的‧‧‧‧‧‧樂園。


「咁快醒番,果然係有經驗嘅倖存者。」明雲敲敲門,進來了:「你身上嘅傷痕,係呃唔到人」


「你係個醫生?」我問。


「我其中一個身份,」明雲點頭,說:「另一個身份,就係帶領住呢到嘅人。」


「原來係專業人士,失敬。」我揚起嘴角。


「其實住得康城呢到嘅人,本身都叫得做中上階層,我呢啲專業人士多一個唔多、少一個唔少。」明雲繼續說:「所以我哋有自製發電機、濾水器、熱火爐呢啲基本嘢,包括你床邊嘅醫療設備,去到奢侈啲嘅‧‧‧‧‧‧唱片機都有工程師識整返。」


說畢,明雲就按了按放在桌上的唱片機,把它啟動起來。


唱片機播出經典的旋律,是蔡琴的《被遺忘的時光》。


「你哋知識水平都幾高‧‧‧‧‧‧」望住樓下輕鬆按個鈕就能生火的人,我想起了大本營的人要拚了命般生火。


「還好,都叫做過得舒適。」明雲淡淡一笑:「如果唔係你,我哋可能就要棄置呢到,裝置咗好耐嘅貴重機器就通通都要放棄。」


「你語氣好似變咗第二個人。」


「一開始頭要向外來嘅人下馬威,我無可否認個氣勢一定要夠強。」明雲說下去:「如果唔係,只會俾人欺壓。但睇嚟,你都唔係太驚‧‧‧‧‧‧」


「最多咪死。」我淡然地說。


「‧‧‧」明雲望住我:「你之前嗰句,最鐘意同敵人做朋友係咩意思?」


「你估下。」其實,我是在嘲諷自己以前擔當間諜日子。


「唔估,或者有一日,我會自己滲透得到。」明雲溫柔地微笑。


「我問你,你真係唔係不法者?」我認真回來,再問一次


「唔係,如果我係不法者,我都唔會救你。」明雲望住我,說:「我救你,係因為你有仁義嘅心,我覺得你係個好人。」


那為什麼‧‧‧


Sona會在地圖上,標記你們為「不法者」,而且對你們發電房、糧食擺放的位置如此清楚?


「你識唔識一個女仔,叫Sona?」我又問。


「So‧‧‧na?」明雲明確地搖頭:「冇聽過。」


「‧‧‧」看來當中,有我不為人知的事情。


不是明雲在說謊,就是Sona在說謊,雖然現在我比較信賴前者。


「你哋防守太鬆懈。」我說。


「咁係因為,我哋一直至以嚟都冇受過任何外來倖存者嘅襲擊,加上呢到嘅人都冇乜邊個想做守衛咁辛苦。」明雲說。


「難怪之前見你守住地鐵站嗰班守衛冇乜精神。」


「相比起守住不法者嘅守衛,佢哋已經算幸福。」


「不法者?」


「你講嘅不法者,的確係存在。」明雲點頭,說:「不過已經係好耐世紀之前嘅事‧‧‧大概係兩年前,依家佢哋已經俾我哋囚禁喺康城外面嘅一橦監獄大樓入面,應該已經餓死咗。」


「餓死咗?」


「冇錯,當年康城嘅倖存區整咗個監獄,係用嚟囚禁罪犯。」明雲淡淡地帶過:「後來康城倖存區內部發生一啲事。我哋稱搞事個班人為「不法者」,就用計將佢哋監禁住,一開頭都有派人去嗰邊住,餵嘢食俾佢哋,但最近半年已經停止,所以應該都餓死哂。」


「你哋冇搵人去睇下?」


「嗰個監獄喺將軍澳工業邨個邊,沿路多病者,冇人會為咗睇嗰班囚犯生定死,而交出自己條命。」


「即係不法者‧‧‧‧‧‧有可能就係綁架夏晴佢。」


「你朋友俾人捉咗?」


「係。」


「喺邊到俾人捉?」


「大概‧‧‧‧‧‧魔鬼山嗰邊。」


「咁離康城好遠‧‧‧不法者應該唔會特登走咁遠綁架你朋友,唔綁架我哋嘅人。」


「咁要去睇過先知。」我下床了。


明雲始終讓我先別急著去,因為身體其實還未完全康復。


叫我多待在床上兩天,但我才沒那麼多時間陪他耗。


「你嗰位朋友肯定好重要。」為了留下我,他更親自奉上晚餐:「但你自己都好重要,食啲嘢先,對朋友好係道理,對自己好先係真理。」


「烤洋蔥、漢堡包?」我望住手上的晚餐。


「理論上你傷到咁,係唔食得呢啲。」明雲咬著烤香了的急凍魚手指,說:「不過唔緊要~做人開心最緊要。」


「都係‧‧‧」我咬了一口美味無極的漢堡包,肉汁瞬間溢出,令我嘴巴中都充滿住生命力:「哇‧‧‧!?」


「哈哈哈,唔錯呢?」明雲爽朗地笑著。


「簡直係衝擊我價值觀‧‧‧‧‧‧」


「我哋有五星級大廚整,所以先咁好味。」明雲提醒我,說:「係呢個倖存區限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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