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速五厘米,是櫻花落下的速度。


時速四百公里,是羽毛球扣殺的應有速度。


羽丹 題字— 1997」


我的爺爺羽丹搬往深山隱居前的那一天,以毛筆寫出這一幅題字,並鑲嵌在黑框相架內,懸掛在我現時所住的家中客廳牆上。






羽家的所有孩子均會便被上一代的長輩灌輸著一種概念; 

每一個羽家的人與生俱來均擁有著一種打羽毛球的獨有本領,只要能夠找出自己的特質並持之以恆作出鍛鍊的話,日後必定會在球壇上闖一番事業,名成利就。


自古以來,這個發人深省的教晦一直一代傳一代的宣揚下去,促使羽家出產了為數不少的羽毛球好手;

我爺爺羽丹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他曾經代表國家隊參與奧運,連續奪取幾屆的男子單打金牌,以其獨有的殺球方式制霸球壇,成為當時人們茶餘飯後的熱門閒聊話題之一。





 

然而,這個「優良」的傳統卻很有可能將會在我這一代止步起來,劃上句號。

 

我的父親羽時是一名畫家,平日靠外出擺檔替人畫肖像畫賺取主要收入,間中亦會接自由人的工作替別人的公司設計商標,但整體月入依舊非常微薄; 

母親藍吻在香城大學擔任物理學系的正教授,家中絕大部份的日常開支均由她一力負擔。






可能正正是父親與母親的每月收入存有俱大差別的關係,又或者可能是其他的某種原因,父親總是著我不要把時間花在羽毛球上,而是放在學習投資或是其他有潛質可以賺取大量金錢的玩意上。

 

「分仔! 今時不同往日了!

香港現在這個時勢,打羽毛球是不會有前途的!


與其浪費時間在羽毛球上面,倒不如專心學習炒股票還好吧!」

每一次當我與父親講及與羽毛球相關話題的時候,他均會堅決示反對我學習如何打羽毛球,表明不會向我灌輸任何打羽毛球的技巧及相關知識。





 

爺爺羽丹看到父親向我灌輸與羽家背道為馳的概念予我過後,一直暗地裡向父親作出抱怨及爭吵,最後更以身體力行的方法作出抗議,氣憤地獨自一人搬往屋外的後山上,歸隱田園生活。


儘管如此,父親依然沒有改變他的固有想法,更變本加厲的為我報讀了各種不同為中學生而設的投資課程,星期一至五課餘時間下午四時至六時準時上課;


父親其實對於爺爺每天不厭其煩的嘮叨及介入始終還是有一定顧忌的,所以當爺爺搬家後,他隨即展露他的真「本性」,任意妄為的做他所想的事情。

 

「羽分,我只是為了你將來著想而已。

日後當你去到談婚論嫁階段的時候,你便會明白父親的苦心。」





對於擅自為我作出安排的這種野蠻行為,父親有時候會一臉無奈的對我作出「懺悔」;

從他的神情及語氣當中,我隱弱的感受到他不讓我打羽毛球的原因,絕對不是只是金錢的問題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