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苗助長,突飛猛進。

若果灌溉手法適宜的話,幼苗絕對有機會一天變大樹,少女亦可一朝變鳳凰,而少年則可一夜成轟龍。

「時仔,你是特意挑選四大名門的主場讓你兒子進行練習的吧!」
哈滴師叉起雙手,整個人倚靠在場館的牆邊,瞇著雙眼低著頭的說。

「哦? 那只是機緣巧合而已,並沒有你所說的甚麼特意不特意。」
羽時同樣地叉著雙手,站在哈叔身旁,嗤笑了數聲;
某程度來說,父親一心是安排我在顯徑體育館進行特訓的,後來因著父親與白姬羽決的關係,才順水推舟的將特訓轉戰到源和路體育館裡頭。





這結果的形成,可以說算作為機緣巧合及別有用心各自參半而成的。

「我派人起了你兒子的底細,他自出世以來就沒有受過正式的羽毛球訓練,你們羽家真的想淡出羽毛球界嗎? 
抑或是你與你外父大人那場羽決真的把你影響得這麼深遠呢?」
哈叔從衣服的暗袋裡拿起了一塊洋蔥圈,撕開成均等兩份,一份自己一口的舌下肚裡,而另外一份則遞到父親的面前。

「這是羽家的事,與你無關。
再者,體育館內是不得飲食的!」
父親指著哈叔手中的洋蔥圈,臉無表情的對他作出訓示。





「哈哈,時仔你還是依舊的這樣遵守規矩呢!」
說罷,哈叔以迅雷不及耳的速度把另一半的洋蔥圈吃掉,雙手互相拍打了幾下,當作甚麼事也沒有發生。
「你之所以讓羽分在這裡練習,無非就是想他與四大名門的高手過招,希望他可以在壓力下迅速成長。
現在白蝴蝶與羽分作出比試,一切也是在跟著你的劇本運行吧!」

「哼! 隨你喜歡如何幻想吧!」
父親雙手插進褲袋裡,沒有作出正面的回應。







在父親與哈叔在場邊你言我語之際,我和白蝴蝶已各自的站在球場一方,作好比試的準備。

因為白蝴蝶是主動提出挑戰的那一方關係,我自動獲得了先行發球的權利。

「二十一分即時得分制,由羽分那方先行發球。」
為了公平起見,白家那方找來了一名西多士門派的球員擔當是次比試的球證; 
雖然他的年紀跟我差不多,但其言行舉止完完全全的與一名專業的裁判無異。

在快要開球之際,我指著白蝴蝶頭上的白色蝴蝶結,裝作一臉認真的說
「你那個白色蝴蝶結,真的非常礙眼呢!」

「甚麼?」
白蝴蝶皺起眉頭,右手放在耳後,像是聽不到我剛才的說話似的。





「我是說,你頭上的那個白色蝴蝶結非常嘔心,不認真觀看的話還以為你頭部沾上了一抹雀屎呀!」
我深呼吸了一大口氣,厚著臉皮的對她說出一番負面評語。

「你....你.....
自我出世以來,從來沒有人敢對我頭上的那個白色蝴蝶結作出任何批評,就連我爸爸也沒有說過半句話!
而你這個不懂時裝潮流的垃圾,卻竟然在這裡口出狂言....

你不要以為本小姐主動邀請你比試,你便可以三分顏色上大紅!!」
白蝴蝶臉紅耳赤的對我作出連番責罵,期間不斷在調整頭上的蝴蝶結,並以一股極奇厭惡的目光盯著我,當作我是殺父仇人似的看待。

「唉....」
看到她一臉激動的樣子後,我一臉無奈的望向後方,只見父親在遙遠的一方靜俏俏的對我豎起拇指。







十分鐘之前,在白蝴蝶跟我說要作出比試之際,父親一口的便替我作出決定,答應她的挑戰。

「爸,你在幹甚麼? 我接觸羽毛球的時間連一星期也沒有,這樣快就跟人比試?
我可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以二十一比零的姿態下輸給一個年紀比我少的女生呀!」
我在父親耳旁作出俏俏話,強烈抗議他擅自為我作出決定的這個行為。

「分仔,你要記住,一個有禮貌的男生永遠是不可以拒絕女生的邀請的!
做人要有點自信! 你剛才的反手短球不是開得挺好嗎? 你可是連續十七球把球準確的打到對方的發球線上呢!

更何況的是,你還有人格分裂這個必殺技,有甚麼好害怕呢?」
父親蹲下身,一臉鬼馬的指著我心口位置,以談笑風生的語氣對著我說。

「但是...」
我一臉惆悵的樣子,心裡感到萬分慌亂起來。





「分仔,你千萬不用怕! 把這場比試當作是一個珍貴的經驗,就算是輸掉比賽的話也不會有任何懲罰或甚麼,沒有任何壓力的!

只要你在比賽前激怒那名少女,並且在開球的時候盡量把球的高度調高一點,她便會滿懷仇恨的對你作出扣殺,到時候另外的一個你就自然會幫助你的!」
父親偷偷地指著白蝴蝶頭上的蝴蝶結,示意我可以由此入手煽動她的情緒。

「但是你前幾天不是才訓示我,命我不要過於依賴人格分裂這能力,要靠自己實力來取得勝利的嗎?」
我對父親作出質問,要求他對此作出解釋。

「哈,現在你這個手段是叫作靈活運用,並不是過份依賴呢!」
父親輕力拍打了我膊頭幾下,笑著的轉身離開,獨自留下我一個人在場上。


呼...
這個父親,真的非常不稱職。






「零比零! 有請羽分開球!」
裁判一聲響亮的發言過後,我隨即擺出一副反手開球的姿勢,把整個人的心態調整至比賽的狀態。

在我對面場方的白蝴蝶,雙眼就像是著了火似的,用著兇狠的眼神俯視著我。
現時只要我把球的高度調高一點,想必她一定會帶著仇恨的對我作出扣殺吧!

啪!

把球調至最適合她作出扣殺的高度後,她就像預算之中的把整個人跳躍起來,用力揮拍對我作出充滿殺意的扣殺。

「左膊頭!」

「右膝頭!」

「小羽龍!」


在時間減慢及女聲提示之下,我順利的連續擋下她三下扣殺,白蝴蝶完全來不及反應作出回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在一分鐘裡頭先下奪取三分。

「三比零! 羽分發球!」
裁判大聲宣告分數後,白蝴蝶突然間把右手手掌伸前,要求把比賽暫時停頓一下。

「哈管家! 你還呆站在這裡做甚麼!
三比零啦!」
她大力的踏地幾下,對哈叔作出大聲呼喝。


「你! 你! 你! 跟我來!
PLAN B!」
哈滴師聽到她的抱怨後,隨即把褲袋裡的黃紙分發給另外三名白家手下,四人分別的站在球場上的四個角落裡頭。

「白河浪接天,朝暉晚霞明!
天干地支,聽我納命,火蝶急急如律令!」
他把寫有紅字的黃紙拋在空中,右手食指中指緊緊的扣著黃紙的一角,閉起雙眼大聲誦叫; 
另外的三人見狀後,亦做著同一樣的動作,大聲唸著同一句的咒語。


























「今天可是大暑之日呢! 白家可真是懂得挑選比試的日子!」
父親打開手提電話內置的「通勝」程式,對此一笑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