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啪.... 啪.....

每當我想利用鉛筆在白紙上點下圖點之時,一陣陣的赤痛感覺總是會從手腕部位傳出,整個感覺就好像是觸電似的,迫使我不得不拋下手中的鉛筆到地上。

「呼...無論如何,我至少也要畫上一個火柴人才行....」

我強行忍受著那種痛楚的感覺,左手緊扣著右手的手腕關節,在白紙上點下圖點。

球拍現時變得如此殘缺不全,父親一定會狠狠痛責我不懂得愛惜物件,把我罵得狗血淋頭。





若果我連他畫下火柴人的吩咐也沒有做得妥當的話,他的憤怒指數一定會暴升至最大值,後果難以想像。

啪....

石墨在白紙上留下了一個圖點過後,我最終還是忍受不到那種刺痛的感覺,隨手的把鉛筆放到地上。


我一臉無奈的凝望著手腕上那道鮮明的紅印,心裡非常清楚這就是痛楚的來源。

只不過,這道紅印為何會出現在我的手中,何時出現在我的手中,我卻完全的無法想起來。







就在此時,大門傳來一陣鑰匙的扭動聲,父親的聲線接隨著開門的聲音傳出。
「分仔! 我回來了!」

得知父親回來後,我整個人全身顫抖了一下,心底裡感到萬分惶恐,作出心理準備他會在稍後的時間對我作出破口大罵。

「火柴人的練習如何呢? 
我從工作地點裡拿來了一些腐皮三文魚玉子壽司,今晚我們可以一家三口作宵夜呢!」




父親右手把盛載著壽司的膠袋舉高,在工作室的門前展出一道燦爛的笑容。

啪!

膠袋啪一聲的跌在地上,壽司膠盒傾「袋」而出,父親急步的走近在白紙前,焦急的說。
「為何...會這樣的....?」

「我...我...」
因著手痛的關係,基本上我連一個火柴人也無法繪畫出來,對於無法遵從父親交托下來的吩咐,我表現得啞口無言起來。

「為何你的手腕會受傷的? 我現在立刻去拿羽家秘製的跌打藥,你乖乖坐下來等我!」
父親粗略觀察我傷勢過後,隨即轉身離開,急步前往主人房的方向去。

起初我還以為父親會責怪我為何沒有好好完成火柴人的練習,誰不知他不但沒有這樣做,更反而一眼的看出我手腕的紅印,對我作出親切的關懷。






「呀! 輕力點!」

父親利用拇指的指勁,起勢的把跌打藥塗勺在我手腕的位置,使我不得不大叫疼痛起來。

「痛嗎? 痛即是代表著跌打藥有效呢!」

「你可以告訴爸爸,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嗎?」


在塗上跌打藥的期間,我從與白蝴蝶對戰時所發生的事情開始一五一十的說起來—
女祖先控制我的身體、把羽毛球當作成年獸所噴出的火球,甚至是失去了部份記憶等等的事宜,我均一一告知予父親。

在講述女祖先無視我的命令,強行控制我的身體接下那個出界球的時候,父親明顯的皺了一下眉頭,臉有難色,整個人的舉止顯得非常生硬。





「分仔,既然你知道自己手腕受了傷,為何你不好好休息,更反而強行練習鉛筆火柴人的訓練呢?」

「我....我的球拍已經損毀得這麼嚴重....
我怕若果我沒有完成你畫下火柴人吩咐的話,你會.....」


在我還沒有說畢整句話的時候,父親一手的放下了跌打藥,雙手緊緊的把我抱緊起來。


「傻仔,球拍爛了的話,我們大可以買新一塊作替換。
但若果是你受了傷的話,那可是沒有任何事情可以彌補得到的!

在爸爸的心目中,你可是非常重要的,你一定要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知道嗎?」

「爸......」




父親溫暖的擁抱一剎那之間的震撼了我的心靈,我原先埋藏在心底裡頭的不安及恐懼,亦隨著父親這番感性言論,瞬間的變成了兩行細水長流的淚水起來。

「爸...我好害怕....
我隱弱的感覺到....身體好像不是在受自己控制似的.......」



「沒事的,分仔,沒事的...」
父親輕力的拍了我背部幾下,表示自己就在我的身旁,會盡一切的辦法來保護我。
















































「弄成今日如斯的田地,一切均是我的責任,我才是罪魁禍首...」

父親默默的看著我身後帶有血跡的球拍,心底裡頭感到無比的自責,悔恨自己當日所作出的那一個任性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