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舞黃沙,灰飛煙滅。
四周硝煙冒起,周間的境象一遍頹垣敗瓦,空氣之中更彌漫著一陣陣燒焦的惡臭。

「芬,你還呆在那裡做甚麼? 快趕緊前來吧!」
一名雙手持劍的英俊少年,一臉焦急的對著我說。

「哦.....」
雖然我對前面的這位少年毫無印象,但他的說話就好像是帶有一股魔力似的,促使我的身體照著他的意思走近前來。

轟!





突然間,呼叫聲爆炸聲從四方八面傳出,地上傳來一陣陣的強烈震盪。

「芬! 上面!」
在我的腳步還沒站穩之際,那名少年急步前來,左手抓緊著我,右手把利劍舉高,直指天空上一個以極高速度墜下中的火球。

在他抓緊我手臀的一刻,一股難以形容的溫熱感剎那間在身體各處湧現出來。

我本能反應一手的推開了他,以急促的語氣說
「我會處理的!」





潛意識底下,我拿起了背在我身後的一塊風箏形狀紅白色的巨盾,右手牢固地握緊其把手位置,把盾舉在身體的前方,以持盾的姿態往直前方拔足狂奔起來;

從目前的狀況來看,火球的墜落點應該就是直前方的二百米方位左右,我有信心在它抵達地面之前能夠率先的抵達。


在奔跑的途中,四周的環境事物不知不覺間變得緩慢起來,飄浮在空氣之間的微塵沙粒清晰的呈現在我的眼前,我再也聽不到任何的嘈吵聲,彷彿進入了一個被隔空起來的空間似的。

「吼.....呀.....!」
隨著我與火球的位置越來越近,周遭的溫度亦逐漸的提升了起來。一陣陣熾熱的熱浪從四方八面湧過來,我微微把巨盾舉高遮擋頭部的位置,高聲狂吼。





跑快一點....

再跑快一點....

心中的一股聲音不斷的在鞭策著我,我如同擁有無窮無盡的體力似的,步速不斷的在提高,沒有任何減弱之勢。

照目前這個形勢來看,我有十足的把握能夠在火球墜地之前到達預期的地點。


啪! 

「甚麼!?」
在一剎那間,我失去了整個人的重心,連人帶盾的往前趴到地上去。





不明所然的我向後一看,驚現地上有著幾攤黑色的油跡,其中一攤更有著被飛濺過的模樣。

「為何這裡會有黑油的!」看到我腳上的盔甲被油跡染黑過後,我咬牙切齒的咒罵起來。


「芬! 小心後面呀!」
在我跌倒在地上過來後,那名少年用著極高速的姿態向著我的方位衝來,奮聲大叫。

轟!!!

遺憾的是,這一切來得非常的快,當我轉身一看之際,無情的火焰便已經在我觸手可及的範圍裡頭了。


呀!!! 呀!!! 呀!!!!








「呼....原來是夢嗎....?」
我氣來氣喘的環望四周,稍作定神,才驚覺原來這一切也只是夢境而已。

火焰湧過來的畫面實在非常的真實,我害怕現在立刻睡覺的話夢境有可能會緊接的延續下去,故此當機立斷的離開睡房,到客廳裡頭看一會電視,藉此分散腦海裡所殘留的夢境記憶。


「哦...分仔,你睡不著嗎?」
在我打開客廳燈光的那一刻,父親手持一罐生啤從露台靠近前來,一副微醺的模樣。

這父親....接近每晚也會在露台大喝生啤,但出奇地他的身體並沒有出現任何啤酒肚的跡像,只是有著一個非常微細的小肚腩,日常的衣服均能把它隱密起來。

「唔...爸,你不要喝這麼多酒吧! 喝太多對身體沒有益的!」




我扁著嘴凝望著他,表示並不喜愛他這個酗酒的行為。

「最後一罐,我保證,這是今晚最後一罐來的!」
父親偷喵了客廳的時鐘一眼後,左手大力的拍打胸膛數下,表示男人大丈夫絕對不會食言。

他之所以能夠表現得這樣的口齒鑿鑿,原因是因現時為晚上十一時五十分,十分鐘過後便是新一天的來臨,並不再是「今晚」的時間範圍內。

如此「鬼馬」的主意,我一眼便能夠把它洞悉出來。


「跟爸爸說,你是不是有心事所以睡不著呢?」
父親把生啤放在客廳的茶几上過後,整個人安然的攤在沙發上,示意我坐在他的身邊進行夜間父子深情對話。

「唔..我發了一個關於火球的惡夢....」
散發著酒氣的父親對我來說可謂是一個非常噁心的存在,我特意的拿起沙發上的一個坐墊把我跟他分隔開一段的距離過後,才把剛才惡夢的經過告知予他。






「唔...雙手劍士、紅白風箏盾與及火球嘛...」
父親從我的夢境內容中得知,這應該是古代五音那時候的場景。我之所以會夢到這些的畫面,很有可能是與潛伏在我身體裡頭的女祖先有關。

「分仔,今天早上我主動跟你的爺爺致電作出聯絡,一同商討女祖先上身等等的問題。
當中爺爺他提出的某一個論點,某程度上改變了我的思維模式。」
他叉起雙手,低頭跟我作出細語起來。

哦? 以我所知,父親與爺爺一直處於冷戰的階段,意見不合的關係,互相之間先有交流。
而自從爺爺搬家之後,母親藍吻便一直擔當著傳聲筒的角色,作為兩者之間溝通的橋樑。

他這一次竟然一反常態的主動聯絡爺爺尋求協助,在我而言真的是感到非常的驚訝。


「在你還沒有打羽毛球之前,根本就沒有發生過女祖先上身及無故失去記憶等等的情況。
起初我是想勸阻你放棄打羽毛球的,但爺爺一口否決了我的這個想法。

他說女祖先上身的情況未必一定只局限在羽毛球上那方面發生,我們應該好好利用打羽毛球的契機,讓你跟女祖先好好相處並互相作出溝通,使你能夠到達可以在隨時隨地的情況下自主性控制女祖先上身的境界。」

唔....自由操控女祖先上身的能力嗎? 
聽上來的確是不錯,但真的是可以做到嗎...?

「那....我應該如何做,才能夠練成這個境界呢...?」
我好奇的作出疑問。

「我和爺爺暫時未能想出一個完美的訓練方法,所以我才會在深宵豪飲生啤,鬆馳一下大腦的神經,透過酒精來激發靈感。
你不要以為爸爸是在找藉口呢! 古代很多文人畫家也是利用這個方法來索取靈感,在半醉半醺的狀態下完成名存萬世的驚世之作呢!」
父親說著的同時,不慌不忙的從茶几上拿起生啤,大口大口的倒進肚裡,深情的大嘆一口氣。

「哦.....」
我輕聲的哦了一下,敷衍地作出回應。

「其實...爺爺搬家的最主要原因,是因為爸爸你不容許我打羽毛球吧?
如今既然爸爸你亦同意爺爺的想法,那不如把爺爺接回來到這裡居住啦!」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父親故作沒有聽到我的說話,拿起生啤獨自的在吟著唐詩,「側側膊唔多覺」的走到露台裡去。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銷愁愁更愁。」
他呆望著馬鞍山上的一個亮著燈光的小屋,倒抽了一口鬱悶的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