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這個黃金舌頭的選項是甚麼來的?」
我指著螢幕的右下方,大聲道。

「哦,這個嘛...」
母親靠近前來後,露出了一道尷尬的笑容。
「這是一個持續了接近好幾十年的實驗,由日本大學那方提出來的。每一個志願者在拍照之前均會獲發一杯檸檬水,記錄喝下檸檬水後的感受後,便會被要求拍下伸出舌頭的相片。

之於這樣做的原因,具體來說我其實也不太清楚,大概可能是與心理學有關吧....」

「喝下檸檬水的感受? 不是酸的話就是甜,還可以有甚麼感受呢?」




父親大惑不解的作出詢問。

「起初我也是這樣的想,不過後來發現有為數不少的人表示喝下檸水後感到非常哀傷呢!」
母親一臉困惑的模樣,表示自己亦不明白為何會得出這樣的結果。

「令人感到哀傷的檸水...? 
那杯檸水應該是非常的酸了吧...」
父親冷笑道。






哀傷的檸水? 

這一點也不出奇呢!

樓下茶餐廳早餐A的熱檸水,有時候我喝下去之後也會感覺到一絲絲的憂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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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決後的翌天,所有事情一切如常;





課堂依舊一樣的沉悶,我把握著上堂的時間,不斷利用鉛芯筆以點擊的方式繪畫火柴人,從中模擬放網時候的手感,透過機械式的練習為大腦建立長久性的記憶。

啪!

在我下筆的時候,鉛芯啪一聲的斷開兩截,在課本上留下了一抹灰色的軌跡;

若果我沒有計算錯誤的話,這應該是今天第十枝斷裂的筆芯了。

昨天我一直觀看黃金眉毛資料庫的相片直至凌晨一點有多,睡了五小時左右便起床趕回到學校裡頭,精神並不是太好,無法長久集中,稍一不慎的便會用力過度,把鉛芯弄碎兩截。


嗖!

在我準備換上另一道新鉛芯的時候,一張摺疊成一團的白紙從我後方嗖一聲飛來。





「你不斷的啪碎鉛芯,非常擾人!」
打開紙團一看,只見上面寫著冬靈的字跡。


…….

看到她的訊息後,我再也沒有換上鉛芯,搖身而變成為一個乖巧的學生,安靜留心上課。

…….

叮咚叮咚!

等了一段很長的時間後,小息的鈴聲終於響起,我第一時間便轉身回頭,跟冬靈作出道歉。





「剛才不好意思,對不起。」
我尷尬的笑了一笑。

「你並沒有做錯事,不用道歉。」
出乎我意料之外,冬靈以著冰冷的語氣對我作出回應。

從她的神情語氣之中,我感覺到事情好像有點不妥。

「唔...昨天源和路體育館裡頭,多謝你幫忙制止綠袖子的播放,智破哈叔的陰謀。」
我連忙的轉換話題,對昨天的事情作出致謝。

「你認錯人了,昨天我沒有去過源和路體育館。」
冬靈側起頭來,完全沒有跟我作任何視線的交流。

沒有去過源和路體育館? 那麼昨天的人又是誰呢?





哦! 我明白了!

「那麼,可否替我多謝一下偵鈴?
我衷心多謝她的幫忙!」
昨天的是偵鈴而不是冬靈,她正在跟我玩文字遊戲,我是如此天真的想著。

「很抱歉,我並不認識任何名字叫作偵鈴的人,沒法幫到你。」
說罷,她站起身來,作勢離開目前的座位。


………..

這一刻,我真的不懂得如何作出回應才好。





我究竟是做錯了甚麼事,為何她對我如此的冷淡呢?



「為何昨天你最終選擇了放蕩行者,而不是哈姆雷特呢?
你覺得我的忠告不可靠嗎?
你是不是覺得我在陷害你,所以你不信任我嗎?」
在我一臉漠然的時候,冬靈剎那間對我拋下一大堆問題起來。


「我.....」
我遲疑了一下,正想向她作出解釋之際,她彷彿把我當作是透明似的,擦身而過離開課室。





「我明白了...」
她冷言冷語的拋下了一句說話,像一個浪子般的在我視線裡頭消失起來。



























吓?
你懂得讀心的嗎?

我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你明白了甚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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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息時份,大多數的男生們均會跑到操場裡頭打乒乓球或排球,發洩上課裡頭呆坐在座位聽取老師講解的鬱悶情緒。

而女生們則會到小食部購買零食,三五四群分成不同的群組談天說地,訴盡天下事。

因此,留守在課室裡頭的學生寥寥可數,不是暗地裡抄襲別人功課的,就是趴在桌上昏昏欲睡補眠。



「喂,為何你沒精打采的? 中文默書不合格,思考著如何向爸爸媽媽交待嗎?」
在我呆望著黑板思索著冬靈事情的時候,髮璇神出鬼沒的出現在我面前,右手在我雙眼前輕掃了幾下。

「若果真的是默書不合格這麼簡單,那我就不用這麼煩惱啦!」
我愁眉苦臉的說著。

「哦? 原來思想簡單兼白痴的羽分也會有煩惱的一天? 」
髮璇說著的同時,找來了一個鄰近空置的座位坐下。

「若果有一個女仔問了你一道問題後,完全不給予你任何回答的機會,氣沖沖的說了一句『我明白了』就離開,這代表著甚麼呢?」
我嘗試把剛才發生的事情簡略描繪出來,心裡希望著同樣是身位女性的髮璇能夠解決我心中的疑難。

「唔...這方面的話,可以是有著無限可能性的!」
髮璇咬著下唇,單著眼睛的思考起來。
「不過首先,我要確認一下,那個女仔是否真的完全沒有給予故事主人翁任何回答的空間呢?」



完全沒有? 那又真的不是完全沒有的....


「那個故事的主人翁聽到女仔的問題後,一時之間反應不來,遲疑了一兩秒左右後才開始作出回應。
只不過,在主人翁一句完整的說話還沒有說完之際,那個女仔便已嗖一聲的離開了。」


此時,髮璇右手食指直指著我的鼻子,一臉得戚的說了起來。
「這就是問題的重心了! 那個主人翁遲疑了一兩秒的話,那就即是代表著大腦正在思考著如何掩飾吧!
那個女仔深明此理,不想聆聽任何謊言,所以便一走了之,整件事情非常合理呢!」

亳無預兆突如其來的彈出一大堆問題,以一個正常人來說,無論如何也要花一些時間思考整理吧?

「吓,那麼正確的做法是要秒速回應嗎?」
我皺起雙眉,感到非常的詫異。

「NO! 秒速回應的話,即是代表事前已經一早編好了藉口,同樣也是謊言!」
髮璇右手食指左右搖擺,理直氣壯的說著。


「吓? 那應該何時回應才是最適當呢?」
我一臉懊惱的樣子,慇求髮璇大師指點迷津。

「最適當? 自然反應,不造作,真誠說出心底話,就是最適當的回應吧!」
從髮璇的神情舉止中,我看得出她覺得我這道問題問得非常之奇怪。

自然反應? 我就是因為自然反應才「激怒」了冬靈呢...

「只不過呢,不要說我髮璇不教你兩道散手,男女相處之道在乎平等,若果你一直只是想著如何討好女仔因而喪失自我的話,雙方最終一定會變成陌路人!」
髮璇擺出一道愛情大師的話氣,給予人的感覺就像是在愛情路上經歷過很多事情似的。

「這句話...不會是從甚麼的少女愛情小說摘錄下來的吧?」
我開著玩笑的說了起來。



「哼! 這你不需要知道!」
她的臉突然間泛紅起來,明顯就是被我悉破了真相。

「那麼,故事主人翁所遇到的那個女仔究竟是誰呢?」
與冬靈一模一樣,髮璇突然間問出了一道與較早前話題亳不相關的問題。



「那是...」




















「完全不合格! 遲疑了超過兩秒呢!」
髮璇苦笑了一下,整個人站起身,輕輕拋下一句話,像冬靈一樣的頭也不回轉身離開課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