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羽毛球上的那十六塊羽毛片猶如鋒利的剃刀,輕輕在我左邊臉頰上劃過,無情地留下了一道微小的傷痕。

「二比一,白薯開球!」
羽毛球落在我方場內範圍後,球證隨即大聲作出宣告。


「時機還未到嗎?」
我左手掩著臉上的微小血痕,淡然的揚起一道苦笑,為自己的天真感到可悲。





起初我還以為白薯會在沉悶的放網吊球節奏下感到不耐煩,求勝心切的狀況下於扣殺裡注入殺意。
但從現今的結果來看,這根本只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

由此至終,感到心煩氣躁的就只有我一人而已。


「這就是你的全部實力嗎?」
從他的嘴形及語氣當中,我確切的感覺到他對我非常的失望。





「起初我還以為,你會是一名值得我使用右手的對手呢....」


右手嗎...?

我凝望著自己的右手,不禁聯想起這兩個月以來戴著藍色手套的慘痛日子,心裡感到萬般的交集。

在昔日父親對上當時藍家話事人的時候,母親藍吻利用自己的物理知識製作了訓練用的手套,內裡應用了一些特殊物料及基本的力學原理,使穿戴者的手腕關節變得更加靈活,扭動的幅度比常人的為大。

父親那招把手腕當作成風車軸心擺動的「風車放網」,就是依靠著那手套的幫助下辛苦練成的。





而這兩個月以來我一直在空閒時間穿戴的藍色手套,正是手套的第二代改良版本;
母親聲稱第二代手套的物料比第一代更為透氣,而且在加強手腕扭動幅度的那方面上作出了顯注的強化,應該能夠在短時間內讓我掌握到風車放網的精髓。

她曾經耐心地不斷以畫圖及比喻的方式向我講述手套的箇中原理,奈何我領悟力不太高的關係,唯一能夠弄明白的就是這手套會強行讓你不斷作出扭動門柄的動作,透過無間斷的強迫性練習鍛鍊,達拉鬆手腕的筋骨關節之效。


扭....扭.....

在戴上手套的兩星期後左右,我有一刻實在感到非常的辛苦,感覺就像是手掌快要被扯離身體似的。

就在我準備除下手套讓手腕好好休息的那一刻,母親輕力的拍了我膊頭一下,說出了一道驚世名言起來。


「一個稱職的男朋友,絕對要擁有足夠的手腕力為身邊的至愛扭開水樽蓋的,你就當作是事前的練習吧!」






正正就是因為她的這一句話,我才能強忍手套帶來的痛楚,艱辛地完成為期兩個月的右手「療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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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強迫我學下風車放網這招數的用意,完全只是為了不時之需,倘若真的遇上危急關頭或有甚麼出錯的時候還可以有一技傍身。

只不過,現在的局勢比數為二比一,而且沒法在百分之百肯定的情況下召喚祖先,擺明車馬就是在催迫我使出風車放網吧!


「羽分,你再不使出全力的話,過了這一球後你便會後悔莫及的!」
白薯對我作出勸勉的「囑咐」後,便啪的一聲開出了一道高遠球。





使出風車放網的唯一機會,就是在對手打出放網球之時。

為此,我打出了一發吊球,誘使白薯利用放網短球以作回應。


「又是吊球嗎...?
難道除了吊球和放網短球之外,你就沒有其他招數嗎?」
白薯心中生起一道疑惑,分不清楚我到底是故意只打出這兩種球路,還是根本只懂得這兩種球路的打法。


而事實上,我兩者皆是。

我故意只打出放網和吊球,原因就是我根本只懂得這兩種球路。





這三個月內,父親除了教曉我開球,放網球及吊球的技術外,其餘一一的均沒有對我作出任何的指導。

不過,這某程度上也是有好處的。經過這三個月來的針對性訓練洗禮後,我的放網及吊球技術亦因而到達了爐火純青的境界,足以支撐一下場面。

我不敢說可以單憑利用這兩招闖一番天下,但事實上就算是經驗老到的白薯,也沒法從我的吊球及放網球中找得出任何扣殺的契機呢!


啪!

一切如我所想,白薯上釣了!

他打出了一道放網短球,以作回應我的吊球!


「必殺! 風車放網!」





在羽毛球快要觸碰球拍之際,我強而有力的轉動手腕,使出了父親的得意技,風車放網。

羽毛球窄角度的方式入涉到對角方向,以黏著球網的姿態跨到白薯的場地裡頭。


成功了!

憑感覺而言,這一下風車放網應該也有父親所打出的七八成功力左右!

白薯這一刻,應該感到手足.........無.....惜.....吧......


「嘖,雕蟲小技! 」
出乎我意料之外,白薯完全沒有被風車放網難倒,一早的便已經在羽毛球的落點方向準備就緒。

在他深厚的白噪音心法功力底下,我任何細微的動作均在他瞭如指掌之中,他從我轉動手腕所產生出的氣流聲音當中,輕易的便判斷得出羽毛球的大約去向,不慌不忙的使用橫移步法到達「目的地」就緒。

他作勢輕輕的把球拍一推,意圖利用放網短球回應我的風車放網短球。

沒有多想,我便急步的往前疾衝,作出準備回應他將會打出的放網短球。


誰不知,我完全地中伏了!


































「風車放網!」
他嘴巴唸唸有詞的說出四字,強行的扭動手腕起來!